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不!」
鄭郁驚嚇的從床上彈坐起身,她滿身大汗,她已經連續好幾天都做同一個夢,而且異常真實。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鄭郁死也不想承認自己內褲濕透的程度,遠比她想得還嚴重。鄭郁會如此慌張,不只是因為她從未做過連續的「春夢」,更是因為這種狀況是從和小楓在娛樂碼頭那一夜之後才開始的。鄭郁平緩呼吸,她起身下床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換條內褲去上班,而是想打通電話給小楓,問這個女人在那天晚上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鄭郁暗罵自己真蠢,她最不該訴苦的對象就是她-因為小楓說過她愛她?鄭郁敲敲腦袋,明明她此刻最應該思考的事,是男友求婚的事,距離男友調職出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但那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個謎,鄭郁無法不去想,雖然她隔天早上醒來是在少傑家裡,她的身體無異狀,錢財也沒少,而男友當晚見到的情況是,她的朋友通知他去酒吧接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自己,可就他描述的朋友的模樣,跟小楓完全不同-褐色短髮的女子,穿著白袍看起來像醫生,身高沒有比鄭郁高。然後更奇怪的是那晚以後,小楓像是人間蒸發,手機不接,連她加她通訊軟體的好友訊息也都沒有回應。
「靠,所以是我活該了。」鄭郁心煩氣躁,覺得自己像是個被仙人跳的傻瓜,但後悔也來不及了。
巡邏是每日的例行公事,鄭郁是個不厭煩重複工作的人,本來便利商店也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但鄭郁今天一進超商就注意到一個和她髮色接近的女子,坐在商店裡的用餐處。只見女子趴在桌上,雙肩顫抖,甚至連站在結帳台的鄭郁都能聽到此女子的哭聲。
「謝謝。」
鄭郁本想靜悄悄的將買來的面紙放在女子身旁,她剛好抬頭,兩人視線對上,女子有著一雙少見的碧色眼珠,鄭郁有點尷尬,但還是關心問她:「小姐,妳還好嗎?」女子卻笑答:「我始終無法住進她的心裡。」女子的回答讓鄭郁不知所措,隨後她看到女人的肩頸上有非常多深紅的印子,看起來像吻痕,還有些齒痕,痕跡明顯,感覺是被人用力咬下去的,而她的衣服上也有些像血漬的紅色汙漬。對方如此模樣本就夠令人驚嚇,但讓鄭郁更害怕的是女子雙手手腕上那一道道的傷痕-被刀子劃過的。
「小姐,如果有感情上的問題,可以多和親朋好友聊聊,或是找一些社工團體與心理醫生。」當鄭郁脫口而出這些話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好像是在講給自己聽的,莫名難受。
「還有他若是對妳有暴力行為,請馬上通知警方,別留戀了。」說出這種職業病的話,鄭郁認為是應該的,但女子卻搖頭,仍舊微笑,反問女警:「如果是我自願的呢?」鄭郁啞口無言,對女子最後的笑容表示不解,因為那實在太燦爛-心甘情願,最是悲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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