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雨避免殺人,用帶著劍鞘的長劍開始進行攻擊,很快的他發現不對勁,對方派出的人馬,即使被攻擊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劃傷的傷口不再流出紅色血液,反而是散發甜味的彩色液體。
「他們是變成糖果嗎?」陳鏡雨看著劍鞘沾上黏稠液體,有些嫌棄的問。
「可能是意識體的能力,可惜不能殺了他們,否則應該會輕鬆不少。」陳宣用長矛絆倒敵人,趙軒則是大力敲擊他們。
「喂!你沒聽到我說不能殺人?」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對趙軒而言,這群毫無理智、全身散發甜味的生物,不管怎麼看,他都無法當人。
「唉呀!不要吵架,大家都有糖吃的!」意識體伸出毛絨的手,手中帶著許多糖果,朝空中一撒,人群發了瘋的撲上落至地面的糖果。
「嗯!?」陳鏡雨轉頭發現,李祐加入瘋狂的搶糖果行動,原本擋著他的面具李祐,一屁股坐在地面,面具甚至掉了下來,他僅存的眼珠不斷顫抖的看著,另一個李祐吃著糖果,逐漸變成七彩絨毛的樣子。
李祐無法接受,曾經的肉體就這麼變成另一個模樣,他憤怒的拿出胸章,一道光芒籠罩著他,頓時他像是感受到什麼。
陳宣困惑的說:「老闆允許他使用神力?」
陳宣訝異的盯著眼前的一幕,他知道那股力量會跟著持有者的情緒所展現,但李祐應該不是他們的成員之一,意識徒李祐才一起身,意識體已經拉到他的身旁,手持一瓶彩虹色的糖漿。
「就像當初你遇到我一樣,喝下他,我可以再次幫助你,你應該還記得甜美的滋味吧?」意識體有如惡魔般低語。
李祐緊握胸章:「不要聽它的,它在利用你,如果你喝了糖漿,強大的藥性可能讓你再次變得像這副身體一樣......。」
「你懂什麼,第一次被強迫時,我和那男學生一樣,現場播著音樂,一群人圍繞著我高喊要我吃,你知道那集體的眼神彷彿在跟我說,我就是個人生敗類,連這樣的事都不敢試。」
人群再次跟著音量躁動,彷彿又一次回到李祐的記憶中。
「吃下去!」
「孬種?不敢吃?」
李祐低頭看著那瓶顏色異常繽紛的糖漿,面具李祐努力的想衝向他,卻被人牆擋住:「現在還可以回去!只要你願意的話,說不定......。」
「哈哈哈!還可以回去多少次,有的事情一但碰了就回不去,我當時因為氣氛一時碰了毒,強烈的成癮性,讓我非常不適,我去了戒毒中心,卻被母親和親戚們發現,每次聚餐都會拿這個開玩笑。」
你兒子吸毒好可怕。
年輕人不好好賺錢,搞這些不三不四的有什麼前途。
那個叔叔有碰過毒品,不要隨意拿他的糖果。
說不定在私下還在偷偷吸毒。
不只如此,同事得知他提出離職,僅剩的一個禮拜,還會時不時的找上他,強迫他去那些地方。
「你這麼不想和我們敘舊嗎?」
「才吃一次就這樣,真的是孬種,難怪沒什麼出息。」
這些話如惡魔般,圍繞著李祐,最後的夜晚他和自己的母親吵架,母親無法理解他怎麼能做出如此令她失望的事,對於李祐的解釋,只換來母親更多的懷疑,情李祐受不了這樣的精神壓力,準備上吊時,他看到那棵奇怪的樹。
「這是......。」陳鏡雨恍惚間,看到李祐的回憶,令人壓抑的黑色回憶。
「鏡雨回神!」陳宣用長矛打倒撲面而來的人,陳鏡雨抬頭看到意識徒李祐,已經將那瓶糖漿放到嘴邊。
趙軒迅速衝上前,手持球棒朝意識體的腦袋敲去,被對方用手擋下,意識體露出詭異笑容,頓時趙軒感覺到腹部一陣疼痛,他往下看,肚子被一支手臂充滿絨毛的利爪刺穿,正是成為意識徒的李祐。
陳宣胸章散發一陣灰色光芒,並籠罩在自己身上,迅速用長矛斬斷那支手,大量糖漿湧出,陳鏡雨抱住趙軒,舉起劍開始防守其他人的攻擊。
陳宣無奈的搖頭,即使胸章的力量能恢復傷口,他還是覺得趙軒太過衝動,不過他也只是嘆氣,畢竟趙軒個性衝動,他攔不住。
陳宣長矛像是在回應著他,尖端指著意識體,他決定優先處理意識體,身子如風衝刺,人群奮力的阻止他。
李祐看著曾經的肉體,一團七彩絨毛,指甲變成利爪,虹膜有如肥皂水的七彩薄膜,他無奈的盯著眼前的人,再次走向一樣的結局。
「沒有人可以救我,沒有人......哼哈哈哈!」成為意識徒的李祐,玩弄著雙手的利爪,逐漸靠近李祐,他從碰到胸章的那一刻,他的腦海得知這身體的記憶。
李祐死前因不知名原因被傳送到這世界,臨死前遇到毒品意識體,對方直接給他一瓶強力糖漿,使他的身體強制行動,缺點是強大的副作用,令他的半張臉融解,變成這模樣。
