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楓的手臂緊緊圈著尹夏桐的腰,力道甚至有些讓她喘不過氣來。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些,「那⋯⋯gank還有什麼意思?」
話剛出口,尹夏桐就後悔了。她明明是想轉移話題,卻給了酒醉少年更多黏著她的理由。
「姐姐的⋯⋯英文呵呵,不太好窩。」白子楓低笑,微濕的紅髮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他稍稍抬頭,眼神迷離,像極了一隻濕漉漉的小狗。
尹夏桐渾身一僵,耳根的熱度直沖腦門,心口像是有道電流劈過似的,麻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慌亂地推著他,卻完全無法撼動少年鐵箍般的手臂,只得出聲制止:「子楓⋯⋯等、等等⋯⋯」
「嗯ㄅ⋯⋯鼻要。」白子楓語氣裡的執拗簡直可愛得令人捶胸頓足。
濕潤的髮絲垂落,他的眼眸泛著一層水霧,一滴水珠沿著側臉滑下,掠過緊實的頸線,最後悄然滴落在尹夏桐的衣領上。空氣中似乎燃起隱約的火苗,讓她呼吸一滯。
「那、嗯,你想要什麼?」尹夏桐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語氣裡卻滿是無奈。見他這副模樣,她感覺自己就像個口乾不已的吸血鬼,同時也在心裡放聲尖叫。
白子楓垂眸,幽暗的目光像在苦思什麼,片刻後他皺起臉,似乎有些糾結。但不等他開口,尹夏桐已經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側臉,語氣溫柔得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放鬆,這樣會不舒服的,你乖喔。」
「姐姐⋯⋯」白子楓微微抬頭,眼中的水光彷彿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他忽然握住她的手,低頭輕輕一吻,那溫熱的觸感讓她瞬間僵住。
「我不是小孩子,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白子楓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委屈,他的唇落下時,還刻意輕咬了一下她的指尖,又因為酒醉的關係而不知力道輕重,一連在她白皙的皮膚上製造出好幾枚紅印。
薄唇觸及之處,如同燃起一股炙熱,少年在吮吻之間刻意發出聲響。尹夏桐的臉一下子紅透,她連忙將臉埋進抱枕裡,語氣裡滿是羞惱:「你!⋯⋯你先放開我啦!」
少年依言放鬆了手,但下一秒,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再次被他拉進堅硬的懷抱。他的氣息灼熱,低低地在她耳邊喃喃:「姐姐,妳準備好⋯⋯接受我的gank了嗎?」
他的嗓音像化不開的蜜糖,尾音甚至帶著一絲顫抖,讓她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子楓,你⋯⋯」尹夏桐正想開口,他卻突然像電量耗盡了一般,渾身無力地倒向床鋪。
「子楓?」她驚呼出聲,手忙腳亂地扶住他,卻發現他緊閉雙眼,臉頰因酒精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氣息卻逐漸平穩下來。
原來是睡著了。
尹夏桐鬆了口氣,忍不住笑出聲,「真是個麻煩的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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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尹夏桐是被白子楓牌的鬧鐘給驚醒。
「ㄐ——姐姐姐姐姐!?」
尹夏桐揉著眼,正對上白子楓土下座的模樣,「你在幹嘛?」
「我昨天吃完巧克力,什麼都不記得了!」白子楓的臉上滿是懊惱,他語速飛快,也誇張地就要磕頭,「我今天在姐姐床上醒來,怎麼辦?我會負責的!」
尹夏桐的嘴角抽了抽,連忙將他拉起來,「欸,不要這樣,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應、應該啦。
一瞬間,昨晚的記憶倏地湧入,令尹夏桐不去回想都難,使得她的視線心虛地飄了飄。
「真的嗎?」白子楓的語氣難掩失落,但隨後他甩甩頭,一臉嚴肅地舉起手發誓:「我以後一定會注意!」
「快起來吧。」尹夏桐朝他頭頂輕輕拍了拍,「對了,你是不是該歸隊了?」
白子楓聞言,突然安靜下來。接著他的手機響起,螢幕上亮起來電顯示,卻被他一臉不耐地推到一旁:「不想接。」
尹夏桐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白子楓瞥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電話剛接通,一道驚天動地的嗓門便從話筒裡炸了出來,讓尹夏桐即使隔得遠遠的,也忍不住捂住耳朵。
「嗯,Azure⋯⋯嗯,不要吵。」白子楓蹙著眉,伸長手,將手機拿得遠遠的,一副完全不想面對的模樣。
電話那頭還在滔滔不絕,而白子楓只淡淡回了一句:「我會回去。」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尹夏桐在一旁看得一愣,還未開口,就見白子楓的眼神重新對上她。明明剛剛還有些暗沉的琥珀色,此刻卻閃著熟悉的光,彷彿那些不愉快的情緒都被他強行壓下。
「抱歉姐姐,我得回去了。」
雖然剛才電話裡的內容沒聽清楚,但從只言片語中,尹夏桐也猜得出個七八成。可當他親口說出要走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可抑制地沉了一下。
他的世界那麼大,而她呢?昨天才第一次見面,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他們現在的關係。
所以⋯⋯在他回去之後,她還能聯繫得到他嗎?他會不會⋯⋯就這樣從她的生命裡消失了?
「嗯,那⋯⋯」她垂在兩側的手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來,抬眼看著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白子楓始終留意著她的神情,察覺到她的糾結與憂慮。他將手機遞出在她眼前:「姐姐,我們加個Lim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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