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喔，我說歡迎光臨。那個很吵對不對？」一位留著茶色短髮的女店員在鈴聲結束後說。
「呃，還好。」瓦琳禮貌地說，注意起門鈴，發現上面掛有多個不同的宗教標誌、原住民圖騰還有國徽，「這是店長用的？」
「不是，是我用的，我覺得那很酷。」女店員承認。
「是很酷。」瓦琳又看了一眼，但她只看到雜亂、沒有重點，就好像一個人把所有昂貴、上等的衣服全都穿上，不在乎顏色的搭配還有是否合適一樣。
女店員聽了似乎很開心，她指了指門鈴，「有長對角的是古神薩格，還有那個是雙面神，黑色的那個。然後那片金色的太陽當然就是太陽神索拉斯，像三叉戟的則是三神教，楊州人的信仰，我特別喜歡那個。」
「妳小心吶，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另一位靠在櫃檯的白髮女孩這時說，年紀看起來與店員差不多。
瓦琳禮貌一笑，長篇大論的人她可不討厭，特別是在針對神祕生物這件事。她又注意起門鈴，「那天秤呢？」
「有兩種，一種是南島人信仰的母神，第二種是安徒斯人信仰的恩塞勒利亞，這兩種宗教都以海洋為主。我聽說有人認為這兩個神是同樣的神。」女店員解釋。
「我也是安徒斯人。」瓦琳說。
「所以妳信奉恩塞勒利亞？」女店員問。
瓦琳笑了，「我來自塔州，那裡只有沙，硬要選的話，沙爾神可能比較適合吧。但很抱歉，我沒有信仰。」
女店員沒有因此感到失望，「沙爾神，我也可以去研究研究。」
「然後門鈴就會更吵。」白髮女孩又說，店員則笑嘻嘻地白了她一眼。
「我叫做芮紋，」女店員在瓦琳走向櫃台時伸出手。雖然店員平常是不會這樣的，但這對瓦琳來說或許是好的開始，「櫃台這裡的飾品都是我做的，親手喔！看看吧？」
面對芮紋這樣熱情，瓦琳即便不在工作也不好拒絕，於是她來到櫃檯處，只是她這樣聽話讓那位白髮女孩又笑了，「妳是顧客啊，妳幹嘛要聽她的呀？」
瓦琳對女孩微笑，然後看了看櫃檯裡的飾品，有用細繩編織而成的手飾、項鍊，另外一區則是一些耳環，瓦琳很快就發現其中一個耳環竟然還吊著一張人臉，雖然有點毛骨悚然，但不管怎樣，其實都還蠻有……創意的，「很有創意呀，這些東西。」
「所以妳喜歡？好棒！今天第一個客人。」芮紋自己慶祝道，她身旁那位白髮女孩則又笑了起來，「這個瘋女人就別理她了，她只是偷跑下來的人而已，每次來了也不買東西，就光享用免費暖氣。」女孩聽了又大笑。
「偷跑？」瓦琳問，雖然她知道這是她們兩人之間的玩笑。
「就偷跑啊，翹課啦。」白髮女孩笑道。
「啊，那就是自己人啦。」瓦琳配合地說，事實上她學生時期沒怎麼翹課，不是因為認真，而是帕拉斯特四周啥也沒有，翹了也不知道能去哪。
「來來來，別理她，我跟妳介紹介紹，妳……來，看這個，」芮紋拿起一條項鍊，她手上的飾品也發出聲響。這項鍊用灰色的細繩做成，下面掛著一個類似一座山的木頭雕刻，「這座山妳知道是什麼嗎？不是冰牙山，這座山代表雪山女神泰拉，她是多曼人信仰中的造物主，是她生下萬物，包含大地、川流那些的，還有人類，」說到這她又指了指門鈴，「古神薩格的母親也是泰拉。」
「妳喜歡研究宗教？」瓦琳點點頭問道。
「她啥都研究，」女孩說，「但就是不去學校。」
芮紋又翻了個白眼，「我還研究文化，特別是楊州文化，還有蘇汗跟大合，契台也很棒，感覺像是另一個版本的蘇汗。」
「蘇汗這國家不錯，一直很想去去。」瓦琳決定挑一個接近北方的國家談起，同樣的傳聞據說在蘇汗也常被提及。
「我也好想去那，那裡就像這，都在下雪。」芮紋有精神地說，眼睛睜的老大，好像瓦琳挑中了她心中最喜歡的答案，「我聽說蘇汗人信奉一種冰霜巨人，有四隻手，兩顆頭，一顆可以看見未來，另外一顆可以看見過去。」
「那當下呢？」瓦琳問。
芮紋聳聳肩，「我也不知道。」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IcsiZ8Kz
最後因為芮紋實在太會講了，她從蘇汗的宗教、文化還有服飾往下講，雖然有些瓦琳知道講錯，但是為了讓話題繼續，她沒有出言提醒。在講完蘇汗，她沒有像瓦琳預先設想的那樣繼續往北；更沒有談論傳說，相反她往下，朝著契台國還有楊州前進，講起了契台的武士、楊州的峰山、三神信仰、大合的紅河城等等，到最後瓦琳不得不直接切入正題，不然她今晚估計啥也不可能問到。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LdhqPowd
「妳聽過傳說生物嗎？北方。」瓦琳問道。
「啊哈，我知道妳是為了什麼而來的了！」芮紋一聽便哈哈大笑。
