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輪比賽結束的同時,尹夏桐收到白子楓的訊息。
@紅橙黃綠白子楓 【姐姐,我們等等要去慶功宴!妳先過來老位置這邊~(星星眼小狗)】
看著螢幕上的訊息,尹夏桐的心跳著實漏了一拍。她迅速關掉螢幕,慌亂地環顧四周。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還停留在舞台上的頒獎儀式,沒人留意到她這邊。
尹夏桐鬆了一口氣,隨即抱起包包,快步離開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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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電競館的外圍牆走,夜晚的涼風吹過,為她捎來一絲冷意。她低著頭,腳步微微加快,腦中莫名想起白子楓在訊息裡提及的「老位置」。她當然知道是哪裡,那是屬於他們之間的默契。但每每想起倒下後的那張蒼白面孔,她的心裡總有不舒服的感覺浮現。
繞過後門時,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白子楓正倚在牆邊,紅白相間的隊服外套被他隨意披在肩上,夜風輕拂而微亂的紅髮在月光照耀下,如同璀璨耀眼的紅寶石。他察覺到她的靠近,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眸在瞬間與她對上。
「姐姐!」
少年的聲音帶著些許撒嬌,也彷彿有無形的琴弦,正輕輕撥動她的心。尹夏桐的腳步一頓,心跳猛地失控,她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讓自己擠出一句話:「子楓,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子楓對著她笑,走上前,輕輕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碰,眼神中毫不掩飾地滿是渴望。
「姐姐,我們要去慶功宴。我想要妳一起來,好不好?」
手背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一點一滴如漣漪蔓延在尹夏桐的心中。他的聲音低啞,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尹夏桐愣住,她想抽回手,卻發現自己竟毫無力氣。
「可是⋯⋯你們的慶功宴,我適合去嗎?」
他見她的神色閃過猶豫,便輕笑一聲,握著她的手稍稍加重力道,語氣篤定:「妳當然適合,怎麼會不適合呢?剛剛戰隊的人還說,如果妳來了,一定要請妳上去唱幾首歌。」
「我?」聽見某個關鍵詞,尹夏桐腦海裡的某些畫面猶如被輕輕撥動。她抬起頭,眼裡閃過錯愕。
「嗯。」白子楓點頭。他的身影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眼前的人,那眼神溫柔而執著,像是要將累積已久的情感全盤傾訴。
「姐姐。」他低喚,嗓音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妳。」
夜色靜謐。
尹夏桐抬頭,直直望進白子楓的眼中。那雙琥珀色的眼瞳映著月光,像是倒映無數星辰。一時之間,她的意識產生恍惚,彷彿墜入一片未知的深海。
「我喜歡妳,一直都好喜歡。」他的聲音發顫,眼底氤氳薄霧,飽含的情緒即將滿溢,「姐姐,我想聽妳唱歌。」
「從第一次聽妳唱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妳一直都是我追隨的光,也是我心裡唯一的信念。」
腦海中的聲音忽與現實交織。那聲音略顯青澀,帶著濃濃的緊張與期待。尹夏桐微微張唇,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明明⋯⋯明明就應該為他的告白感到高興,可當埋藏數年的過去,忽以如此灼人的方式復甦,她難以承受、也無法承受。
她的呼吸一滯,眼前的視線也逐漸模糊,抬起眼,那雙熟悉的琥珀色瞳孔映入她的視線,與記憶中的某個瞬間重疊。
是他。
「原來⋯⋯一直都是你啊。」她喃喃出聲,語氣夾雜著不可置信與震驚。
聞言,白子楓愣然,望著尹夏桐的反應,他隨即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對不起,我以為妳記得我⋯⋯」
「為什麼不告訴我?」尹夏桐急促的聲音傳來,她猛然抬起頭的瞬間,大顆的淚珠也自眼中滾落,「你看我認不出你,很好玩嗎?」
尹夏桐的淚讓白子楓說不出話,一時間,他的眼神閃爍,彷彿在尋找最適當的答案:「我⋯⋯」
然而,還未等白子楓開口,尹夏桐投來的探究目光與一閃而過的責備,一切似乎都直指他深藏的過往,使得他再無法言語,最終無力地垂下眼。
胃部不斷傳來隱隱的鈍痛,也令尹夏桐的耐心到達了極限。她嘆了聲氣,使出全身的力量,將他一把推開。
白子楓因慣性向後退了幾步,手也懸在了半空中。他低頭凝視著空落落、仍留有她餘溫的掌心,再抬眼,儘管女孩只與他隔了幾步,但那距離卻像是隔了好幾個世界。
「不過,你的答案是什麼我也無所謂⋯⋯因為過去的『尹夏桐』已經不在了。」她聳了聳肩,滿是無奈地笑了下,隨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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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
白子楓留意到她眼尾拖曳的長長水光,他的拳頭緊緊攥住,忍住想為她拭去淚水的衝動。他的唇微張,一時間心中所想說的話全擠到了嘴邊,但都戛然而止,最後只問了句:「沒有機會了嗎?」
「嗯,或許吧?」尹夏桐沒有停下腳步,聲音逐漸遠離:「⋯⋯我不喜歡糾纏。」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c9P37vYQ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