李祐準備應戰,鐵門被人打開,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手持槍,身後跟著許多黑衣人,他們各自持著電擊槍,開始一一制服那些怪異的人,意識體嚇到躲回自己的空間。
意識徒李祐也被壓制,黑西裝的戴墨鏡的男人,走到陳鏡雨和趙軒兩人面前:「哈哈哈!老友你怎麼這麼狼狽?」
「這聲音,莫非!」趙軒迅速起身,要開口被對方阻止。
「噓!不要說出口,我已經改名,真沒想到能這樣見到你。」
陳鏡雨扶起趙軒,肚子的傷口似乎癒合的差不多,他沒有在痛苦的捂住肚子,男人打量著陳鏡雨,默默地說:「長得還真像。」
「像?」陳鏡雨相當困惑。
趙軒沒有聽到,則是語氣高興的詢問:「你是負責這一區的?」
「是!這一地方是我的管轄地,不過你怎麼在這?」
「處理一些案件。」趙軒才剛說完,後頭馬上傳出躁動,意識徒李祐不斷掙扎,眼睛流出七彩糖漿,男人點燃菸,像是觀賞一齣戲的說:「喔?兩個異類在打架,真特別。」
趙軒連忙說:「等一下,兩個異類,讓我處理可以嗎?」
「請一杯調酒,我就讓你處理。」
「可以。」趙軒帶著黑西裝衣男人走到吧台,陳鏡雨瞇眼看著兩人,他們似乎想私下談話,於是走到正在警戒的陳宣身旁。
「放開你的腳,我還想活下去,我要讓他們一起感受糖果的美好,我要讓他們感受和我一樣的感覺!」意識徒李祐怒斥著,完全沒有一絲「快樂」的感覺。
地板上的意識徒李祐,突然停止掙扎,像是失了神的盯著另一個李祐:「我都已經來到這世界,原本以為可以改變人生,沒想到這裡的工作壓力徹底讓我想起那段時光,想捨棄的肉體,現在也找上我,果然怎麼都躲不掉哈哈哈!」
意識徒李祐像是陷入毒癮般的狂笑,甚至開始用頭撞地板,陳宣一時間不知所措,陳鏡雨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李祐沉重的開口。
「你躲不掉,再說你被毒品意識體利用,你一來到這世界,直接碰上剛才的意識體,甚至吃了他給的糖,即使身體換了但你的靈魂深處仍保有這段回憶。」李祐手中的胸章,為他變出兩把匕首,匕首染上漆黑的黑霧。
「理想展現?」陳宣挑眉的說。
「我記得理想展現是胸章累積感情到一定值,才能使用的特殊能力,展現的內容和持有者的過去有關,看來老闆有同意他使用這能力。」陳鏡雨解釋完,陳宣點頭表示他說的沒錯。
一團黑霧籠罩李祐,一瞬間只有僅剩的眼珠閃爍不祥的紅光,他用著手中的匕首,朝意識徒的脖子劃去,大量七彩液體噴出,原本一直笑的意識徒,臉色鐵青彷彿做了惡夢般的驚恐,但很快就沒有氣息。
「一杯調酒的時光,你同事把異類給解決了。」黑色西裝男,手持著一杯藍色調酒,神情愉悅,趙軒卻是臉色有些陰沉,沒有先前的喜悅之色,黑色西裝男下令讓部下收拾周遭。
李祐盯著躺在地上,那具曾經是自己的肉體,他僅存的眼珠,他無法接受這樣如此可笑的結果,即使在出發前,王豪仁也提醒他,肉體可能無法交換回來,但他仍然無法接受。
陳宣輕聲:「鏡雨走吧......讓李祐自己靜一靜。」
周遭的人打掃著環境,過了一段時間,他們才離開這間酒吧,一路上趙軒沉默不語、李祐戴好面具,抬頭望著夜空,陳宣和陳鏡雨兩人小聲討論。
「他們只是把酒吧當成賺錢的地方,還把會產出毒品的意識體,當成神在拜?」陳鏡雨不解的說。
「畢竟他們看不到意識體,為了好方便理解,當成神靈等事件進行更好理解,然後將意識徒當成異類來進行處理。」陳宣記得黑色西裝的男人,還一臉神奇的談起這家酒吧的神奇之處。
「客人每天固定時間自己來,花著大把鈔票,在裡面嗨翻天,我也無法得知發生什麼事,因為派出的員工,完全不知道什麼狀況,完全沒有記憶,只知道他們隔天會非常沒精神。」
陳鏡雨聽完整理出個大概,簡單來說客人來此處消費,在某個時段吃下軟糖,嗨到睡著隔天精神恍惚的起床,然後日復一日。
「這樣不能放著那個意識體不管吧?」
陳宣搖頭表示:「只能先這樣,這地方的地下派系太多,甚至已經變成他們賺錢的來源,要是一不小心,可以還會得罪別人,我們要小心行事。」
「那個我有地方想去,我能先去看看嗎?」許久未開口的李祐突然開口,陳宣轉頭看著對方,隨後拿出手機:「我問一下老闆。」
陳宣通話期間,陳鏡雨看著趙軒和李祐兩人,他不明白到底兩人的煩惱為何,他又無法直接的詢問兩人,深怕兩人會拒絕和他說。
「鏡雨,老闆要你陪李祐。」
「我明白了,李祐我能陪你去嗎?」陳鏡雨下意識的詢問,李祐點頭後走在前方,於是陳鏡雨向兩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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