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安排,總讓人無法理解,誰都料想不到,生活中多的是意外。
余思萍拒絕了她同學,決定和王志森繼續在一起,美好的日子沒有變多,反而因為彼此更靠近,多了些小摩擦、價值觀不同甚至習慣差異都可以時時爭吵,直至最後,完全引爆他們愛情崩塌的人-余思萍前男友,僅僅一句我想妳的訊息,余思萍就義無反顧提出了分手。
那天,他們爭吵得很激烈,聲響大到外頭的我,清楚聽見了他們一字一句在咆嘯。我捏著手心,緊張的汗不斷冒出,我的腳步在他們門外跺來跺去,深怕有命案發生。
物品丟在地上的聲響,扎進了我的神經,我感覺不妙,再也按耐不住地敲了他們房門。我拼命敲了好一會兒,房門才甘願露出隙縫,余思萍一腳跨出,竟又被王志森給拉了進去。
我拉開房門,挺身到余思萍前面,朝向王志森的臉,扯開了喉嚨低聲警告。
「王志森,別動手動腳的,請像個男人好好地說!」我的表情充滿殺氣,以防萬一,手腳已先擺出戰鬥的姿勢。
「林晨希,妳別多管閒事,現在是我跟余思萍的事,麻煩妳離開。」他眼神凶狠,咬著牙用力說。
他的話並沒有就此嚇倒我,我依舊不動如山,冷靜地勸說:「你現在情緒這麼不穩,我哪敢離開啊!余思萍都要被你嚇死了。」
好死不死,余思萍偏偏硬插了個難聽話,「晨希,別跟他廢話,他就是個俗辣!我從來就不愛他,會跟他在一起還不是因為他一直盧我,分手還像個婆娘很不乾脆,難怪我怎樣都不會愛上他!」
余思萍躲在我身後,惡狠狠地大聲嗆,我此時只想立即轉身摀住她嘴巴,甚至丟她出去也沒問題,她現在把情況徹底搞得無法收拾了。她還在繼續激怒一顆未爆彈,也不掂掂自己斤兩,好歹記得一下眼前的男人是個跆拳好手阿,我可沒信心能打得過他喔!
「林晨希,你沒聽見她說的話嗎?如果她想知道什麼是男人,就請她別躲在別人身後說風涼話,自己站出來處理面對啊!」王志森的臉糾結一塊,雙手握拳怒火中燒。
「呃…我知道她現在說話很白目,但請你壓壓火包容她一下,我感覺你們似乎需要冷靜冷靜,還是找個心平氣和的一天,再來聊聊比較妥當!」我吸進濃濃火藥味,硬擠出祥和的微笑,試圖緩和一觸即發的火爆場面。
我被余思萍氣到吐血了,我覺得現在此刻馬上最該先處理掉的就是余思萍,給她一拳滅口好了,因為她白目到讓我翻過一圈又一圈白眼。她瞎眼了沒錯,王志森殺人的眼神蠢蠢欲動著,我有點不想理余思萍了,要不乾脆自己跑掉算了。
「林晨希,我不想跟這爛人多聊,我只想跟他分手。我們就不要跟他廢話了,根本就在浪費我寶貴的時間阿!」余思萍鄙夷地說,我可以想像身後的她,表情說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她絲毫沒有要收斂的意思。是的,我真的確定了,她今天會被打!
