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方才挨打的邵風怏怏不快。
「有沒有搞錯?我是在幫她耶!」
提姆手按著方向盤,懶洋洋的說:「可是大老闆,你那樣講超沒禮貌的。換成是我,我就直接把你丟去警所了。」
被特助暗諷,邵風只能摸摸鼻子認了。說起來,他還真不知道打哪來的念頭,讓他說出這種比變態更像變態的話。
「找個地方,我要看幾個妹放鬆一下。」
聽到老闆的指示,提姆沒多說,打開車前置物架,開始翻找名片。
走進一家夜店,邵風跟提姆開始獵豔──在來這邊之前,邵風早就教提姆幾招了,風流音樂才子身邊帶的特助如果是個木頭多丟人。也慶幸提姆長得算不錯,雖然白目一點,但夜店裡的女性環肥燕瘦,總有喜歡他這種風格的。
過沒多久邵風身邊至少圍了一圈美女,他的酒杯沒有空過,然而邵風很懂喝酒的技巧,不會一喝就倒,這也是他自保的手段;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女性會被撿屍。邵風不對異性不禮貌,但他不能控制別人對他不禮貌。
提姆瞠目結舌地看著邵風,以前的大仔雖然帥,但好像沒有這麼會虧妹,大仔什麼時候學的啊……
提姆沒有辜負邵風的『好意』,很用心在把妹——畢竟這裡只有女人,沒有母雞。
當夜結束,邵風就跟其中一名女性交往了,也很快的就上了八卦雜誌的版面,把陳湘柔拋到九霄雲外。提姆跟林敏絮不懂邵風此舉到底是故意炒話題、還是媒體真的整天都跟著邵風到處跑。
「大老闆,你怎麼這麼快就把到了?是被陳經理拒絕打擊太大嗎?」
「沒有啊,」邵風語氣雲淡風輕,「看對眼不交往不然呢?那個女人白目,自己沒眼光,活該被騷擾。」
「可是大老闆,你好像言不由衷耶……」提姆說,不過邵風狠狠一瞪讓牠把後面的話吞進肚子裡。
那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想否定也沒辦法,雖然林敏絮去翻歷年的八卦雜誌,邵風的情史真的……堪稱身邊對象如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
公雞這下真的頭痛了。
雪月嶺是四季如春的氐月島上可以看到滿山雪景的地方——所謂的雪不是一般認知裡的雪,是又稱旱月雪的白桐花,白桐花開時雪月嶺便如其名,滿山雪景,風吹過時桐花會落地,遊人經過時猶如踏過雪地,山路又稱雪道。
在氐月島上除了高嶺,只要說看到雪,都是在講旱月雪。旱月的陽光下,旱月雪的白幾乎覆蓋了雪月嶺,如此美麗的景緻到了旱月總會吸引許多遊客前來,只為一親芳澤。走在滿地落花的小徑,浪漫的情懷總是讓人神往。
遠方有個深處晦暗的坑道,被鏽蝕已深的鐵軌看得出這坑道已棄置多時,坑裡晦暗,坑口落滿的旱月雪緩和了陰森的坑底,如此秘境唯有身在此山中,方能品味到如此衝突美。
──如果真的只是來觀光。
小徑邊有人影快速晃動,散落一地的旱月雪不是被踩爛就是被踢到一邊,安靜的桐花道傳出驚叫與顫抖的求饒,不該出現在此處的聲音。
「如果照你的講法,」是個女聲,細軟的聲音間斷、顫抖著,「那我、我、也是殘花敗柳了啊!為什麼店裡這麼多小女生,你、你只、只挑我?」
「就衝著妳楚楚可憐的樣子。」是個男聲,「瞧瞧妳,都幾歲了,還長得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我不疼妳疼誰?」人影跳動,尖叫聲中參雜著哭泣聲。
聲音結束了,桐花被重力震盪起來又落地,一陣拖行破壞了原本的雪徑,原本無風的山間吹起了微風,溫暖的天氣風卻是冷冽的;風將高聳的桐樹吹得搖曳生姿,然而桐樹的搖動沒有自然悠閒的感覺,相反的像人求救的掙扎樣。
接下來好似替亡命者揮動招魂幡,領著無主孤魂到它們該去的地方;血流成河,為流失的生命留下最後的痕跡。
血跡乾了,一切了無生氣,只是自然洪流中一點無關緊要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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