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對很多年輕人來說是一個值得出門的好日子,不論是去跨年演唱會跟明星們倒數,或是在家溫暖的吃大餐,又或是去KTV唱歌唱通宵,甚至跑到某個山頂去等新年的第一道曙光,但是這些對於現在的鄭郁來說似乎太遙遠。
其實大夜班通常不會給女生來值班,也許有人會說這樣男女不平等,但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不過鄭郁會選擇去做這種差事,並不是要證明男性做得到的事女性也做得到,而是她根本無心去享受新的一年。這種日子她只看得到眾多人潮勢必會有許多危險,而在警局待命對她來說遠比出門跨年更有意義。雖然聯合三區不是人潮聚集的地方,也不是車流量多的路段,但鄭郁仍然認為不可馬虎。
今天入夜之後果然印證了鄭郁的判斷,從七、八點開始就不斷有交通事故,雖然都是一些小擦撞或是民眾找停車位的口角糾紛等等的小事,但這些狀況也夠她忙了。等到鄭郁在警局辦公將近三個多小時後,她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覺得自己應該起身走動走動,但才走到警局門口,就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在人行道的電線杆旁站著。
「小楓,妳怎麼在這裡?妳不是去跨年了嗎?」鄭郁不理解她此刻的出現。
「正在跨啊。」小楓笑道。
鄭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見著小楓有點蒼白的臉,猜測她大概是站在這裡很久了,此時想起那天踢球後的晚餐,她約她去跨年的事,忽然想難道小楓這是在陪自己嗎?
「這麼冷的天,回家吧。」鄭郁不忍心,雖然有點小感動。
小楓搖頭,鄭郁卻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樣,小楓的手真是冷冰冰的。面對鄭郁此舉,小楓雖然心知肚明她是出於同情與友情才擔心自己,但心中喜悅湧然而上,只是抿唇忍住想大笑的心情。此時鄭郁發現小楓神色有異,這才驚覺自己竟牽起了她的手,隨後立刻放手。
「呃……我看妳穿得很厚,怎麼手還這麼冰,應該穿手套的。」鄭郁轉過頭去。
「我曾經聽人家說,在夏天出生的孩子會特別怕冷,有可能是因為這樣。」鄭郁沒想到小楓會這麼說。
「是嗎?我也是在夏天出生的,但我沒有很怕冷。」
「六月出生的。」
「妳、妳怎麼知道我……」鄭郁有點驚訝的回頭看小楓。
「六月二十號。」
「呵,妳是不是調查過我?雖然差了一天,我是巨蟹座的。」鄭郁無奈的笑。
「這是我出生的日子。」
鄭郁不敢相信,小楓看透她的心思,隨後拿出身分證佐證,但刻意用手指擋住了姓氏的部分,可鄭郁並不在意那裡。此時此刻,鄭郁開始有點相信冥冥中自有安排的說法,雖然這種安排鄭郁並不樂見,但又覺得這樣的人生滿有意思的。只是在她正笑著思考人生的諸多巧合時,小楓用溫柔的語調喚起她的名字。
鄭郁與小楓面對面,霎那間,她凝視小楓的笑臉,奇異的感覺包圍著她,鄭郁沒有聽見小楓之後說的話,因為正巧附近民眾倒數的歡呼聲跟施放的煙火太大聲。不過鄭郁也猜的到她說了什麼,是有點害羞,沒有回應她,就望著燦爛奪目的煙花照亮彼此的臉,小楓牽起她的手輕輕揉捏,跟她完全不一樣的溫暖,鄭郁意外的沒有鬆手,小楓這時有些糾結與不忍,因為她們明明是不該有交集的人,但她又怎麼控制得了所謂的感情呢。
「我喜歡妳,鄭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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