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生日後，緊接著就是過年了；公司放了我們三天年假，對我來說，沒有太大差別，一如往常的醫院日子還很漫長。但是我希望能給老媽一樣濃濃年節的氣氛，破天荒自告奮勇地回家要準備一桌豐盛年夜飯，想當然，這時一定要有跟屁蟲在，任我好好使喚一番。
我承認，做飯之於我等同天方夜譚；特別是煮東西時，我所有的障礙人格、肢體不協調通通無一不跑出來。打翻調味料不打緊，煎個蛋燒焦沒關係，搞到自己割傷手就算了，我竟然還差點要燒掉廚房。林雨霏終究看不下去，她氣得要我罰站一旁，看她大顯身手。
我鬥雞眼看著她熟練的切著菜，瞠目結舌到可以吃下好多蚊子，她刀工之精湛，廚藝不在話下，一個小時，就憑空變出一桌菜來，看起來有媲美阿基師等級，不僅僅賣相好而已，味道也是一絕阿！我在旁虎視眈眈不停吞著口水，一伸出手就被眼尖的林雨霏給大力拍掉，搞到我現在的手如桌上一道蝦新鮮又火紅。
「林晨希，妳別想偷吃！趕快抓緊時間趁熱包好，大家等著我們吃年夜飯呢。」雨霏邊煮著最後的一道湯，邊轉頭指揮著我包裝，一刻都不得閒。
「我知道啦！林雨霏妳現在倒像個老媽子了，從頭到尾嘮叨個不停欸。」我忿忿不平地應聲，同時乖乖聽話得動作起來，把每道菜完整無缺放進了保溫盒。心唸著跟屁蟲竟然小氣到連個油水都不讓我沾，都給她氣飽氣死算了。
「林晨希，妳還想吃飯嗎？廢話少說，動作快點啦！」她捧上煮好的湯置放我眼前，一臉忙完廚房大事的模樣，鬆口氣地抹去額上的汗珠，又開始忙凶巴巴地催促我。
我難得看到她跟認真的女人一樣美，剛剛居然有想幫她擦汗的衝動，但此刻瞧她兇我的樣子，我肯定了腦袋一時氣壞，才衍生出這種好笑的想法。我閉上嘴再次乖乖動作，很快地全部裝好一袋後，等待她下個口令。我望著她不疾不徐地重綁她凌亂的頭髮。
沒一下，她扎好了俐落馬尾，露出白淨頸肩，但整個人美中的唯一不足反而更顯眼了；她額前髮絲分岔的有點奇妙，讓汗浸濕到超服貼肌膚，我看著覺得扭捏，於是走向前想幫她動手整理一下。
我抽起一張衛生紙逼近她，她眼神警戒地對我說：「妳想幹嘛？該不會是想滅我口，一個人獨吞年夜飯吧？」
我輕輕撩起她瀏海，手部柔和地擦著她汗，故意學她剛剛兇我的話說：「林雨霏，廢話少說，不要動啦！」
換她真的乖乖不動，連氣都沒敢哼出，我笑著把她瀏海歸於最美好的位置。大功完成後，我滿意地捧著她臉，認真直盯她說：「林雨霏，妳果然沒有瀏海不行欸！」
我說完大笑，她臉色立即大變，氣得相似河豚百分百，追著我就是一頓打。「林晨希，妳的嘴好壞，妳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來，妳就是個大壞蛋。」
「我是把妳當自己人欸，所以實話實說。妳到現在都還沒適應喔？」我抓住她空中揮舞的手，無辜眼神說。
「我才不要適應妳的壞嘴咧！誰能受得了！」她一臉嫌棄，嘴巴抱怨。
「就跟屁蟲妳一個啊！走吧！吃年夜飯囉～」我賄絡她一根棒棒糖，效果絕佳，她神情滿足地跟在我身旁。林雨霏果然還是個十八歲青春小孩，真容易滿足。
我喜歡這樣簡單的她，有她在的日子裡，很歡樂又有趣。
出了大門，家裡和外頭的溫差很大，風冷冽的毫不留情吹走了樹葉，我和雨霏的身體緊緊依靠著，不斷打起哆嗦。我想起了早上的新聞播報，明天似乎有寒流要來，怎麼今天就有十足感覺了。
我皺著眉停住腳步，看不過林雨霏單薄的衣著；一如往常的披薩店外套，不合乎此刻天氣的破洞牛仔褲。我在心裡碎念她的粗線條，想著有哪個人在冬天驟變的天氣裡，只穿這麼一點點衣服，我徹底被她打敗了。幸好我穿得夠多，裡面還有一件足夠禦寒的毛衣。本來有想要回家拿外套的，但是手腳實在凍得僵硬，也覺得回去有點麻煩，怕一回家就不想出來了，反正最快的方法就是脫下自己的外套。
