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要賺錢啊!」傑斯想要掙扎,但是卻動彈不得,他不只恐懼失去行動力,更恐懼未知,為什麼明明空無一物,卻讓他無法移動自己的雙手與雙腳,甚至連移動身軀都做不到。
傑斯全身上下只有手指頭與頭能轉動,而現在一把小刀抵住了他的脖子,即便他能呼吸,也是大氣都不敢喘。
「我不在乎你想要做什麼,把你知道黎明隊長的事情全盤托出!」拉依把小刀收了回來,並且對著傑斯的嘴巴比劃。
「我不認識他啊!我不認識他啊!我都是聽酒吧的人杜撰而來的啊!」傑斯緊張到快哭了出來,他那些小弟呢?怎麼不趕快來救他!他身上還有銀幣啊!要是能來救他,這些銀幣都給出去也可以,傑斯急地想要蹬腳,但身體卻已經彷彿不是他的,完全不聽使喚。
「不不不……」拉依深呼吸,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理智,居然對一般民眾用出了能力,所幸,成為守護者之後他明白制約的存在,他不清楚制約如何運作,但顯然在「認知」與「記憶」上可以製造一個斷裂與鴻溝,將兩者的世界分隔開來。
這個「分隔開來」的效果,就是會讓非守護者的人的認知與記憶上填補「莫名其妙」的經驗,而這個經驗甚至不會被串聯成一個詭異的現象,不會被拼湊成一個可以理解的全貌。
早在他加入黎明隊之前,黎明隊長對這個現象就感到好奇,甚至做過了各種實驗。
事實就是:不管能力的效果多麼誇張或者範圍多麼大,在非守護者眼裡的理解,要不是「空無一物」的存在,就是事情「莫名其妙」變成了那樣,而這些都無法讓人們的大腦接受時,則會「記不起來」。
拉依再度深呼吸,重新思考起「去找傑斯」的真實意涵,黎明隊長跟傑斯的合作可能性微乎其微,那究竟「去找傑斯」能獲得怎樣的線索?在短暫的停頓之後,拉依換一種方式詢問。
「你曾經見過黎明隊長嗎?」既然完全不清楚這句話的意涵,那麼只有抽絲剝繭,先將兩者連結起來,否則實在是摸不著頭緒。
「沒有沒有,完全沒見過!」傑斯緊張到什麼都無法思考,看見那把小刀晃啊晃的,心中只有救命二字在亂竄。
「你冷靜下來,思考一下。」拉依收起小刀,拿出了一個金幣,放在傑斯眼前動也不動,也許單純恐嚇威逼沒有用,但只要棒子跟蘿蔔一起上,那麼總會擠出一點什麼吧。
傑斯調整自己的呼吸,他試圖理解情況,顯然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是,現在他只能在小刀還有金幣中選一個,很顯然這位通緝中的拉依,也非常的不好惹,想起他剛剛拿起小刀想要直接刺進喉嚨的模樣,傑斯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再體驗一次。
「我見過黎明隊長一次。」傑斯想起來,他在數日前確實跟黎明隊長有過一面之緣!幸好他還沒忘記那次的相遇。
「認真?」
「千真萬確!黎明隊長數日前經過市集,我們有過一次交談!」傑斯的語氣逐漸恢復平常一樣的中氣十足。
「請詳細說明。」拉依從錢袋中拿起了第二個金幣。這不管對誰都是極大的誘惑,那可是一個駐村守衛隊隊員一個月的薪資啊!傑斯看著金幣,吞了吞口水,雖然今晚也有賺到約五個金幣,但是誰會嫌錢多呢?
「數日前,我在攤位一如往常的講故事……」傑斯說到「講故事」,想起剛剛如何汙衊黎明隊長,停頓了一下,不過看到拉依沒有反應,馬上繼續說下去。
「我嚇到了幾個小孩,黎明隊長經過時對我說了一句『打賞夠繳恐嚇罪的罰款』嗎?我當時以為他是要接著抓我,抓起幾個劇本就馬上逃跑。」傑斯回想了一下,如實報告。
拉依不懂,這到底算什麼線索?打賞?恐嚇罪?罰款?他的心中冒出很多很多的問題,拉依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嚇到小孩?」
「當時我講了一個故事,嚇到了小孩。」
「你講了什麼故事?」
「我想想……我說了一個恐怖的故事。」
「請你把故事的內容也說一遍吧!」
拉依心想,目前的情報完全不夠,不如就再了解的詳細一點,也許會有什麼線索?黎明隊長希望我從傑斯這邊得到什麼線索嗎?如果是的話,那麼現在遠遠不夠我進行判斷啊。
「在西部森林的白霧之湖中,住著被放逐的紅髮女巫,傳說她會誘拐別人的小孩……」傑斯把那天的故事念了一遍,沒有抑揚頓挫與誇張的肢體動作。
「對!就是這個!」拉依心裡一震,黎明隊長真正要我找的人,是紅髮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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