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出嚇倒的表情,我錯愕地看著眼前跟他距離不到半米的守門人,支支吾吾地問道,「你、你怎麼進來了!」
「我也是有鑰匙的呢!」只見他提起了一把鑰匙,上頭的花紋大小是跟村長的那條一樣的,以村長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比別人後備匙的,甚至可能本身就只有一把,看來這是他自己偷偷配來的吧?
可是他到底是怎樣配來的,一般用的倒模方法應該是搞不來的、還是說他手中的是後備用?
將身子縮起來,我用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恐懼地看著他,「你、你打算做什麼!」
他露出無比好色的表情,彎下腰後笑瞇瞇地盯著我「溫柔」道,「明天你就要嫁人了,就由叔叔我來教你點小知識!」
呀、我現在已經想一拳打到他臉上了,這個人也太噁心了吧?
「我可是『花蕊』!你不能對我亂來的!」、「沒事的,只要不是太過分就不會被怪罪,我是不會學那個警察一樣的。」
下意識地勾起嘴角,我溫柔地輕笑一下,「是嗎,只要不是太過分就可以了嗎!」
他錯愕地盯著我的笑容,下一秒我猛地站起來用頭撞他的下巴,被攻擊的他將身子向後仰,踉蹌地後退幾秒後再被我踢了一下小腿、向後倒下了。
看著眼前的守門人倒下後我立馬坐在他的肚子上,雙腳用力踩在他的手肘上,將手中的鐵鍊從右到左地穿過他的後頸後提起來,雙手交叉用力一拉!
脖子被勒緊的他嘴巴一直張開,喉嚨發出沙啞的「啊啊」聲,瞪大雙眼,身體一直想要掙扎過來可是都失敗了。
我手中捉著的鐵鍊就是我的頸飾,今天中午時就為了防身而先脫下來放在口袋裡,它跟預想中一樣有用呢!
靜靜地看著他露出反白眼的表情,我立馬鬆開鐵鍊、呼吸變回自由的他立馬咳嗽起來。
我可沒有把他殺死的打算呢,殺死了不就什麼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嗎?
「咔、你這、嘔!」只見他發出快要氣絕的咳嗽聲,還帶點反胃的聲音,可是還是打算要好好地罵我一頓,不得不佩服他的腦子呢!
要知道現在我的鐵鍊還是勒在他的脖子上的,只要我願意就可以解決掉他的。
我下意識地勾起了嘴角,思考了一下後把下巴微微抬起,從上而下冷冷地瞪著他警告道,「……我勸你不要想著大聲求救或是喚人過來。」
「三分鐘、不對,一分半鐘左右我就可以將你勒死,這裡離住宅區是七到十分鐘的路程,就算你大聲尖叫然後他們馬上跑來救你,這段時間就足夠我把你殺死後溜出去了,嘛、不過你還要再考慮聲音是很難從黑房裡出來的,要是在這情況下大叫,大概要發出跟昨天那些尖叫聲一樣高亢的聲音才可以吧?」
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我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殺氣,「你明白嗎?」
猛地瞪大雙眼,依然是在咳嗽的他臉上浮現的是恐懼的表情。
感覺到他想掙扎開來,可是因為雙手關節位都被我踩著所以沒法動彈,雙腿也提不起來。
擺出輕鬆自在的表情,我輕輕地拉緊纏在他脖子上的鐵鍊,他立馬恐懼地大叫道,「別!別殺了我,你想我做什麼我都做!」
「那就好呢!」露出溫柔的笑容,我用甜美的聲音問道,「我也只是想問幾個問題而已啦,都是很簡單的問題,不用太緊張啦!」
他恐懼地看著我的笑臉,眼神在游離著。
微歪著頭,我溫柔地笑了一下提問道,「首先是問題一,今天副村長提及過的『七月』被凌辱是什麼樣的情況?」
聽著我的問題他明顯地瞪大了雙眼,用依然沙啞的聲音回答道,「你不知道嗎?」
我溫柔地微笑著,下一秒就擺出冷冷的目光死盯著他反問道,「……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問你嗎?」。
「對、對不起!」他害怕地把目光移開,「我忘記你把那天見到的事情忘掉了。」
「你的說法是、我是發現媽媽死亡的第一目擊者嗎?」
只見他把眉頭皺了起來,支支吾吾地搖頭回答道,「我、我們也不清楚是發生什麼事,那時候是聽到你在尖叫著,後來趕到現場後就看到重悟開槍殺死了那個男人,然後七月一直都在哭泣。」
被我兇了一句「說得清楚點」後他嚇了一跳,瞳孔地震,糾結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啦!只是大概地猜到發生什麼一回事而已……」