我脫下溫暖的羽絨外套，套上她身子，「趕快穿好，笨蛋也是會感冒的。何況妳剛剛留了一堆汗，更容易著涼。」
林雨霏想動手拿下外套，我趕緊先一步伸手給制止了。
「林．晨希，妳也會．．冷．阿，我．我不需要啦！」她逞強說，聲音倒很誠實地抖完一整句話。
我拉起羽絨外套的帽子，往她頭上蓋。我板起臉強硬地說：「林雨霏，廢話少說，擔心妳自己就好了。」
她沒有動作，卻無法克制住牙齒不停顫動，看著我一臉為難，好似我逼她下海一樣。
我無奈地掀起厚棉質衣，顯露裏頭的深藍色毛衣，「我又不是笨蛋，裡面還穿了一件毛衣。難不成妳想我再脫一件給妳嗎？」
「好啦！」她的回應很勉強，終於妥協地穿上我外套。
我們重新啟動腳步，身子挨近，相同節奏往前邁進。
「林雨霏，我怎麼每次看到妳都是穿披薩外套阿，還有短袖t恤，就幾件在輪換。妳的冬衣呢？不回家拿嗎？」我關心地詢問。好像每次看到她的穿著，不是披薩店制服外套，就是夏天短衣，除此之外沒再看過厚點的衣服。
她專心凝視著遠邊的一對母女，淡淡說：「我很久沒回家了。」
注視她眼前的注視，我心裡大概有個底，還是開了口問她，「為什麼？」
「我媽跑路了，她欠地下錢莊一大筆債。現在，我家門前都有人站崗。」她似笑非笑的臉，反而讓人覺得更心疼。
那對母女拐了個彎，消失在別的路口裡。我轉頭對她說：「給我妳家地址吧，我去幫妳拿點冬衣！」
「不行！太危險了！」她堅決的眼神看我，厲聲拒絕。
「林雨霏，是他們比較危險。妳放心啦，姊姊我～可是隱沒在民間的武林高手，黑帶等級。」我一手hold住她的頭，抬高下巴驕傲說。
「不行！我無法放心！」她眼神超殺地說，我頭一次感到害怕，但僅於一秒。
「地下錢莊的人也要過節啊！今天肯定會回家團圓的！妳家安全無虞啦。」我硬是胡謅，想著今晚自個兒偷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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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節雖然必須在醫院度過，但是年夜飯卻比以往更加熱鬧；雨霏一家來到我們病房，一同歡樂地吃著美味團圓飯，跟屁蟲手藝真不是蓋的，我也沒在嘴軟的吃了好多食物，大家很快就一掃而空了。大人們氣氛融洽地聊著天，我趁林雨霏回她病房拿東西時，偷偷詢問了她爸地址，或許是歡樂氣氛所然，她爸什麼也沒問，就給了我他家鑰匙，並只交代我出入小心。
十點一過，醫院的病房要保持安靜，雨霏爸回去睡覺了，我媽和李承浩悄聲說著話，當然我們年輕人沒那麼早結束活動，又約了謝心淳在秘密基地相聚。自從還她醫師袍那天後，我們三人常常相聚一起，自然而然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年節的急診，謝心淳依然要值班，她終於有空檔時間來找我們了。可憐的是她只有短短一小時能吃飯，我們貼心留一些年夜飯給她，讓她也有濃濃的團圓飯氣氛，我們圍著她看她一個人吃，待她吃飽喝足後，就有力氣繼續為病人們效命，其實這才是我們的重點，我們很需要她的。
林雨霏看著謝心淳喝完最後一口湯，似乎想讓謝心淳消化不良地說：「要不我們來說個新年新希望吧？應景一下阿。」
「林雨霏，謝心淳才剛吃飽欸，都還沒消化呢！」我無奈白她一眼，想著這是最爛的飯後話題了，還給人消化嗎？
謝心淳優雅地擦嘴巴，看著我輕輕說：「林晨希，妳先說吧！」