我忍不住了,回過頭對向余思萍,眼裡滿是無奈說:「余思萍,妳該閉嘴了!」
「煩欸!我們趕快走啦!」余思萍拉住我的手說,腳步同時往門邊移動。
王志森大步向前,想阻擋余思萍前行,我們三人間來回拉扯,在相互僵持的情況下,我們終究抵不過王志森這大力一拉,他把余思萍拉到撞上了櫃子,力度之大足以讓所有物品瞬間掉落,我眼角餘光該死的瞄見了一對愛心圖案的馬克杯,正搖搖欲墜,往余思萍的身上,將摔個支離破碎。
我撲上余思萍身子,阻擋了余思萍的一場悲劇,卻讓自己和馬克杯依樣破碎。頭部感到了一陣撕裂痛,馬克杯撞破我的頭,模糊中我看見杯子的愛心圖案缺了口,想起這對馬克杯好像是王志森剛和余思萍在一起時,他們倆一起買的情侶對杯,很諷刺吧,現在砸在我頭上。
碎片尖銳得鑽進了冷冽刺痛,記憶停留在一個片段止步,我的頭和臉頰火熱的鮮血涓涓滴落在地,染紅了一大片純白瓷磚地板,我的世界開始暈眩個如轉圈的舞者般,優雅完成任務後,倒地不起。
醫院,純白的一切,讓我安穩地睡著,熟悉感反而使我不捨起床。
身旁一直有陣陣細碎的交談聲,終究還是把我給吵醒了。我意識不清的眼眸對上一群注視擔憂我的人,是明白了我躺在醫院病床上成為了傷患,我想我應該傷得不輕,眾人不間歇地接力問我好不好,唯獨心淳冷靜地看看我以後,一句話就幫我安撫好大家。果然這時候這地點醫生的話最靠譜,慶幸我有個醫生朋友。
我媽、李承浩終於甘願離開了,他們被心淳和雨霏一起架離病房,請他們回去休息比登天還難,有謝大醫師在我媽稍稍放了心,有跟屁蟲在我媽願意吃飯休息了,所有的所有,我真勞師又動眾了,我不喜歡麻煩大家,也不習慣被人時時照應。我怎麼能讓身為病患的媽媽來操心呢!我得快點出院才行!
我帶著感激之情,向心淳和雨霏說:「謝謝妳們!」
「白癡喔!說什麼謝謝啦!還當不當我們是家人啊?」跟屁蟲嫌棄的手,不停在我眼前來回揮,像要把全世界的蒼蠅都揮去外太空般,她一臉無語。
心淳輕輕的微笑,是給朋友的一種從心喜悅,「晨希,妳看來好多了吧?依我初步觀察,還是要等有沒有腦震盪的報告出來才行,不過妳應該住個兩三天就能出院了。」
「是嘛!我就知道根本沒這麼嚴重嘛,我居然浪費了醫療資源,還住了院!怎麼可以啊!」我迎向她們毫無鬆懈的臉龐,開開玩笑。
跟屁蟲凝重的大眼睛,直瞪進我笑容。「哼~妳也不看看妳包個像豬頭一樣,怎麼都不覺得痛啊,我站在這裡都為妳心疼死了欸!妳幹嘛逞英雄救那個討厭鬼余思萍啦!」
「我才不是逞英雄咧!如果是妳和心淳,我一樣會奮不顧身保護妳們的啊!所以別唸我了!」我摀住耳朵抗議。
「我才不要妳救咧!我情願我自己受傷,也不要看妳傷成這樣!」跟屁蟲的淚水,滾出眼眶,她哽咽著對我說。
我最受不了看到別人的眼淚,心慌亂地脫口而出:「妳幹嘛哭啦!我沒事啦!妳讓我該如何是好啊?別哭了!」
心淳抽了張衛生紙給雨霏,然後對著她安慰說:「別擔心,只要晨希好好照顧傷口,她臉上應該不會留疤的。」
「可…她的傷口有點深,真的可以完全不留疤嗎?」跟屁蟲焦急的唇語,擔心地對心淳詢問。
她們正竊竊私語著,以為我聽不見。
「欸!妳們!別在我面前說悄悄話好嗎?我一點都不擔心臉上留疤,我還是以前不變的大正妹林晨希啊!」,我微笑,手指肉麻得比出愛心說,「我不在意疤痕,我在意的是妳們,別為我擔心哭泣了,這樣我傷口怎會好得快呢?來!妳們笑一個嘛!我等等就能出院了。」
「哼~林晨希,那妳就快快好喔!我才不會擔心!妳啊,還欠我流星雨、欠我海生館、欠我一堆棒棒糖,數也數不清,請妳快快好,強制履行妳的約定!」跟屁蟲兇巴巴的語氣,對著我討債。
「哪有人趁人之危啊!我還躺在病床欸,何況我哪有欠妳棒棒糖啦!又偷偷亂加一堆沒有的事吼,妳以為我神智不清了嗎?」我不服氣地跳起來說。
「我怕妳把頭殼撞壞了啊!看來應該腦袋還能用!」跟屁蟲吐出舌頭,白目嘴臉說。
