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跑了。
解決掉第二層執念不再受限於稻草人後,她便趁警方前來,場面正是混亂之際悄然離開,待塗山存擺脫警方欲問道士一事,早已無處尋。
好在警方到來前,司徒空已先行告知毒品藏放位置,還撂下一句:『這事孫子們別管了,依你們這些三腳貓功夫去了也是送死,都散了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
顯然她早有所備。
三人連同方甦醒的陸刑警,皆被請回警局喝茶。審訊良久,陸刑警接獲東城區分局的消息,確認取得販毒交易名單,目前已經聯繫潛伏在X國的國際刑事偵查隊立刻進行大規模掃毒行動。
「成了。這回多謝各位配合。」陸刑警將三人送出偵訊室,耳語:「不過你們是如何知曉販售名單和毒品的藏匿處?還有,又是何時察覺到倉庫右後方櫃子壓著的磁磚下能開啟小密室的?我們暗線裡裡外外搜個透都沒能找出來,你們不過進去看了眼就發現,實在……」
陸刑警頓了頓,不知如何說下去。
「實在詭譎是吧。」祁堪瞇眼笑了聲,從書包中取出一疊黃符,指頭沾了點口水,“刷刷刷”的挑選著,動作似在數鈔票。隨後他手一滯,抽出當中一張遞到陸警官手中,道:「警察叔叔,回去化符水喝到剩三分之一,再拿艾草沾符水從頭到腳淨身三回,保證馬上能去除你身上的穢氣。」
陸刑警略微遲疑收下,撇了眼塗山存,聽他一句「比咖啡有效。」,頓時放下所有疑慮。
「還是得先告知你們一聲,雖然邱在東是突發心肌梗塞,但由於他涉及重大案件,警方可能不時會再傳喚你們,到時候請諸位多配合。」陸刑警拍拍塗山存的肩,送客,「天黑了,回去都小心點,我就送到這了。」
「有空來『㽓十』坐坐。」塗山存與陸警道別後,摟著兄弟二人矯情道:「這次多虧你們和司徒空出手,不然我現在已經躺在醫院了。」
「我還是那句老話,你要不改修符道吧,每次見你焚香半天才能施法,我小心臟都替你冒冷汗了,可不是誰家惡靈都有耐心等你。」祁堪抽出張符紙黏在塗山存額上,「吶,防止你家生意興隆的。」
塗山存撕下一瞧,上頭硃砂符文他沒學過,看不懂。
「新學的?」
「我最近與阿公研究出來的,不同一般避邪符,這張只防惡靈,不防迷途之靈。」
確實是好貨,非常符合店內需求。塗山存伸手:「不多給幾張?」
「給個頭。就說是剛研究出來的,靈不靈不知道。」祁堪在他手上放了張方才擰鼻涕的衛生紙,叮囑:「你一個月後記得告訴我使用心得,最少兩千字。」
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裝什麼教授。塗山存哼笑著,大掌扣住他下巴將衛生紙塞入他嘴裡。
「嘔——」
衛生紙入嘴,祁堪第一反應是他回收了自己的鼻涕,生理反應當即作嘔,吐出衛生紙後掐著塗山存的頸部,喊道:「好一個恩將仇報,我這就替你們塗山家列祖列宗教訓你。」
塗山存大笑出聲,扒著他的耳朵,仗著個子比他高,戲弄道:「小屁孩。」
不難看出解決惡靈一事後,兩人一派輕鬆,可司徒璟卻笑不出來。
「我得先回趟家告知姑婆的情況,不久留了。」
塗山存與祁堪相視一愣,不再打鬧,而是站直身,默契朝司徒璟一鞠躬,齊聲道:「節哀。」
司徒璟嘴角微抽,這聲節哀說得未免太遲了。他擺擺手,回應:「不必。從我繼承天命起,姑婆的死便是必然。」
祁堪搖頭:「你誤會了,節哀是說給你的。」
「我?」
塗山存頷首:「我記得你們司徒家訓是『逢惡靈必斬之』,雖然司徒空被淨化了,但你沒第一時間斬除惡靈,估計會被你爸打個半死,所以我們這聲節哀是送你的。」
「⋯⋯。」
「你呢?」塗山存跩了跩祁堪後頸上那一撮特別長的頭髮,「來『㽓十』住一晚明早再走嗎?」
祁堪晃了晃頭,眉心微鎖,擔憂道:「姚那邊不知道進行如何了,我打算回程順道過去看看。」
塗山存這才想起,本要一同助陣的姚花研昨夜下班也被惡靈纏上了。他拿起手機看了眼群組對話,姚花研最後一則訊息仍停留在【姊姊我碰到絕世美男,已被誘惑,估計去不了了。】
「不說都忘了姚那還有一隻惡靈在處理,我和你一起去吧。」
「哎,不用。姚那瘋女人這會說不準已經解決完去喝酒了,我就回程順路去看一眼。」祁堪看了眼手錶,「不聊了,都九點半了,我明天還得去上學呢!」
「姚那邊不用擔心,我載祁回去順道去看看。」司徒璟抓著祁堪的書包背帶將人拖著走向停車場,說罷,打開車門將人往後座塞,就怕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
「啊?你要載我回去?」祁堪按下車窗,只覺得司徒璟吃錯藥,「你家和我家是反方向欸,要確內!」
司徒璟握住車門把的手微顫,眺望遠方長歎:「我覺得你們說得對,我爸如果知道我沒除惡靈可能真會打死我。所以我決定助姚一臂之力,能除一隻是一隻。」
都是見過司徒璟他爸揍人不留情面的樣子,塗山存能給的不過兩個字:「節哀。」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0bcxrTr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