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戈德理克到來後,國王也就不太搭理其他幾人了,眼神一心一意地凝視著對方.而蕾安和大神官又不痛不癢地客套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
詩黎丹暗自慶幸自己動作夠快才來得及把點心吃了乾淨,順帶還替嘉瑪琉解決了她的那一份,否則錯過如此人間美味定然會留下無數悔恨,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吃到了。
懷裡的金屬牌子沉甸甸的,隔著布料都還能在偶而的擦碰間感受到那絲絲涼意。詩黎丹尋思著待在歐斯蒙得的日子也已經好幾天了,該見識的「神明」還有風俗景色也都已經見識過了,器物的設計圖與有關卜拉得石的知識也勉強足以報答蕾安的救命和收留之恩,如今實在沒有理由再做停留。問題在於摩托車阿斯泯所需要的能源石遲遲找不到蹤影,她也就像被拔掉翅膀的飛鳥,無法離開原地。
掌心的溫度逐漸傳遞到通行證之上,伊羅姆回憶中的畫面彷彿烙印在腦海裡面,歷歷在目,也不知道神祇的血液是否同樣擁有熱度?
嘉瑪琉在馬車上催促道:「詩黎丹妳還在看甚麼?我們該走了。」
她連忙將滯留於純白神殿上的目光給收了回來,轉身跟著進入車子。
嘉瑪琉早已從方才的緊張中緩和過來,她吱吱喳喳地讚美著國王精緻的長裙和華麗的配飾,眼裡滿是羨慕和渴望。
「親愛的,在鮮豔漂亮的表面之下,做為國王也有諸多煩惱跟不痛快的。」蕾安輕聲道。
「她能有甚麼不開心的?」嘉瑪琉一臉憧憬,「這麼大的皇宮跟花園她想幹嘛就能幹嘛,大把的僕人貼身伺候,還有貼心又溫柔的大神官替她處理公事。要是我是國王就好了。」她興奮地笑了起來,雙夾嫣紅,眼睛閃閃發光。
詩黎丹想起她昨晚才解釋過的卡禮施瑪政治制度,國王通常都會由全體貴族票選而出最具有資格的那個家族,其中的未婚者都可以參與王位的角逐,因此嘉瑪琉的夢想其實並非遙不可及。
「嘉瑪琉,注意妳的言詞。」蕾安稀有地對女兒使用嚴厲的口氣。
她果然嚇了一跳,吶吶地安靜了下去。
嘉瑪琉沉默後,三人一路無話,她雖然被喝斥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卻依舊生動活潑,幾乎能從她不停流轉的眼珠中讀出她暢想成為國王後的自在得意。而詩黎丹也是心神不寧,且不論阿汝姬露思和蕾安的詭秘舉動-她直覺地不想要摻合進去,另一方面,如果就連大貴族世家都無法取得到卜拉得石的資源,看來還是必須直接向神明索取,但伊羅姆的行為也是毫無章法可循,而和祂過從甚密似乎也並非一個好主意。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煩憂地吐出了一口氣。
至於蕾安,她面向窗外,背著兩個女孩,翻出了藏在袖裡的紙捲,不到幾行的字很快便看完,她神色卻猛然一變,血色頓失,幾乎要驚叫出聲,慌亂地將紙條反覆讀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有搞錯意思,才迅速地一口吞下這承載著駭人訊息的小紙片,有些癱軟地靠在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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