心淳在旁遮著笑,肩膀顫動個不停。我和跟屁蟲的鬥嘴,沒有因為夜晚的來臨,而喪失能力。我們三人在病房裡,溢滿無限得笑聲,和她們一起,我的傷一點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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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余思萍來到病房探望我,她一臉憂心忡忡地凝視我不說話。而昨晚的跟屁蟲和心淳依然留在我這不捨離開,她們睡意濃厚,余思萍來了,居然都不識相地逕自裝睡。我嘆口氣無奈地看看她們,兩隻很有默契地一動不動攤在椅子上,再嘆了口氣定在余思萍身上。
「余思萍,妳怎麼都不說話?」我輕言輕語,深怕吵到兩隻瞌睡蟲。
她關心的眼神盯著我傷口,終於脫口出第一句話,「妳還好嗎?傷口還疼嗎?」
「沒事!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微微一笑,想舒緩她緊繃到不行的神經。
「真的嗎?太好了!我可是整晚擔心到睡不著覺,我超內疚害妳受傷的!」她勾起嘴角,聲音激昂起來,面容展開,不再像顆沉重的石子般。
「那妳跟王志森還好嗎?」我小心翼翼提問,怕余思萍又送我一個愁雲慘霧的她。
她欲言又止,眨眨眼看了我一下,才說:「妳受傷之後我們就沒多說什麼了,他只是傳訊息問我妳好不好,他想來看妳,但又害怕妳不想看到他,所以要我來跟妳說聲抱歉。」
「沒關係!我沒事!你們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我善解人意地說,並不想給余思萍任何的壓力,況且大家的關注全數集中在我這了,我可還不適應,也不喜歡。我只是撞破頭、劃傷臉小傷一個,沒什麼值得關心的!
「誰說沒事的!就因為你們吵架,她無辜被牽連而受傷了,你們一句道歉就過了,但她可能會留下一道長疤痕欸!我們都超級心疼她得,可妳呢?妳從來都沒替她做過什麼!」跟屁蟲怒瞪余思萍,活像看見仇人一樣,按耐不住地插了進來,砲火轟轟。
跟屁蟲為我打抱不平,我很感動,但我不希望事情越演越糟,我只希望事情和平落幕就好。
「那妳要我怎麼做?我對不起都說了,還要我怎樣啊!」余思萍不甘示弱回擊,兩個女人的戰爭宣告開打。
雨霏帶著不屑,字字句句漫著火藥,「沒要妳幹嘛啊?只要妳別再利用晨希就好了,請妳好好對待她,珍惜她對妳的好,不要覺得理所當然!」
余思萍冷笑了一聲說:「說到底,妳就是要我跟她在一起嘛?如果這樣做,能抵過她的傷害,我倒也願意!」
「妳那麼不情願,就別來害晨希了!妳連跟個男人都處理不好,我麻煩妳別再牽連晨希!」雨霏火藥味依舊十足地嗆余思萍,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嗆辣的表現,有點吃驚。
「妳這樣說,我就偏要招惹林晨希!她就喜歡我阿,所以妳連個情人的邊也沾不上嘛!」余思萍口不擇言,女人的戰火,可不輸男人的火爆,她帶著同歸於盡的心鬥爭。
我冷冷出聲了,阻斷她們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幹嘛?受傷的人可是我欸!我都沒說話了,妳們倒是說一堆了。」
我看向兩人,她們一個氣哼都不敢哼,接著我鄭重投入一顆未爆彈。
「余思萍,我覺得我不能就這樣輕易地原諒妳,這樣好像說不過去,既然妳都說願意跟我在一起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然後我對著跟屁蟲方向,裝若無其事說,「雨霏謝謝妳的幫忙!」
這一刻,我知道我回不去了,我不再像個笨蛋單純地去愛一個人。傷口隱隱作痛,同時,心底的那個無底洞,正需要一個補它的人,那…是誰傷的就讓誰補吧!
