蜀昭王笑容一斂，道：「行了，那便來說說正事吧。」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8IaZ2N9C
隨後整理了一會兒思緒，道：「這事要從一年多前某次早朝說起，那一日皇上正好與禮部尚書商討教坊院的經營事宜，議論途中皇上叨唸了一句，說教坊院藝妓們的琴曲了無新意，要他讓下屬好生思量，看如何能精益求精。說起來這不過是皇上心血來潮，隨口而出的無心之言，但百官中有許多人均在家中豢養家妓，其中不乏善於音律之人，因此他們紛紛讓自家藝妓譜曲，上呈皇上。」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teZiHKEE
榆琴只是默默點頭，蜀昭王見她欲言又止，便直言道：「官場之上就是如此，一逮到機會便要諂上抑下，逢迎拍馬，妳雖不願直說，本王卻也同感不齒。」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wjvZE2A9
跟著話鋒一轉，冷笑道：「哼，但那些庸才沒幾個有真材實料，琴曲是好是壞他們也不得要領，因此呈上去的琴曲大多都沒能令皇上滿意。」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nbjFdLjY
榆琴這才點頭道：「是，所以王爺也想請人譜寫琴曲，獻給皇上了？」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41G5msBE
蜀昭王點頭道：「正是，本王得知此事後，便想到當時曾在輕煙樓聽過妳的琴曲，若是妳的曲子，想必可以脫穎而出。」跟著又補充道：「當時在信陽的三王聯合甄選，本王會刻意讓奏琴者多考一場，便是為了從中找到不遜色於妳的高手。」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wslJTKha
榆琴微感納悶，問道：「承蒙王爺看得起，小女子不勝惶恐，但我在樓中所奏之曲，也多半無甚特別之處，我能彈奏，樓中許多姊妹也同樣可以。」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GR7egmRV
蜀昭王卻搖頭道：「那日本王在輕煙樓聽妳彈琴，妳在宴席所奏的曲子，不過是應酬待客所用，確實平平無奇，但那日我們離開房間後，本王因為有事與人相商而在樓中逗留，後來準備離開之時，卻聽見妳房中傳來琴音，按照那撥弦頓挫的手法，必是妳所彈奏無疑。」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CmYxab0C
眼見榆琴不置可否，蜀昭王又道：「那首曲子幽微婉轉，情真意切，一音未盡之際又有一音相隨，乃是不可多得的精采之作，也絕非坊間廣為流傳的曲子，本王便是想請妳譜寫此曲，讓本王上呈。」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UFzQKBVo
榆琴心中一動，知道蜀昭王說的必是《琴劍相依》無疑，但此曲促成了榆琴與莫離的相識，在榆琴心中分量非同一般，她決不願此曲外傳，甚至流進宮內，成了眾人共賞之物，當下只是淡淡道：「那首曲子不過是小女子無心之作，如何彈奏早已記不清了。」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x78WpPRF
蜀昭王盯著榆琴，他不相信如此佳作她竟會隨手棄之，當下已猜到她並非不記得，而是不願，蜀昭王略一思索，片刻後道：「既是如此，妳也可另寫新曲，只要本王認為並不遜色，也同樣使得。」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6hX6HCrv
榆琴卻反問道：「照王爺方才所說，王爺也同樣不喜百官奉承之舉，為何王爺還要小女子譜寫琴曲，呈給皇上？」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M30X18It
蜀昭王道：「本王獻曲，自然不是為了奉承討好，倘若妳的曲子受皇上青睞，那皇上極有可能會召妳入宮，到時我會安排另一名琴藝精湛的琴女，替妳入宮。」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KPLbI2KK
榆琴尋思，蜀昭王如此大費周章讓自己的人混入皇城，必有所圖，但此點恐怕就不是能向外人透露的了，問道：「小女子若不願幫手，王爺又有何打算？」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YqvBayNn
蜀昭王道：「本王自然有準備其他人選可以代替妳，但本王也不諱言，在我看來，妳的琴曲仍是最為出色，也最有機會雀屏中選。」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yNZSUa2d
蜀昭王見她也並非堅決不肯相幫，當下問道：「說吧，妳想要什麼？普天之下，本王得不到手之物，只怕也不多了。」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9vAVqv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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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讓榆琴陷入片刻沉思，她想起自幼在輕煙樓的生活，她曾以為自己一生命運早已注定，對往後的人生也未曾有過一絲期待，若在當時問她想要什麼，也許她還真答不上來。後來榆琴蒙莫離搭救，隨他入住司馬家，更一同闖蕩江湖，認識了形形色色的江湖人物，對於未來也才終於有了其他想像。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ZLFYblcL
此時榆琴還想到蜀昭王在朝廷與武林中皆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若能趁此機會幫上司馬家的忙，自是好事，但同時又不能透露太多，以免打草驚蛇，令蜀昭王對司馬家有所戒備。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ikJGJPpz
略一思索後，榆琴認為此事必須深思熟慮，只好先答道：「小女子一時也無頭緒，請王爺寬限數日，小女子會先將曲子寫好，待王爺滿意後，再來答覆王爺。」蜀昭王眉毛一挑，問道：「妳不怕本王拿了曲子卻又達不成妳的要求，臨時反悔？」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VEaSkj0i
榆琴搖頭道：「王爺當非言而無信之人。」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GBE3r5KZ
蜀昭王卻手一揮，冷冷道：「哼，位高權重者，多的是言而無信之輩。妳既然胸有成竹，那行吧，本王靜待妳的琴曲便是。」榆琴又道：「另外請王爺提供府中藏書，供小女子譜曲參詳之用。」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0EV2fsDY
蜀昭王點頭道：「可以，妳的廂房會有一名侍女照顧妳的起居，若要看書，她自會帶妳來此。」榆琴謝過之後，蜀昭王見暫無他事，正一腳踏出書堂，準備離開，榆琴卻忽道：「王爺與人談買賣，一向都是如此不佔人便宜嗎？」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JxSOd6Ch
蜀昭王「哈」的一聲，腳步稍緩，卻並未回過頭來，只是問道：「本王好說話，妳反倒不滿意了？」榆琴搖搖頭，答道：「多謝王爺寬厚，小女子並無不滿，只是有些意外而已。」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2b2lIUtL
蜀昭王又道：「若本王有意與對方打好關係，自然會斟酌再三，多有讓步，眼前吃點小虧，將來總會在意想不到之處有所助益，此乃長久之道。」跟著才頭也不回地離開書堂，但榆琴卻心中納悶，不知他口中的打好關係，指的是司馬家，還是自己？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R28mF30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