「喔，那件事呀。」多曼女孩這時說，這口氣立刻勾起瓦琳的興趣。
「妳知道？」瓦琳問她。
芮紋揮揮手，「那是造謠的啦！怎麼可能是真的？」
「我父親也說那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如果北方有類人的智慧生物，那他們早就出現了，」女孩說，把玩起芮紋剛才介紹的項鍊，「或被我們發現。」
瓦琳對兩人的回應有些失望，看來這條線索不能這樣進行。她心想，但這不代表她要放棄。
「如果是真的，那我們才更不應該發現。」這時一位剛好逛到櫃檯處的男子說。
「先生，有喜歡的嗎？」芮紋直挺身子問道。
男子哼了一聲，然後將一個銀色的漩渦造型別針放在上面，「這個怎麼賣？」
「10斯根，這區的別針都是10斯根。」芮紋指道，「選的很好喔，先生，這也是我做的，漩渦也代表恩塞勒利亞。」
男子似乎有些不相信，「妳怎麼做？」
「用咒語塑型呀，我看雜誌上這樣教的，我原本是要做一朵銀色的火焰花。」芮紋如實報告，「可是我後來發現這漩渦很好看，所以保留。」
男子點點頭，「的確還蠻好看的，很有一股神祕的味道。」
芮紋聽了很高興，「聽你這樣講我很高興！這裡還有很多東西你可以看看喲！」
「謝謝，但我只對漩渦感興趣，你們懂的，我的信仰嘛。」男子疲憊地笑道，「你們剛才談論的那則傳聞，是真的。」他肯定道。
「怎麼可能？」白髮女孩質疑，「我父親都說那是假的。」
男子有些困惑，「妳父親是誰？」
女孩被這麼一問有些臉紅，「沒啦……就……他認為是假的呀。」
「我有一個朋友曾遇過他們，那些……生物，在更北邊，比這裡還要北，」男子無視女孩的反應繼續說，「他是一位雪盲營的士兵，所以會長年在那。有一次他就寄信給我，說他晚上站崗的時候都感覺有人在注意他，從北方的方向。當時我認為他應該是太長時間沒睡好才看到幻覺，所以我要他明天向長官報告，讓他們給他放個假，好好休息。」
「結果呢？」瓦琳問。
男子無奈地搖搖頭，「他估計是沒聽，因為他後來又寄給我信，」說到這裡，男子停頓很長時間，「他跟我說他殺了人，一位皮膚蒼白的人……灰白色，有點帶血色的灰白。
「他說這個……生物長得很高，而且還會說人話，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語言，」男子摸著自己的耳朵，「說是有精靈的耳朵還有眼珠，黃色的眼珠。」
「可能是諾德斯語，」白髮女孩推斷，「北方人都說這語言。」
「哼，我就不說。」芮紋反駁。
「如果是，那我朋友應該不會殺了他，他聽得懂諾德斯語。」男子說。
「你有去找他嗎？」瓦琳又問。
男子的表情一下變得悲傷，「有，那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他只剩下一具冰屍，」他無視三人的驚訝，伸手摸著自己剛買的別針，然後望向芮紋，「抱歉這樣跟妳說，妳的這別針，讓我想到那位朋友身上的傷口。」
「我很……抱歉……」芮紋的活力全無，像是做錯事情一樣，同時還看了看她的朋友，像是在尋求幫助。
女孩果然開口，「我父親應該要知道的。」
妳父親到底是為什麼應該要知道？瓦琳盯著女孩。
「或許他知道。」男子並沒有覺得女孩一直提父親很怪，「北方或許沒有什麼冰龍，或著是什麼冰巨人，但是那個傷口，」他拎起衣領，「我當時還特地問了營地裡的其他士兵，他們沒人見過這種傷口。」
「可能是某種病變，他的家──」芮紋正要說。
「他的家人甚至都沒法見兒子最後一面，」男子繼續說，「政府說是擔心病變傳染，所以屍體很快就火化了。」男子搖搖頭，似乎先前有過抗爭，只是沒有成功，導致他麻木了，「或許吧，但也有可能屍體至今都還保存完好，也或許在某處，有上百具這樣的屍體，就像醫院裡那幾個突然空出來的床位一樣。」
「那些傷者也不見了？」瓦琳感到驚訝。
男子看著她，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北方的確有東西，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那可不只是什麼我們還未發現的生物，是智慧物種。」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5dRf7T8f2
南島人 ： 位於楊州南部群島的人種。
帕拉斯特綜合魔法學校 ： 位於安徒斯西岸的魔法學校。
峰山魔法學校 ： 位於楊州峰山的魔法學校。
斯根 ： 西斯曼魔法世界的最小貨幣。
ns 15.158.61.54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