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是一樣的深紅色磚塊,恰似城堡的陌生校園使兩人走得昏頭轉向。這座校園的每個角落都長得十分相似,幾乎沒有能辨認方向的明確地標。非當校生的他們只得靠著手機的定位前往目標座數,在炎熱的中午陽光照射下,走得頭昏腦漲。
根據打探回來的可靠消息,韓敬天似乎約了校方的職員面談,他們就決定在人文學系棟前等人。經過一番轉折和迷路的折騰後,他們勉強準時來到目的地。這系棟非常繁忙,任何時間都充滿著要辦事的人,筆直地快速走過。
黎世穎到處張望,生怕對方就這樣經過白行一趟,金睛火眼地掃過每一個走過的人。
也許是他們的打扮在這裡格格不入,也許又是司徒曉長得太好看,剛來到沒多久,就時不時被人打量,甚至有直接開口搭訕的,忙不過來。幸好目標很快就出現,終結這個困局。
一名黑色柔順短髮,戴著黑色口罩,穿著同樣黑色的Oversize帽衣外套,白襯衫跟黑色窄腳長褲,打扮一般乖巧大學生無異的纖瘦男子,原先向這邊走來,突然轉身快步離開。
這打本身很普通,理應很容易融入學生堆裡難以察覺,因為逃走的舉動明顯異常,立馬便引起他們的注意。
「是那個了!」世穎大喊。他們家主唱的背影,他看了一整年,怎會認不出來?
曉同時便反應過來走起。對方聽見大喊則就開始加速步伐,並在人群裡穿插移動。穿過幾條走廊後,長得高大的他們靠著明顯的體格差優勢漸漸追上,在再追過幾座大樓之後,轉入一個被攔著,用黃黑帶安全膠帶圍封之處。
死胡同的出現宣告他們跟貓咪的追逐到此為止,那逃跑的知道自己無處好逃,只得緩下腳步,脫掉口罩轉身面對兩人。
「你們想怎樣啊。」阿夢有氣沒氣地說。「像小學生一樣追追跑跑的好玩嗎?堵人這回事,用第二次還有用嗎?」
阿夢跟曉之前的吐嘈一模一樣,說不定意外地合得來。
「是你先逃的啊!」世穎回話。
「你的退出太突然了。我們需要一個交代,好好講清楚吧。」曉講得平淡又斬釘截鐵。
「交代?什麼交代。就是我要退出了。」阿夢的目光跟他們錯開,語氣似是苦惱,又似是厭煩,似是不願面對。「到底要講幾多次?」
「不要沒頭沒尾的啊!這樂團有不好到要讓你退出的嗎?沒有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他回得乾脆。
「那為什麼……」
「你對這個樂團抱著什麼態度,這裡每個人都清楚。默默付出這麼多,怎麼甘心願意放手?要是生涯上有什麼好規劃要離開了,大家會為你高興。但為什麼什麼都不說一走了之?就是你本身也不想走的吧。」
「嗯。你說得對。」聽見心中的想法被曉刺穿了,阿夢決定不再兜圈子。「但事情就是這樣,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沒有辦法。」
「不是什麼『事情就是這樣』的吧?我們可以怎樣幫到你啊!」
「好笑,你覺得你可以做到些什麼?」
「確實是沒什麼能做到你——你自己的人生,得自己做決定。」
阿夢聽畢似是被話語震驚到,呆呆地抬頭望著司徒曉,場合落入一片沉默。突然,不知從何冒出來的保安警告三人不要停留在工地附近,阿夢便指向旁邊的另一棟,示意往那邊走。
眾人繞過去後瞥見一間小咖啡廳。這反應似是態度放軟,願意坐下好好談談。兩人相視,一起鬆了一口氣。
他們找了個離門口較遠的卡位坐下,世穎和曉很自然便坐在同一邊,阿夢則坐在對面。用餐時間已經過去,人流冷清,剛好適合談話。三人都吃過飯,便隨便點了幾杯飲料充低消。
「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講起好。」大瓶的水果茶上浮著冰塊,挑食的貓咪拿起長長的調味匙攪拌,並挑起裡面的奇亞籽不要。
玻璃瓶上折射出三人的面影,冰塊碰撞著,那清脆的撞擊聲伴隨著阿夢開口講話,他把事實娓娓道來。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UDxXjde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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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分段於6月3日分段有整修過)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RwkuFaO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