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盈拉著柳文宇走向櫃台,準備諮詢。除了行政人員外,更有多位奇裝異服的變裝男女,三兩成群,均是朝兩人瞟來,似乎對於柳楊這兩位年輕人所擁有的姣好面容感到非常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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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一瞧,有紫色緊身衣的健美青年;拿中華民國國旗,等比放大作為披風的老漢;扮成海盜模樣的少女;穿閩南緄邊高領馬褂的中年男人;著客家特色藍色節衣的婦女;一襲原住民傳統服飾的十二、十三歲少年;盤著穆斯林頭巾的印尼女子;身穿袈裟的老和尚;持符的黃衣道士;銀白旗袍穿上身的時髦女郎;口裡說著粵語,手持黃傘,身著長衫的香港女孩;全身被鬱金香花瓣包裹的紅髮西洋輕熟女;一身鬥牛士打扮的拉丁翹鬍男性;紮著髮髻,配著日本武士刀的壯年男子;甚或有一名美軍特種部隊扮相的洋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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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如此眼花撩亂的陣容,滿滿的敬意,從柳文宇心中肅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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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都是在暗地裡行動保衛台灣安寧的超級英雄們吧?我可不能輸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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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台前,一位相貌平凡,臉上卻生得一豐潤翹唇的熟齡婦人,熱情地招呼兩人,盈盈笑道:「紫盈呀!什麼時候交了個男朋友?怎麼都沒有跟璉嬸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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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啦璉嬸?他就是我前幾天跟妳說要帶回局內登記的新人呀!」楊紫盈羞道。一旁的柳文宇也不免有些尷尬,搔搔頭,乾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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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璉嬸跟妳開開玩笑嘛!」這婦人寵溺地望著楊紫盈,「不過妳上次帶另一位年輕人回來時,我也說過一樣的話,那時妳反應可沒這麼大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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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楊紫盈嚶嚀一聲,並抖了抖嬌小的身軀,「璉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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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啦不鬧妳了!」璉嬸看起來私下十分寵愛眼前的小女生,她莞然一笑,顯得豐唇更是性感。只見該中年婦女伸出食指與拇指,快速向外張開,一份電子報到表赫然迸出。緊接著她遞給柳文宇一支鋼筆,「小帥哥,先在這簽上你的貴姓大名,稍後會有專人帶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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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吃驚的柳文宇杵了一下,禮貌地回以微笑,並簽上自己的姓名。接著楊紫盈領著他至一旁的長椅稍作歇息,青年突然問道:「欸欸,這裡這麼多光怪陸離的事物,我們到底是怎麼進到這個地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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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最前沿的科技哦,是運用口袋宇宙的概念。利用核融合的技術並壓縮於一點,緊接著施以極大壓力後引爆,即可創造了一個異空間的場域。」楊紫盈得意地解釋道,並拿起掛在頸上的識別證,晃了晃,「用這就可以進來了。聽說這裡是我國政府與國內薇墨企業,還有美國兩位億萬富商合資興建的,那兩位富豪一位姓Wayne,另一位則姓St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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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這兩位都是很有名的花花公子欸……?」常在報章雜誌上閱覽到這兩人,一位美國東岸罪惡之城的天之驕子,另一位甚或還是紐約市的高科技戰甲英雄,柳文宇撫著下巴思索,眼球轉了轉,續問:「咦?話說核融合的科技進展不是屢遭瓶頸嗎?怎麼突然間就擁有突破性的進展了?居然足以創造小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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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隱瞞人們的事情還多著呢!」楊紫盈輕嘆道,「人們明顯仍沒準備好接受許多難以想像的事物,或許終有那麼一天會陸續公開,但還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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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要怎樣人們才能算是準備好了呢?」柳文宇蹙緊眉頭,質問道,「既然人類已經擁有如此先進的技術,為何不拿出來造福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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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問倒了楊紫盈,一直以來,總是乖巧聽從上級與長輩命令的她,從未質疑過這類問題,只是一味地順從規範。此番突遭柳文宇詰問,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當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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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一老者操著一口外省腔調,用中氣十足的渾厚嗓音答道:「文宇你想哦,這世上仍存有許多為非作歹的惡棍,如果所有的技術悉數開放,那肯定會出現有心人士利用人們的善意,行自身欲求之事,如此一來,豈不捨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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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而望,正是中華龍。見德高望重的老者現身,柳楊二人趕忙起身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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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龍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嚴肅地說道:「文宇呀!我知道你是個有主見,且忒有正義感的年輕小伙子。可現實世界的運作往往並不非黑即白,而是存在許多灰色地帶的。你現在是一名超級英雄了,待人處事斷不能任性,須考量前因後果,以及如何能在確保人民安全的情況下,再慢慢將社會帶往你的理想方向推動,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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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有如醍醐灌頂,柳文宇心中拜服,連聲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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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孺子可教,一點就通。」中華龍爽朗地笑道,「好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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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爺,該不會你就是璉嬸所說的那位專人吧?」柳文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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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何?我來帶你敢情不好嗎?你這臭小子!」中華龍連珠炮似地碎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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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好呢?龍爺願意不藏私為我指點一二,實在不勝惶恐,感激都來不及了!」柳文宇慌忙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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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地突然變得如此有禮?」中華龍瞇細雙眼,「你這傢伙挺會見風使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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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龍哥你別尋他開心了啦!沒看他一副緊張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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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柳文宇手足無措之際,但聽一悅耳的女性聲音傳來,天籟般的嗓音比起楊紫盈,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就是多了些溫婉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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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叫做柳文宇對嗎?我也是台灣之母,只不過是紫盈的上一代,我叫林淑雯,你可以叫我淑雯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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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宇左顧右盼,卻是找不著聲音的源頭,又聽新一句傳來,「不用東張西望找我,我和紫盈一樣,能夠用心電感應與人們對話,我現在人在會議廳,等等你就會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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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吧!淑雯就聽妳的。」中華龍舒展了擰緊的眉頭,對著柳文宇笑道:「小伙子,我剛裝腔作勢給你來個下馬威,是同你鬧著玩的,你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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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宇定了定心神,放鬆下緊繃的肩膀,只覺中華龍這笑話真沒笑點,可他也釐不清楚眼前的老人是真心戲言,抑或僅是遭淑雯姨說動而改口。此時身旁的楊紫盈對他吐了吐舌頭,一臉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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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盈,妳怎麼可以在心中偷偷看人笑話呢?」林淑雯的聲音環繞在三人腦海中,「我應該沒有教導妳這樣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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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雯姨對不起!我會、我會改進的!」楊紫盈的聲音亦跟著響起,流露出些許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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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宇噗哧一笑,並朝向楊紫盈撇撇嘴,一副妳活該自找的模樣,令少女恨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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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青年心忖著這群人各有各的特色,其實還滿趣味的。將來與他們共事,或許完全不會感到乏味也拿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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