「我只希望大家都身體健康，尤其是我媽和雨霏爸。」我真心地說。
「我也是，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這樣我就滿足了。」雨霏開心附和。
我環住她的脖子，戳她臉頰，「林雨霏，妳跟屁蟲又學我了喔？」
「哪有啊！是妳搶了我的話好嗎？」她也環住我脖子，回鬥一嘴。
謝心淳咳了一聲，笑容滿盈對我們說：「那我就希望醫院裡的病人，全部都健康出院囉！」
「謝心淳，妳這樣豈不是要失業了？」我開玩笑說。
「失業總比失去健康好啊！我真心覺得我們的願望都會達成的。」她眼光閃亮，認真對我們說。
我和雨霏齊聲附和，「對！妳說的對！」
雨霏看向心淳，突來一問，「心淳，妳原本的夢想就是當醫生嗎？」
心淳抿了一下嘴，眼神似乎小小黯淡，她輕聲回答，「恩，醫生是我這輩子的職責。」
不知是不是錯覺，有一剎那，我看見了心淳的臉閃過一絲的悲傷。
「心淳，有妳這個醫生真棒，就靠妳造福病人了。」雨霏雀躍地說，對著謝心淳就是一陣膜拜。
心淳無可奈何地看著雨霏拜她，笑開嘴問，「那妳們呢？夢想是什麼？」
我靜靜回答，「我沒有遠大的夢想，只想平淡簡單地過生活。」
雨霏很興奮地站起來說，語氣裡充滿對未來的期待，「我呀，夢想當一個作家，希望能寫出感動人心的故事。」她瞥向我補充說道，「尤其是感動林晨希這種人。」
我扁扁嘴，問她，「我又是哪種人啊？」
她的笑靨和今晚夜色融為一體，映入我腦海裡，清晰得美麗。
「我們都是需要愛的人。」
謝心淳默默回去值班了，我和林雨霏也回去各自的病房了，我立即著上外出的外套，腳步輕輕地再度出去。電梯下樓鍵亮起，我等待樓層上來迎接，門一打開，有個冒失鬼從我身後衝出撞到了我，還先一步沒禮貌地闖進去，定睛一看，我嚇得像看到鬼一般，因為林雨霏死不瞑目瞪大眼正盯著我不放。
我沒有說話，猶豫地直愣在電梯門外。看來我被她抓包了，看來我被她爸出賣了，難怪他還叫我出入小心，分明是小心林雨霏這件事吧。
「林晨希，妳快點進來啦！還有人要搭電梯欸。」她火氣不小地催促我。
我看著樓層往下降，怯怯解釋說：「跟屁蟲，真巧喔！妳也是要去7-11買東西嗎？」
「不是，我要回家拿東西。」她冷冷說。
我笑得很假，「要不我陪妳去吧？妳家不是很危險嗎？」
「林晨希！我都說會危險了，妳還要去！」她激動的對我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妳再騙我啊！我爸都跟我說了。」
她眼淚滴落，我用手心去接住，然後輕輕抹掉她臉頰上的淚痕，覺得很是愧疚，我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對妳說謊了。」照慣例想給她棒棒糖做為補償，不過口袋裡怎麼摸都摸不到棒棒糖，只剩她之前給我的可樂糖，我還是掏出一顆遞給了她。
我尷尬笑說：「別哭了，可樂糖給妳將就笑一下吧！等回去再給妳補上棒棒糖，好嗎？」
「林晨希，這次我就不跟妳計較，下次就沒那麼容易打發我了喔！」她帶殺氣的警告，威力十足。
我無言以對，大力點了頭，才一同步出電梯。
我臉上為難地問說：「所以．．我們是要去7-11嗎？還是全家就是妳家呢？」
「那就去全家就是我家囉，下不為例。」她板著臉說，沒一會兒像重傷似的大笑了出來。
我也板起臉來，假嚴肅地說：「好的，請妳帶路。」
林雨霏的家，距離醫院差不多要十分鐘的路程，一路上我們如散步般地愜意行走，此時的大街了無人煙很冷清，我們彎過很多寂靜的黑暗小巷，耳裡只聽見彼此悄然的腳步聲，還有少許車聲匆匆經過，但讓我更專注的是眼前的林雨霏特別安靜，不像平常的她。
