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心事傾聽師 - 第肆案、啞巴姑娘（六）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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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肆案、啞巴姑娘（六）

三一蟲工

Aug 31, 2024

74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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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春湘生了對健康的龍鳳胎。

李釀因為兩個小糰子的到來，心境也有所改變，早前的不安就像沒入皮膚裡的刺，見不著就無事，偶然觸碰卻又隱隱作痛。

但她已然接受，世間唯一不變就是沒有什麼不是不變的。總有一日自己亦是要嫁人，離開從小長大的家，迎接全新的生活。

為了調適自己的心態，她暗自設想未來可能還會發生的改變，卻獨獨沒思忖過小狼不再身邊陪伴的日子。

事發突然。就在昨日，兩位村民入林伐木時碰上了幾頭野狼，其中一位更是活生生被咬死。

有幸活下來的那位，悲憤不已，誓言要替兄弟報仇，號召一眾村民明日一早攜帶利刃入林獵狼，定要撕下狼皮做衫、砍下狼頭祭在天的兄弟！更是要阻絕惡狼群入村肆虐，絕對不能再有此等慘事發生。

事情傳入正好要上船捕魚的李歡耳裡，頓時虛汗淋漓，心憂若是被村民發現養了頭狼在家中，必定釀大事，說不准還會被趕出村，當即向領頭請假返家。

無雲夜，圓月碩大清亮，紋理清晰。

李歡在阿妹房門外喚了幾聲，等待阿妹開門之餘，他隨意朝天空一瞟，那月竟似詭譎笑臉，看得心煩意亂，寒毛高聳。屋裡仍未聞動靜，他果決推開窗直闖。

聞聲，李釀酣睡中驚醒，以為賊人闖入嚇得彈坐在床，旋即握緊竹笛欲吹響。倏然月光透入，照出那熟悉的身影，再仔細瞧幾眼，看清來人後她拍胸鬆了口氣，心跳仍舊起伏不定。

「啊？」李釀看著阿兄莫名其妙的舉動跟著著急，比劃著，詢問他是在找什麼東西。

「阿釀，小狼呢？」李歡掀開她床被，又跪地探查床底，「怎麼不在妳房間？」

小狼？聽阿兄這麼一問，她往床邊一望，睡前小狼還被她抱在懷，這會又跑去哪裡了？

李釀搖搖頭，拉著汗涔涔的阿兄坐在床頭，“啊啊”了幾聲，想知道發生何事，為何半夜來尋小狼？

李歡眉頭緊鎖，全盤托出，並且讓阿妹做好心理準備，小狼此時未歸無非是被村民抓捕了，就算不是，李家可能也無法再將牠養在家中了。

李釀眸色一沉，直搖頭，披上外衣便拉著阿兄要外出尋。方動身，兄妹就見小狼從未關緊的窗戶一躍入內，寒眸不經意掃了兩人一眼，悠悠哉哉的跳上床。

外頭紛紛擾擾，牠又怎不知自己同夥咬死了位村民。方才入林正是前去勸說狼群不要進村，趕緊往北走過河，切勿停留。

“嗷嗚——”，牠搖尾拍拍床鋪，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蜷臥在微微下陷的床鋪上。

如今牠已經適應李釀的作息，入夜倒頭就睡，早晨再去林裡修行。

還真別說，不被她掐著脖子睡還真有些不習慣。

「這⋯⋯」李歡與阿妹面面相覷，多少有點錯愕，「這樣，阿兄找個地方先把牠藏起來，待過些時日村民息怒再將牠接回。」

李釀自然是同意，點點頭，忙不迭就要去外頭拿籠子。

然而，人還沒步出房，昏昏欲睡的小狼猛地從床上彈起，豎起雙耳，直奔門外朝樹林的方向張望。

兄妹倆疑惑之際，耳力好的李釀先一步反應過來。

是狼嗥！而且不止一隻！

她兩眼圓睜，慌裡慌張的比手畫腳告知李歡，待他終於明白阿妹意思同時，幾道狼嗥亦入他耳中。

連他都聽到了，那就意味狼群不一會就會入村了！這該如何是好！

「阿歡！你怎麼在這？」春湘問道。

她適才起身哄睡半夜鬧騰的孩子，忽聽見李釀房間傳來男人聲音，心生擔憂於是前往一探，沒想竟是本該前去捕魚的李歡。

正要開口詢問，狼嗥接二連三傳來，她難掩驚慌：「你們有沒有聽見狼叫聲？」

方嫁入林家知曉李釀養了頭狼時，就曾憂心有日會將狼群吸引入村，當時她就曾提議將小狼帶回林裡，卻被李歡一口拒絕，只說小狼是阿妹帶回的，若真要放回林中也必須是她同意才行，後來此事便不了了之。

