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已將中午,太陽正高高掛在頭頂上照射,冬季樹上的葉片禿得七零八落,無法為人們遮陽。陽光猛烈得必需瞇著眼晴才能外出。兩人為晚夜晚的大溫差,都穿上厚重的大衣出門,此時難免感到有幾分炎熱。
放假的氣氛似是由晚上延續到今早,加上是連假,工廠區人煙稀少,走過無比熟悉的路,幾乎沒看到他們以外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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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集合時間遲得多,當然沒有空閒時間吃早餐,世穎領著曉繞向另一邊的小路,這一頭的便利店假期是不營業的,他們爭取時間,在一間小店買了兩份三文治,再跑去工作室那棟大廈。
氣來氣喘地終於趕到,一推開門只見室內燈光昏暗,阿夢趴在梳化上呼呼大睡。小白拿著手機正在刷射擊遊戲,非常專注,沒有理會開門衝入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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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很趕的?」黎世穎看見眼前的光景相當無奈。
「哇啊,已經到了喔。」小白的視線還是緊盯手機螢幕,語氣平淡。「阿夢還覺得沒幾個小時不會齊人呢。」似乎不太在意兩人姍姍來遲。
「要叫醒他嗎?」曉望向梳化那方,倒是傳來沉穩的呼嚕聲。阿夢少有地打著呼,睡得很香很沉。
「不急,讓他睡吧——我們在中場休息之後的第一隊,隨便炒炒氣氛就好。亦都不趕,因為場地方沒時間給我們試台——再過一會叫阿夢起身開聲,練一練才過去。」
「隨便過頭了吧。」世穎思忖,小白平常不是這麼不認真的人。「我們是補位的,正常不是可以用原先那隊準備的時間嗎?」曉問。
「我本身也覺得奇怪,後來才吃到『花生』,原來放飛機的是壓軸那隊神秘嘉賓,主辦原先留了兩小時給他們,現在強行找了五隊人填他們的時間,補到夠11點鐘。」
「有夠亂來……」曉可沒想到狀況這麼差。
「還好啦,看時間表音樂節前面的時段很長,那個時段多數的人沒什麼人,不用緊張,正常發揮就好。」
「換隊伍不怕觀眾投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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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有宣佈嘉賓是誰,不算騙。」背後傳來沙啞的少年聲,阿夢又不知何時醒來了。「現在請了林仔當救兵,放壓軸唱三首歌,應該塞得住那班人的口吧。原本那隊很值得看啊——當是賣個人情給Yuki。」
「所以是誰這麼囂張?夢哥好像有頭緒喔?」見阿夢知道內情又在賣關子,世穎很在意。
「下星期你們就知道。」阿夢回得輕描淡寫。
「怎麼沒聽你說過?」這樣一來連小白都開始在意了。
「那隊呢……還是有場次的。Yuki今天說是工簽問題,人都到了只是不能演出——所以人家沒趣極了,堅持要唱。如無意外就改成下星期日加開一場,再放些風聲賣票……總之,我們有四張大前列可以看。」
「為了四張票就出免費Show,不像夢哥作風喔?」世穎問。
「叫你去就去啦。」阿夢不懷好意地笑著,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喂,你們兩個要吃飯就快點吃,快快手練幾次。」
「又說隨便炒炒氣氛?」
「我每一次都很認真的。」阿夢攤攤手。「不過只有我們是Cover band呢。」阿夢講了幾個獨立樂團的名字,「另外救場的是這幾隊,照計怎數都不會到我們上,看來真的是找無可找……」
「有Show出為什麼不去?音樂節喔!」單細胞的黎世穎倒是不在意。
曉點點頭表示同意阿夢。那些樂團的名字他略知一二,都是這半年崛起的新銳,有一隊還簽了主流的唱片公司,比起這些有名有姓的樂團,滿員才不夠兩個月的他們——Caeruleum的存在顯得很怪異。只是難得的機會,實在沒有拒演的理由,主辦願意請,就是看得上他們吧。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RmTa9uxab
司徒曉幾口便咬完三文治,而阿夢已經開好嗓子,正在幫自己的結他調音。見阿夢帶來齊全的設備,世穎就上去搜括了一番。阿夢不甘效果器被拿走,對音色很有堅持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快要吵起來。過了一會,這兩人終於談攏,開始試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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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樂聲一響,那久久未聽的音色又鑽入曉的心裡。阿夢和世穎彈奏的音色一旦重合,象徵著他想要支撐的樂團,他理想中的音樂。
再次回到這個世界的感覺難以言喻,曉心裡的躍動壓抑不止,他再次確信,自己很喜歡音樂,喜歡跟這些人一起演奏的音樂。
當樂曲的旋律被奏起,他也跟著撫過自己的四根弦,配合著小白敲響的拍子,富有默契的團員們很快便一一進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