終於到達她家周遭，我們躲在電線桿後伺查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在，才走到她家面前。站在一間再簡陋不過的鐵皮屋前，林雨霏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屋裏頭的格局很小，但一點都不雜亂，或許是因為只有簡略的幾樣家具，除此之外以一個家來說，物品實在少得可憐。
我跟著她走進其中一間小房間，空間小的如雜物室般很有壓迫感，不過五臟俱全；小桌子、單人床、小衣櫥、甚至三層櫃通通有，不過可惜能走動的地方就不多了。我想這是林雨霏的房間，有她濃厚的氣息感，布置很溫馨，我好奇地到處亂看，眼睛停在了她眾多獎狀上，引我注意的是一張新詩獎第二名的獎狀。
「林雨霏，真看不出來妳那麼厲害欸！居然會寫新詩？」我佩服地看著獎狀，嘴巴卻始終如一的壞，調侃必備。
「林晨希，妳說的好像我平常看起來很糟糕一樣欸！」她對我抗議，並拿起書架上的辛波絲卡詩集獻給我看。
「不可思議，妳居然會看詩集！」我繼續調侃她到底。
「林晨希，妳就老愛對我說反話，說一下真話會怎樣喔？」她深深抱怨。
於是，我眼睛誠摯看著她，認真說：「那妳下次寫一首詩給我吧！」
她似乎沒料到我會說真話，愣了一下才回我，「那下次妳就要真心稱讚我十分鐘喔！」
我擺擺手，表情無奈說：「也稱讚太久了吧？」
「我不管！就這麼說好了！」她坐在床上，任性地翻著詩集說。
我繼續瀏覽她的書櫃，瞥見一本小相簿，拿起來坐到了床邊細看。
林雨霏臉湊過來，熱心地跟我解釋照片裡的人事物，很多是她和爸爸的合照，而她媽媽的照片僅僅一張而已，畫面像偷拍的一樣，一個遠遠的小人，不過模糊的五官裡，我依稀看見了林雨霏的模子。
「我媽不愛拍照，是我好不容易才偷拍到這一張的。從小我就很羨慕有拍全家福的人，我很想有一張全家人的照片。」她手指撫摸著照片裡的小人兒，語氣失落地說。
掏出皮夾裡的隨身照片，那是我唯一泛黃的全家福。我微笑指著照片對她說：「妳也是我的家人，下次我們一起去拍，好嗎？」我帶誇張的手勢和語氣，「我會幫妳找到媽媽的，拍一張最讓人羨慕、最幸福、最大張的全家福送妳！」
雨霏緊緊抱住我，抽了一下鼻子說：「謝謝妳，有妳真好。」
溫馨的氛圍好像不適合我們，抱得有點久了，讓我不是很自在。
接著我拍拍她後背，緩緩說：「該去準備好妳的衣服了吧？有什麼要帶的，趕緊帶上吧！」
她鬆開抱著我的手，很快地我起身走去小衣櫥前，一手往下拉開了拉鍊，頓時，我看得目瞪口呆，揉揉眼睛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
「林雨霏，妳太扯了吧，怎麼都是藍色牛仔系列的衣物阿？」我看著滿滿的牛仔外套、牛仔襯衫、牛仔褲，更傻眼的居然還有一頂牛仔帽，再差一隻真牛，她就能演西部片了！
「請妳尊重我的愛好，請不要用異樣眼光看待它們！」雨霏義正嚴詞地對我說，心愛的撫摸它們，同時一一裝入袋裡。
換我用審視眼光逼問她，「難怪妳會送我牛仔外套當生日禮物，根本就是行妳愛好之嫌，送我禮物嘛！」
「妳不也很喜歡嗎？何況我真心覺得妳穿起來很好看啊！」她雙眼無辜說，裝了滿滿一袋的牛仔系列，手還想伸去牛仔帽的方位，我趕緊拍打掉她的意圖。
「林雨霏，妳是不是想篡位玩具總動員的胡迪阿？別妄想了！我不准！」我怒視她，濃重的警告意味。
「林晨希，妳一點都不懂流行，牛仔可是永不退的經典欸！」她極力反駁我，卻因為我殺人般的眼神不敢再有下一步舉動。
我容不得再給她選擇，強勢地說：「妳退一邊去，我來整理！」
