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心情鬱悶的看著邵風跟新女友約會────偷偷跟在後面,本來被他掛在嘴上稱讚不絕的把妹技術被用在別的女性身上就讓提姆心情很不美麗。
「大仔怎麼不趕快去追嫂子啦!」提姆低聲碎念,「萬一嫂子被別的男人追走了怎麼辦?」
一片黑影籠罩在提姆身後,發出了低沉但好聽的聲音,「你說什麼大仔不去追嫂子?」
提姆對這個聲音很熟悉,他縮著頸子,怯生生的轉過去,果然是邵風。
「不是啦不是,」提姆隨即掛上他的招牌笑容,「我有個朋友綽號叫大仔,他比我大啊!如果他有女朋友我當然要叫她嫂子囉!」
邵風瞇起眼看著提姆;提姆定定的看著邵風的眼睛,微風還在吹、樹葉跟著搖曳生姿、旁邊的霓虹燈跟著設定好的速度在閃爍著,世界沒有因為他們對看就暫停下來。
邵風自己別過臉,搓了搓衣角,問提姆:「你有沒有開車來?」
提姆又看向邵風,一頭霧水;邵風看他一臉懵樣,翻白眼重複方才的話:「我問你有沒有開車來?」
「有有有,我想說大仔沒有開車,所以就幫你開來了。」提姆趕緊回道。其實是他作為神雞,五通感受到邵風需要車,本來就打算跟蹤邵風的提姆索性就把邵風的私家車開來了。
提姆靠譜的點就在這裡,總是可以體察到老闆的需求,雖然有些是用神的五通感應到的,至少滿足了邵風的需求;不過他聽到一句陌生的話。
「你叫我什麼?」邵風覺得不對勁。不過提姆也想到了,心裡暗叫不好,只好再用他高級的瞎掰功力唬過邵風,「我說大老闆,大~老~闆。」
因為實在很含糊,邵風只是覺得不對勁,但也沒辦法確認。他一聲不吭,勉強接受了提姆的說法。
「載我回我家。」邵風手插口袋,轉過身沒看提姆;不過他語氣之冷淡,變成人的公雞猜測方才應該有些不愉快,不敢再惹邵風,縮著身去開車。
剛才聊天放閃確實不太順利,邵風用幾句話就測出女方是看他家裡有錢、自己又有事業才搭上他的,雖然口口聲聲說並不討厭他,感情可以培養,然而這已經踩到邵風的底線,所以講沒兩句已經提分手。
至於為什麼還繼續裝卿卿我我的樣子?只是演給愛跟著他的特助看而已。
邵風確實是花花公子,他最快的紀錄是三分鐘甩掉一個,原因非常單純,就是看膩了而已,之後他的感情世界就一直如爛泥混亂不堪,加上社會公認的高富帥屬性,邵風很自然就被冠上花花公子的名號,對此他也不解釋。
但邵風的感情世界就真的只有邵風自己最清楚。
他不挑對象,只要看對眼就交往,但只要對方提到他是高富帥、人生勝利組,基本上女方就沒戲唱了。邵風最討厭這種人,他不懂為何只是交往而已,就要提到這些事情,連結婚都沾不上邊扯這些有什麼意義。
因此只要說到這邊就會直接被邵風分手,他最誇張的經歷是他開車載女方在高速公路上,女方提到這件事直接叫她下車,還幫她找交通警察護送她下高速公路,這件事上八卦媒體好一段時間。
交往時專心在這個人身上應該不難吧?明明有很多事可以講,為什麼一開口就是這些東西?邵風覺得極度厭惡。
如果只會碰到這種對象,邵風還是繼續當外界傳言的花花公子比較輕鬆。
坐上提姆的車,邵風問開車的特助,「提姆,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提姆皺眉看向後視鏡,沒有回話;邵風發現他沒吭聲,沒打算追問。提姆卻說:「大老闆是很重感情的人喔!」
邵風透過後視鏡看著提姆,冷冷淡淡的,不置可否。
「為什麼?」好半天邵風才問。
「不知道,就覺得這樣。」其實公雞是想說以前。邵風當年誤殺陳湘柔,陳湘柔對他不諒解,然而邵風沒有勉強,花了很大的心力才讓陳湘柔諒解祂,進而娶到她。但公雞知道講這個會被抓包,所以不敢講。
邵風打開窗戶,本想讓風吹進車裡冷靜冷靜,然而迎來的反而是讓他窒礙煩悶的氣息,他低嗤一聲關上窗戶,提姆卻說:「大老闆,我想方便一下。」
邵風低咒,「麻煩真多,」擺擺手,「快去。」