「不打緊，妳先回房歇下，記得把門窗關緊。」

李歡隨口安撫，事實上心裡也沒底，若狼襲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離樹林最近的李宅。

「可……」春湘看著正朝樹林嚎叫的小狼，認定狼群定是牠招來的，想再多勸幾句，又被李歡堵上嘴。

「等等，妳先將阿娘喚醒，把她帶回我們房裡，然後不論聽到什麼聲響都不要踏出房門。趕緊去。」

春湘不再多言，扭頭往阿娘房間跑去。

李歡和李釀管不上其他，抱起還在與同伴對峙的小狼躲進房內，用麻繩捆綁住牠的嘴，關入衣櫥，以防牠逃出還在門把上繫上繩，綁了死結，深怕一個疏忽被村民察覺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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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嗥聲傳入村裡打更人耳中後，他便一路狂奔敲響銅鑼，喚醒本就悻悻的村民們。眾人立刻整裝齊聚一堂，帶頭的迅速分配任務，旋即往樹林方向前行。

一眾人士氣盛，就在行經李家時，突然有人叨叨了句：「之前我就曾說老李家養了條狼，當時還有人反駁我眼瞎，犬與狼不分，照我看阿，就是老李家那隻把惡狼引來的！」

頃刻，不少村民相繼附和，說自己也曾在李家周遭看過類似狼的身影，聽言大夥人更是憤憤不平，揚言要去李家討個說法。

原先獵狼的的慍意，全部轉向疑似養狼的李家。

「李歡！趕緊將你家那頭狼交出來！」

失控就在一剎。李歡衝出門外試圖阻止村民入內，可一人何以敵十餘名粗獷男人。

人如惡狼不由分說的闖進李家一頓搜，好似不將小狼尋出不肯罷休。

李歡惦記妻兒與阿娘安危，急急忙忙將她們從暴民擠推中帶離開房間，確認安然無恙後，這才轉身去尋阿妹。

相較下，李釀的房門被粗暴撞開後，滿是驚慌的張臂守在衣櫥前說什麼都不肯讓開。

「小啞巴，別說我們幾個男人欺負你，自覺些快些讓開，然後把狼交出來！」

李釀淚珠如串，甩頭拒絕時眼淚滴答墜地，聲音極小，藏在衣櫥內的狼妖卻聽得仔細。

「敬酒不吃吃罰酒。」佇在李釀面前的男人“呸”了聲，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掐住她肩頭，把人當作布偶甩拋在地。

被摔疼的李釀蹙眉悶哼了聲，並未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勢，起身便撲向正使刀割門把上麻繩的男人，對他又打又踹，然而場面只混亂一時，她當即就被兩個男人架起左右臂，好似將被審判的犯人。