余思萍,不管妳愛不愛我?我是恨妳,卻也更加愛妳了。
我不敢直視跟屁蟲的失落,她離開的背影就當作意義不明,心的位置不曾變動,余思萍待在我眼前了,為什麼我有說不出口的淡淡難受,應該是傷口發疼了吧?我還是感覺到痛,撫著右心房,我和余思萍的愛情,今天開始了,會很幸福的吧?其實我沒有絲毫把握。
我招招手,暖綿綿的語調向余思萍發送,「妳不靠過來嗎?我親愛的女朋友!」
「林晨希,這是我第一次跟女生在一起,說真的我沒信心。但妳放心,妳將會是我最後一個女朋友。」難得看到余思萍神情專注,她的誠實,著實讓我又愛又恨,她不失溫柔的殘忍。
「那…請多指教,余思萍。」我微笑牽住她的手說。
她不自在應允了我,被牽上的那隻手生硬地不知如何是好,我明白該給她多一點時間,去適應我們稱謂情人的這個角色,而我也需要更多更多的練習,讓她一步一步愛上我。
晚上,我不自覺來到了秘密基地,或許想不輕意地去碰見那個熟悉的傢伙,還刻意戴上了葡萄棒棒糖以備不時之需。等上了樓,我就在門口瞧見到遠方有一抹身影,她面向著我,一如往常的鬼靈精笑臉,沒有任何異樣。我回應給她一個燦爛笑容,並往她方向丟了一支棒棒糖,美麗的弧線,到不著她手上,卻完美的落地。她老是接不到,我也習以為常了,而我又有一個揶揄她的機會了。
「跟屁蟲,妳接棒棒糖的功力未免也太差了吧!怎麼一點進步都沒有阿,我都為妳而羞愧了!」我小跑步到她身旁,故意用手肘輕輕碰她一下。
「妳不覺得有可能是妳的問題嗎?我說實話,妳丟的功力也沒好到哪裡好嗎?還敢說人家咧!」她不服氣地撿起棒棒糖,並惡狠狠地撕開糖果包裝,啃咬下肚。
「痾…妳要我說老實話嗎?妳的問題可比我更大囉!」
「哪有!」她一口吞下糖果,惱羞成怒的反駁。
「有啊!很明顯欸!」我追擊著她。
「沒有!沒有!」她幼稚地繼續回我。
「有啦!有啦!」我比她還幼稚,繼續無限鬼打牆的樂趣。
「沒有沒有沒有啦!」
就這樣我們一來一往,當安靜的片刻來時,我怯怯地問了她,埋藏心底的話。
「那…妳還好嗎?」
「老實說,不好!」她眺望著遠方每一顆燈火,苦苦的笑。
我眼睛朝著相同方向前行,「我能為妳做什麼嗎?」
她清澈的眼眸,淡淡笑說,「答應我,妳一定要幸福喔!」
「我會努力的!」我認真回答。這一刻,圍繞在我們身邊的每一顆如星星的燈火,就是我明亮的承諾。
「怎麼只是努力,要加倍加倍絕對的把握才行,要有這樣的決心才對!」她叨叨絮絮地唸,唸到我摀上耳朵還在喋喋不休。
我們的互動一如往常,就算我們停歇好一晌,都沒說話,也不尷尬。各自默默品嘗著夜晚的靜謐,跟屁蟲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我,「一直以來,余思萍都是妳心中追尋的那個人,對吧?」,她頓點一下才又說,「那妳怎麼肯定,她就是妳生命中對的人呢?」
我想了想,緩緩地說道:「我無法肯定她是不是對的人!所以我寧願錯愛任何一個人,也不願就此錯過可能是對的那個人。愛錯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錯過了對的人,卻是藏深裡的遺憾。」
「是啊!至少相遇了,所以就別輕易錯過了。」她豁然開朗,像解開一道難題的超脫表情。
「跟屁蟲,儒蟲可教也!」我拍拍她的頭,以表鼓勵。
「當然!蟲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沾沾自喜說。
「唉呦~不錯喔!舉一反三欸!」我搞笑地學周杰倫招牌動作。
她搞怪地唱起蔡依林的倒帶,玩得樂此不疲。
高掛醫院上空的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妳的笑意也是,我看著妳,怎麼可以如此笑不停呢?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只說出一半,另一半被我放置右心房裡,關於跟屁蟲。
「我一直都肯定,最重要的家人位置,妳佔有一席之地;對我來說,對的人,不管是我心裡的什麼身分,都絕對要適用;諸如愛情、友情、親情,妳已是唯一符合最多的兩項人。而遺漏的愛情,答案繼續意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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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宥嘉-天真有邪
你可知道 對我做過 什麼最殘忍
就是你 狠狠把我 一夜之間 變成了大人
奮不顧身 的天真
瞬間化成 一路走來 的傷痕
我懷念 我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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