我把她一些比較薄的牛仔衣物拿出，換成全部的冬衣塞進去，其實她厚的也沒多少件，我嘆著氣拉上最後的拉鍊，把袋子重重放到她手上，呼了好大一口氣，整個人癱去她的床上。
「好累～還不都是因為某人阿！」我瞪著她抱怨，故意踢她一下洩憤，然後舒服地展開大字型睡姿，「好久沒睡到床了喔～我想瞇一下。」
林雨霏恬不知恥地指著我身旁小縫隙，問說，「那我要睡妳旁邊！」
「不准！」我閉上眼睛，狠狠拒絕。
「可是．．這好像我家欸，好像我的床喔，躺起來應該很軟的樣子吼！」她像蚊子般小聲抱著怨，惱的我想起身拍一掌讓她閉嘴。
「囉唆！我睡了，一小時後叫我！」基於我是客人所以給點禮貌，轉過身，我朝向牆的那面側睡。
「好喔。」林雨霏這隻主人，倒是動作之快地爬上我身旁，大喇喇躺下了。我感覺她在身後，似乎把棉被攤開來，搧出一點風，然後被子就輕輕地蓋到我身上，而她的手也輕輕停留在我腰間，微微溫暖。
這一夜，時間不自覺悄悄流過，我們熟睡得很安穩。
陽光經過窗子打亮了陰暗的房間，熱度上升致使我踢開被子，大大轉身，我微瞇雙眼，模糊看見熟睡的清麗臉龐，不得不說，林雨霏睡著的樣子有如天使一般，但是再往下看，就沒興致了，她嘴巴微開，臉頰留有口水痕，枕頭邊一攤新鮮口水粼粼發著光，她還喃喃自語外星人才懂的夢話。
我嫌棄地跳起身，用腳去搖她。我們這一睡，已是正中午了。我往窗外一看，真瞥見了兩個凶神惡煞走來，似乎準備停在林雨霏家的樣子，不一會兒，我聽見門外有動靜，感覺他們大力弄著大門的鎖想闖進來。
我驚的把雨霏拉起來，用盡全力要搖醒她，「林雨霏，快點起來！有人來了。」
她睡意全沒，嚇得瞪大眼看我，呆愣著沒有動作。
我迅速背上她那袋衣服，然後拉她起身，安撫地摸摸她頭說：「別怕，等等妳就跟緊我身後，我會保妳安全的。」
我在身後牽著她的手，走出房門，大門仍然被人給敲打著。「抓緊背包就對了，我們要出去了！」
伸手打開了門，我對那兩個凶神惡煞打個招呼，他們一臉茫然地搞不清狀況，迅雷不及掩耳，我一隻腳給它用力踹出去，剛好就這麼踢中一個兇神的小雞雞，他痛得跳起來大叫，我再給他下巴一拳倒地。而另一個惡煞揮拳過來，我抓到他腳的空隙，使出旋風腿絆倒他，然後再給他致命的一擊，只見他撫著重要部位說不出話來。
「沒事了，走吧！」我把林雨霏拉到身旁，同時跨過他們痛到顫抖的身體。
她頻頻回頭，神情緊張地說：「我們不用跑的嗎？」
我笑著說：「他們起碼要十分鐘，才起的來！」
「林晨希，沒想到妳這麼厲害！」她綻開笑容，在我臉上按了一個讚的說。
我下巴抬起，裝謙虛地說：「還好啦！妳小孩子可別亂學喔，姐姐有練過！」
「林晨希，我會永遠記得今天的，謝謝妳成功保我安全。」她真心誠意對我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爬上了一顆暖陽；不知道為什麼，揚起的嘴角笑酸了；不知道為什麼，有了一輩子想保護她的念頭。
我瞇上眼凝視著她，那如家人般妹妹的存在，是否能這樣一直待在我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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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禮安 還是會
能不能給我 更多的時間 就躺在你的身邊
把這畫面 你靜靜的臉 溫柔的肩 記在心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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