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孩的喊聲漸止,原本流暢的應援戛然中斷。場館內的一切歸於寧靜,台下眾人相互對望,在彼此相覷的眼中讀出相似程度的驚訝與困惑。也就連正在主播台上開場、總是保持專業形象的主播及賽評,都閃過難得一見的訝然。
沉默無聲無息將白子楓包圍,他站在舞台中央,眼前閃過盡是令他感到恐懼的黑影,他的眼中流露一絲退卻,一雙手在身側攥得死緊、指節輕顫而泛白,彷彿這樣能抵擋心中的不安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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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窣的私語自台下浮出、從而席捲全場,零星的聲音也逐漸匯聚成洪流,形成清晰的紋路——
「J,加油!」
「J神!我們愛你!」
「J!不要放棄啊,一定要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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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聲音如潮水般湧來。
那一刻,彷彿有股滾燙的熱流自四面八方湧入,直直撞進白子楓的心口。他猛地抬起頭,愣愣地注視每一個台下的觀眾,每一雙眼睛都閃爍著期盼和鼓勵,那些聲音也在他的耳邊變得無比清晰。
那雙琥珀色的眼中升起點點星光,白子楓深吸口氣,心中多了道說不出的複雜情感。是喜悅、是感動、也是驚訝,甚至亦是點壓力,但這些最終都融成了一個⋯⋯決心。
察覺胸中那股熱流逐漸化為堅定的力量,白子楓的目光褪去方才那般的懼色,那雙曾經充滿迷茫的雙眼,沒有過去的猶豫不決,轉而代之的是蛻變的沉穩,彷彿能面對之後迎來的一切挑戰。
眾人見白子楓如此,皆是露出「安心了」的神情。特別是與白子楓有著「世界冠軍」之約的張家瑋,自方才就杵在一旁,就連工作人員向他示意比賽即將開始的手勢都沒察覺,直到徐青亞拍拍他的肩,他才緩神過來,「我⋯⋯」
徐青亞望向白子楓一眼,隨即斂回視線,在走回位置的過程裡,他聳了聳肩,「放心吧,難搞帝他⋯⋯有時候比我們想得強多了。欸,你不是最了解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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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親啊!」主播山羊一開口,立刻抓住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也忍不住激動道:「這場季後賽前的『終局之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賽評久久就相對冷靜一些,在一旁為觀眾補充後續可能的發展,「只是ATP戰隊輸了,他們就得提前放暑假,到時候就看不見熟悉的對決啦!」
設備進入最後的調整階段,白子楓在位置上調整耳機。但耳罩不經意露出的縫隙,不慎令外界的聲音流入他的耳裡。他聽見主播與賽評之間的對話,臉上的神情因而微微緊繃。
彼時照耀在周身的燈光閃爍,白子楓愣了愣神,目光下意識地在觀眾席裡找尋著什麼。
終於,白子楓在角落裡捕捉那熟悉的身影。那瞬間,他的視線驀地停住,即便人群洶湧、隔著重重人海,他依然無法移開目光,彷彿女孩就是他整個世界的中心。
白子楓很確定自己和她的目光交會,只是他從沒想過還能再有這一天,情緒翻湧、雙眼閃過一絲水光,嘴角也勾起了笑容。
那一刻,他在心中暗暗發誓:「謝謝妳,我一定⋯⋯不會辜負妳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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