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劍神姬 - （二十四）

看著一面迷茫的少衡，血姬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個傻子，又在胡亂想甚麼啊？他不會以為在下甚麼都知道是因為在下是神仙吧？用腦袋想想都知道一定有進行過詳細而深入的調查才能知道吧？袁少衡，你究竟是怎樣讀書的啊？

「唉，為甚麼在下知道這麼多事情？是因為要調查一下你的身世是否值得在下幫助、你所說的話是否屬實。你應該要知道，不是所有人委托我們也會接受。」

「說的也是。可是血姬姑娘長期也在山寨中，姑娘是怎樣得知小生的事？」

正所謂「人蠢無藥醫」，在下總算明白為甚麼有這一句說話了。

「知道為甚麼我們女團叫『櫻劍神姬』嗎？」血姬露出無奈的樣子。

「不就是以團中四個成員名字中最後的一個字而命名的嗎？」

「對，你也懂說我們女團有四個人。難道你以為我們只有紅櫻在工作嗎？」

「不，小生不是這樣的意思。以小生所知，紅櫻姑娘是負責收入財政，雷神妹妹是負責團內的日常運作，血姬姑娘是負責委托行動的。」

「你要說我們是這樣分工的話，也不能說你是錯的。但是，天劍呢？」

「天、天劍姑娘？啊，負責娛樂？」

「為甚麼這樣說？」聽到少衡的答案，血姬有點愕然。

「因為每次看到天劍姑娘，都覺得她會帶給妳們很多歡樂。」

「雖然天劍本身有很高的娛樂成份，但她主要的工作並不是為我們提供娛樂。」

「這樣啊……如果把『櫻劍神姬』當成一間商店來看，有人負責找新客源、有人負責實行工作、有人負責店內部運作。難不成，天劍姑娘是負責情報收集的？」

「袁少衡，你終於有用你的腦袋思考了。」

「啊，這算是、讚賞小生嗎？」少衡尷尬地笑著。

「你覺得是就是了。現在怎麼樣？」

「甚麼怎麼樣？」

「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還會鐵定要買凶殺人的主謀永不超生嗎？」

「這個……」少衡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相信在下的說話？」

「不是不相信，只是一時間很難接受，自己原來是……這樣的身世。」

「在下沒逼你，好好想想這件事如何處理。你想在下只是保護你，直到袁富貴放棄追殺你？還是要在下助你一把，反擊？」

「請讓小生想想。」心情繁亂的少衡一直用逃避的方式回答血姬的問題。

「好。你就好好想想。」

說後，血姬頭也不回地走回屋裡。看著血姬的背影，少衝突然感到一陣孤寂。怎麼啦？明明一直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為甚麼？為甚麼要告訴小生這些事情？這叫小生怎樣決定？沒錯，小生是有說過要主謀永不超生，但如果血姬姑娘所說的話是千真萬確的話，那……不就是要小生兄弟相賤？

默默回到屋裡的少衡，看著靜靜看著記事本的血姬，心頭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雖然她武功蓋世，但「上得山多終遇虎」，難保有一天來了一個比她強大的敵人要取她的命。如果小生不反擊不報仇，跟血姬姑娘一直這樣平平凡凡的生活下去，可以令她「金盆洗手」，不用過著腥風血雨的生活，也不用擔心有天有人來尋仇，生命受到威脅。那很好啊！但問題，是她願意跟小生這樣過活嗎？

「怎麼了？想清楚了嗎？」

感覺到站在身邊的少衡的目光，血姬繼續看著記事本裡的文字，依舊用著毫無感情的聲調問道。久久沒聽到回應，血姬才把目光從記事本裡轉移到少衡的身上。看著少衡那天真的面容，血姬心頭突然一震。怎麼了？為甚麼要用這樣的表情看著在下？這傢伙又在胡思亂想甚麼？

「詠兒……」

「怎麼突然？」聽到眼前人這樣稱呼自己，血姬竟然有被嚇到的感覺。

「小生想說……沒甚麼了。」

看著之吾以對的少衡，血姬以銳利的目光窺探著少衡的心思。被自己喜歡的人一直看著，感覺真的很不好意思。詠兒啊，妳別這樣好嗎？察看少衡兩眼一直逃避著目光的血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是不是誤會了甚麼？怎麼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是在下表錯情的樣子？