提姆將車停靠在一邊,唯唯諾諾的樣子下了車,轉過身卻擰緊眉頭,大步往前走,越走越彎下腰。離車子有段距離後背後隨即炸開,大片白色羽毛刺穿衣衫矗然立起,提姆腿一蹬,一拳────精確一點說應該是一爪,抓向空氣。
眼前起先看似毫無一物,被提姆抓過之後出現一道黑色的煙霧,露出兩顆紅點,看起來像眼睛,朦朧不清的在提姆面前。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敢動我家大仔他媽就是死路一條。」提姆瞪著煙霧,原本的人手化為雞爪,就往黑色煙霧攻擊,速度太快煙霧來不及反應,旋即被抓開;不過煙霧的反應也挺快,很快就往提姆的腦門攻,提姆的反應也快,對著那邊又是一爪。
在此之後煙霧跟提姆互相對招,煙霧輕巧,無孔不入的尋找提姆的空門;然而身為跟正神分離出來的分靈體,提姆的身手自然不會輸功力恢復的邵風,現實問題是本尊功力沒有恢復;提姆擔心對手如果知道邵風的神力還沒拿回來會直接對邵風不利。
思考時間太久了,提姆不小心露出空門,被煙霧反攻擊,也被抓了一爪,傷口雖然很細,不過劃破了衣服。提姆啐了一口唾沫,起身準備攻擊,傷口卻不斷滲出血,他暗叫不好,再這樣下去衣服會濕,邵風肯定會發現。
「你家大仔沒有教你打架的時候要專心嗎?」三媽林敏絮從天而降,用鏡鷗擋下煙霧的攻擊。
「娘娘!」提姆驚呼。
「少驚喜了,」林敏絮翻白眼,「先把那傢伙趕走好嗎?」
林敏絮攤開手,將鏡鷗尖處正對煙霧,快步往前,將煙霧刺出一個窟窿,再用握處掃出一道痕跡,接連下來製造了幾個傷處。鏡鷗為神器,故而造成的傷害會比一般武器強,加上三媽速度又快,幾次下來煙霧已被刺的千瘡百孔。
真的千瘡百孔,因為傷處無法癒合。
「娘娘,」提姆問林敏絮,「那是什麼?」
「有些修煉成神失敗的,修道人士、山精水靈、天人地君等,成神失敗後無法恢復原本的型態,也無處可去,就會成為這類的怨靈。」林敏絮說:「普通的可能只是到處遊蕩;也有些就變成這種怨靈攻擊人。」
「所以它沒有針對我們?」提姆問。
林敏絮搖頭,「就我所知,這種大多沒有針對性,隨機挑對象攻擊。」
猜是被說中,煙霧迅速飄散,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提姆想追,林敏絮抓住公雞。
「不用追了,它被我傷成這樣,沒多久就會潰散了,沒必要趕盡殺絕。」林敏絮收起鏡鷗,難掩落寞。
提姆看著林敏絮,小心翼翼的問:「娘娘,您可憐它們喔?」
林敏絮苦笑,「本座可以為它們做些什麼的,但本座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做,對此覺得愧疚。」
有句電影台詞是這麼說的,能力越強;責任越大,不為人知的,還要補上一句,能力越強,無力感也越大,因為知道所有事但什麼都做不了,那種無力會比不知道的人更痛苦。
「邵風咧?」林敏絮左顧右盼又望回提姆,「你下來跟它打這麼久,沒關心一下你家大仔?」
「啊!」提姆驚呼,「我把大仔留在車上!」隨即提姆又恢復鎮定,「大仔又不是小孩子,留在車上又不會有事。」
林敏絮不語,手指向遠方,車上籠罩著一團黑霧。
提姆氣極敗壞,「娘娘,您怎麼不早說?」
沒等林敏絮回應一個箭步往前衝,然而林敏絮只是信步,完全沒有疾行的念頭,連方才拿在手上的鏡鷗也收起來,嘴角甚至微微揚起。
提姆跑到車邊理理呼吸準備對付黑霧,林靖榆手持宿蓮,黑霧已經消失,公雞趕忙謝過大媽,「謝娘娘。」
林靖榆沒回應提姆,瞅著信步過來的林敏絮。
「不准超前佈署。」大媽說完離開。
提姆還在疑惑時林敏絮也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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