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3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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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32

昶守嘉

Feb 2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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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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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煙身為小吃部老闆，工作到深夜、睡到隔天起床直接吃中飯是必定的，努力在外打拚養家活口的緣故，家務很少輪到她，除非她主動插手，像麻油麵線那時。

所以一醒來就有別人做的飯可以吃。還沒出房間，憑飄進來的食物味道就能知曉今日廚師。

今日迅速占領房子的煎魚香淹沒了她。煎魚不是隨便就行的，需要一定功力，這個家會的人有三個：一個是正在外面負責小靜的么弟，一個是剛睡醒的小吃部姊接，所以現在煎魚的就是──

予煙頂著扁塌的捲髮快步下樓，便瞥見戴口罩的吳亥把一盤鱈魚放在客廳桌子，然後別過頭咳了起來，恰好面對她。

高瘦而臉上掛一副方框眼鏡的他咳著，手指向桌子，示意她可以吃飯了。

本想協助他做菜的予煙只好去收拾廚房，孰料了明早一秒站在流理臺前面打溼雙手與菜瓜布。

「予煙？吃飯囉！」她面朝前方磁磚壁，純熟地循著輪廓為鍋子們抹上泡沫。

予煙倒了一杯溫開水給吳亥，他正在吸支氣管擴張劑，調節呼吸，眼鏡起霧。

吳亥的症狀不是感冒，而是慢性支氣管炎還有鼻炎，以及長期的腸胃不適，屬於他的條件。

所以僅能以西藥減緩症狀，無法用中藥調理根治。

既然無法根治，他就不在乎不吸油煙或禁吃海鮮類這些，他覺得自己生產力比立鵬還低，又沒有強聞那麼嚴重，基本的家務更要做到，不能被排除在外。

於是吳亥的家務能力和什麼活都接的全勳、開小吃部的她不相上下。

「你們先吃，我去抽根菸。」予煙越過客廳，打開落地窗進陽台，再把窗關得緊密，兀自吞雲吐霧。

中午暖陽無聲灑下光輝，只有馬路上的人類嘈雜忙碌，大部分的人都在外頭奔波，家裡也剩強聞、吳亥、了明，以及下午才上班的她。

不知道全勳怎麼樣了。小靜是不到兩天就可以搞出一堆花樣的，全勳也是想做時全心全意放手去做的類型，有可能會強碰上，火花四濺。

不過有王悅靜的約定，以及怎麼做都會自己收拾、不給同伴添麻煩的么弟。

叩叩叩。

予煙轉頭，她一根煙都還沒抽完，了明便來敲窗，但卻不是叫她吃飯，而指著電視螢幕。

畫面映著一間超商門口，接著記者訪問店員。

下方標題是「超商深夜遇襲！店員傷重命危」。

予煙馬上明白為何了明要敲窗了，她也感受到新聞播放時，一同傳遞過來的輕蔑戲謔。

「只狩獵，不殺人」是王悅靜與她的約定。

但遵守約定的是小靜。它表明了這一點。

吳亥扒飯到一半倏地摀住嘴，攥緊拳頭，看起像要阻止食物從嘴裡出來；強聞手中的碗一滑，跌到大腿上，他表情呆滯，彷彿失去老年人的沉澱物，重整為零。

所以予煙狠狠吸了一口菸，等新聞換到下一則才進客廳。

「予煙……咳呃……全勳一個人……沒關係嗎……唔咳咳！」吳亥垂首替強聞整理飯碗，細髮偏向一邊，露出一些頭皮，和霧濛濛的眼鏡一起看，宛如資深的學校主任。

「了明沒事吧？」強聞乖乖坐著讓他處理，關切落地窗附近的墨鏡女子。

「啊我咧？差別待遇太明顯囉！」予煙大搖大擺陷入沙發，端起吳亥幫她盛好的白飯。

「妳這不是好好地在吃飯嗎，還需要關心啊？」面對予煙，強聞就恢復大嗓門，間接承認自己大小眼。「還在這邊悠悠哉哉的，乾脆我來教訓那個新來的！」

「這裡這麼多人可以處理，你急著找死幹嘛？」予煙睨他一眼，用強聞可以聽到的音量潑他冷水。

「哈，對著我說找死？」強聞再提高分貝，惱怒她居然敢懷疑他能力。

在予煙眼裡這好強老人和他原形有87%像。

「咳……父女吵架多傷感情，咳、嗯！強聞，予煙是想摸清對方底細再說……而且還有全勳……咳咳咳！」緩頰的吳亥說得斷斷續續，更像主任語重心長文謅謅說教中。

予煙瞅著她「爸爸」，吐出魚刺，靈光一現：「喔？新來的也是容易激動的類型。」算算目前已經集了兩個，立鵬與強聞。

強聞幾乎目眥盡裂，一觸即發時，了明插話了：「希望到時候磨合期不要太長。」

她一說，強聞隨即壓下情緒，不理睬予煙，繼續吃飯配電視。

予煙看了忍俊不禁。

真的有點像，尤其是強聞與了明，小靜與小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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