「還有甚麼事？」血姬嘗試放軟口氣問道。

「啊、這……其實，小生……」

「沒事的話，在下先去休息。」

「詠兒，等下。啊！」

在血姬說後，她就自行動身走到臥室裡想休息。而反應不及的少衡，就只是快步跟著她一同進了臥室裡。正當他想伸手拉著前方的女子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竟然被自己的腳絆倒的男子就失去平衡，撲倒了前方的女子。幸好當時兩人已經走到床邊，至少倒下的時候不會直接掉到地上。但面對這個四目交投、「男上女下」的尷尬情況，對兩人來說，看來也不是一件好事。

明明在下可以輕鬆地避開他，為甚麼要任由他把自己壓在床上？怎麼了？這種感覺，很奇怪！為甚麼在下的心臟會「噗通、噗通」、很緊張這樣的？難道……這就是小鹿亂撞的感覺？不。袁少衡只是客人，在下才不會對他有感覺！才不會的、不可能……甚麼啊？別、別一直看著在下好嗎？

糟糕了！這是甚麼情況？小生在做甚麼啊！快起來啊！可是，好像還是第一次，跟詠兒的距離就只有這麼近。閃閃銀線般一樣的細長頭髮隨意地散落在床上、在衣領中偷偷露出那白皙的肌膚、暗紅血色一般的眼眸明亮而有神的由直直看著眼前人變成慢慢地轉向旁邊，視線好像想要逃避的樣子。看著看著，又好像沒甚麼動力想要起來的樣子，而且還有點想向前傾的衝動。怎麼辦？有人可以告訴小生應該怎樣做嗎？小生快不能控制自己了！

「詠兒……」

「嗯？唔！」

輕輕呼喚的一聲之後，少衡的雙唇就溫柔地落下。竟然會反應不及的血姬就這樣直直的被吻著。沒有反抗、沒有拒絕，雖然也沒有答應讓他這樣做，但躺在床上的她就只是愣了，瞪大眼睛盯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伙子。原本心情已經很繁亂的血姬，此時更亂。頓時腦閉塞的她，在這個時刻滿腦子就只是想著一個人：袁少衡。

「詠兒，留下來跟小生一起生活好嗎？」

「你……怎麼啦！」聽到少衡的問題，血姬難以致信地瞪大雙眼。

「小生認真的。詠兒，離開那種腥風血雨的日子，跟小生簡簡單單的生活，不是更好嗎？」

「袁少衡，你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血姬正眼地反問。

「閻詠兒，小生袁少衡很認真的跟妳說，我喜歡妳。請妳跟小生一起好嗎？」

「你！在說甚麼啊？如果在下跟你一起，那紅櫻、天劍和雷神怎樣了？」

「讓她們一起來，我們五個人一起生活，小生不介意。」

「但在下很介意。容在下直言，你喜歡在下甚麼？你是不是腦袋出了甚麼問題？怎會喜歡上一個冷血無情、滿手鮮血的殺手，而且還想跟她一起過日子。」

「詠兒啊，別在裝作很堅強，妳也是個女生，妳也需要一個依靠。」

「在下才不用依靠，在下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不需要其他人幫忙。」

「詠兒啊……」

「不用說了。現在怎樣決定？要反擊，還是怎樣？」

「小生……詠兒，先聽小生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第一，在下並沒有用屠刀，所以不能放下。第二，在下並不信佛的。」

「啊。小生的意思是……」

「別說廢話，你現在的決定是怎樣？」

「小生的決定是……啊！」

經過一般沉默之後，正當少衡想開口說話之時，一支暗箭突然從窗外射進來。根據暗箭的飛行軌跡，箭原本是衝著少衡而來。幸好機警的血姬反應敏捷，一個翻身借力就把少衡推開了。就在少衡離開了原本那個位置的時候，箭就直直的插入床上。

「發生甚麼事啊？」受驚的少衡像鴕鳥一樣，一手抓起棉被把自己包起來。

「待在這裡，別接近門窗，盡量不要動。」

看著這樣的少衡，血姬依本能反應地把燈吹熄，然後一邊把門窗關好，一邊叮囑少衡。一切來得太快，少衡還未及時反應回來，血姬已經沿著箭的軌跡追了出去，留下包包狀的少衡繼續瑟縮在牆角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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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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