狼妖倏然怒火洶湧，對這群蠻人更是嗤之以鼻。

狼群不過是想在離開前再與牠打聲招呼，卻未想人類竟可惡至此！

牠早前便打聽過了，昨日狼王之所以咬死那村民，還不是那人忽提刀攻擊狼崽，砍傷牠的腿後，還嗆聲不停招惹其他狼，這才惹了狼王震怒。

不知好歹的人類，竟妄與狼群做對，死有餘辜。如今企圖在牠眼皮子底下說要殺狼，甚至傷了牠養大的姑娘！不給點教訓，還真以為能主宰萬物了？

繩斷，衣櫥門被打開之際，一道紫光猝不及防照閃眾人雙目，妖風起，牠僅是眨眼村民便如螻蟻被彈飛；微泛紫光的眼珠一轉，螻蟻墜地。

還不消氣。牠五爪一張，卒然一掐，螻蟻們的五臟六腑像被搾汁的西瓜，從七孔緩緩流出。

可惜這僅僅是幻術，給不了皮肉傷，能瘋幾位也不賴。

螻蟻們深陷妖術疼得在地上打滾，唯獨李釀還杵在原地，只覺微風迎面輕撫，本被人控制的雙臂忽地恢復自由。

被強光照射後她短暫失明，眼前白茫茫一片，身後幾聲撞擊巨響，使無法辨明情況的她不免心慌，顫手握緊著胸前竹笛欲吹響時，豈料，臀部忽被輕拍了幾下，嚇得她身子一縮。

誰在偷摸她屁股！

她雙手往後一探，摸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旋即展露笑容，蹲下身子緊緊將牠抱住。

而後發生了件玄之又玄的事情。

她感覺自己身子猛然一晃，情急之下雙臂緊攏牠身子，又一晃，涼意從腳地竄起，竟嗅到花草樹木沾染雨露後散發的氣味。

為了證實所想，她揉了又揉雙眼，眼中白霧逐一散去，終於看清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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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壹案、大耳先生（一）

#2 第壹案、大耳先生（二）

#3 第壹案、大耳先生（三）

#4 第壹案、大耳先生（四）

#5 第壹案、大耳先生（五）

#6 第壹案、大耳先生（六）

#7 第貳案、幸福快樂兔（一）

#8 第貳案、幸福快樂兔（二）

#9 第貳案、幸福快樂兔（三）

#10 第貳案、妮妮的挨揍兔（一）

#11 第貳案、妮妮的挨揍兔（二）

#12 第貳案、妮妮的挨揍兔（三）

#13 第貳案、妮妮的挨揍兔（四）

#14 第貳案、妮妮的挨揍兔（五）

#15 第貳案、妮妮的挨揍兔（六）

#16 第叄案、警局老友（一）

#17 第叄案、警局老友（二）

#18 第叄案、助陣（一）

#19 第叄案、助陣（二）

#20 第叄案、助陣（三）

#21 第叄案、惡人、惡靈、惡夢（一）

#22 第叄案、惡人、惡靈、惡夢（二）

#23 第叄案、惡人、惡靈、惡夢（三）【加更】

#24 第叄案、惡人、惡靈、惡夢（四）

#25 第叄案、惡人、惡靈、惡夢（五）

#26 第叄案、惡人、惡靈、惡夢（六）

#27 第肆案、啞巴姑娘（一）

#28 第肆案、啞巴姑娘（二）

#29 第肆案、啞巴姑娘（三）

#30 第肆案、啞巴姑娘（四）

#31 第肆案、啞巴姑娘（五）

#32 第肆案、啞巴姑娘（六）

#33 第肆案、啞巴姑娘（七）

#34 第肆案、啞巴姑娘（八）

#35 第肆案、替身（一）

#36 第肆案、替身（二）

#37 第肆案、替身（三）

#38 第伍案、一戰成名（一）

#39 第伍案、一戰成名（二）

#40 第伍案、古巷裡的占卜店（一）

#41 第陸案、入戲（一）

#42 第陸案、入戲（二）

#43 第陸案、入戲（三）

#44 第陸案、謝幕（一）

#45 第陸案、尾聲（第一部完結）

#46 第柒案、擁抱洋娃娃的男孩（一）

#47 第柒案、擁抱洋娃娃的男孩（二）

#48 第柒案、不懂事的泰迪（一）

#49 第柒案、不懂事的泰迪（二）

#50 第柒案、不懂事的泰迪（三）

#51 第柒案、不懂事的泰迪（四）

#52 第柒案、借命（一）

#53 第柒案、借命（二）

#54 第柒案、借命（三）

#55 第柒案、借命（四）

#56 【第柒案小番外：兩張黃符的來歷】

#57 【特別篇001：『㽓十』大揭秘】

#58 第捌案、金盆洗手（一）

#59 第捌案、金盆洗手（二）

#60 第捌案、浪子回頭（一）

#61 第捌案、浪子回頭（二）

#62 第捌案、浪子回頭（三）

#63 第玖案、山神祭典（一）

#64 第玖案、山神祭典（二）

#65 第玖案、山神祭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