「那時候重悟有一個村外人的朋友,他常常都會來村子裡玩的,然後我不是說你尖叫了嗎,後來響起了一聲槍聲,到現場後我們就看到七月在房子裡哭泣著,身上就只是披著重悟的外套而已,然後那個男人全身赤裸、頭部中了一槍,應該已經死掉了但重悟還是一直揍打他,當時你就已經暈倒在房子外了,所以大家都是推測七月被那個男人強了。」
聽著他的話我的毛孔直接矗起來,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身子不自禁地顫抖著。
我、見過那樣的畫面嗎,可是我明明沒有那樣的記憶,「書櫃」裡也沒有有關的「書籍」。
意識到什麼的我重新定睛盯著他的瞳孔,淡然道,「……所以當時媽媽是、還活著的?」
他明顯地露出害怕的表情,輕嘆了一口氣後盯著我反駁道,「我們不想的!是『緒方神』的決定,我們左右、嘔!」
我直接把鐵鍊拉緊,再次被勒著脖子的他瘋狂地掙扎著,我的語氣沒有半點高低起伏,「我不想聽任何借口,我想聽的是事情的真實。」
「咳咳咳」他再次咳嗽起來,已經放鬆鐵鍊的我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他,看著他終於忍不住嘔吐在地上,我立馬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也太髒了吧!不過也是的,畢竟被我勒著氣管這麼多次了,反胃很正常呢。
等他平穩了一點後我還是擺出冷冷的表情說道,「所以答案是什麼?」
他把嘴巴張開,陣陣的嘔吐物味傳來,聲線是很沙啞的,「……因為『緒方神』說、七月被別人弄髒了,咳咳、可能會誕下『不應存在的孩子』,所以祂決定降下懲罰,咳、然後七月就被狼咬死了。」
聽著聽著我的瞳孔不自覺地擴張,心臟不住地激烈跳動,竟然是被所謂的「神明」說話左右而處決一個人嗎?
就因為那一句話就奪去一條人命嗎?那人命還真是不值錢呀!
我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耳邊迴響著自己快速的心跳聲,腦海是一片空白。
我、很憤怒,明明媽媽才是被傷害的那人,可是卻被冠上「髒掉」的稱呼,還要被殺死了?
而且殺死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也太荒謬了吧!
我跟媽媽的回憶沒有很深,但我並不認同以上的說法,明明是受害者卻當成加害者去處理,這根本不是可以接受的做法!
即使她不是我的媽媽、就算只是一個路人我也不會認同這個下場的。
明明好不容易才得救了,卻親手被自己的親人殺死,也太可悲了吧……
頭皮忍不住發麻,我一直在倒吸著涼氣,身體也顫抖起來,如果要形容現在的情緒,大概是憤怒中夾雜著悲傷。
緒方葉月,冷靜下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閉上雙眼的我一直在深呼吸,一直在安慰自己不要太在意了,可是身體還是不住地顫抖著。
就算聽他說完我還是沒有半點印象,可能是因為太震撼了所以藏在很深很深的「書櫃」了吧?
或者是我的身體機制為了保護我而把那段記憶直接刪去。
顫抖地深呼吸,我強忍著情緒扯開話題,聲音卻是顫抖著的,「那個男人、是警察嗎?」(作者為零加一)
他認同地點點頭,這下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討厭警察了。
原來就是那個破警察害了我的家人,還要是爸爸的朋友、這是更過分了吧!
安靜,安靜,葉月,你不是一個被情緒左右的人,現在重要的不是殺死了村長那個XX老頭,重要的是跟爸爸和初一起離開。
早晚他們的價值觀都會被這個邪教村子扭曲掉的。
呀、怪不得我的記憶開端就是常常看到爸爸一個人偷哭,看來他並不能接受媽媽被「懲罰」的事情吧,當類似的事發生在母親身上,他才會像之前那樣失落。
用力地吸一口涼氣,盡量維持著冷靜的表情,我擠出一絲笑容後溫柔道,「你可以先出去了啦!」
說罷我就把鐵鍊從他身上拿開,他立馬勾起嘴角像是放棄了的樣子,但我依舊是坐在他的身上不移開,眨眼間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我相信你不會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說出去對吧?」我手中提著的是那條他偷配來的鑰匙,甜美地笑道,「不管你打算做的事還是這條鑰匙的事,我相信你都不會希望被村長跟『緒方神』知道吧?」
他滿臉恐懼地看著那條鑰匙,遲疑地把目光移開,片刻才支支吾吾地回答著「我明白了」。
我滿意地看著他走出黑房,接著用那條鑰匙把門重新鎖好。
解決掉疑問的我重新蹲回房間角落,把頭埋在雙臂裡,雙眼不自覺地放空。
為什麼我完全沒有那段記憶,這也太悲傷了吧,雖然說大腦可能是為了保護我而作這樣的決定,可是把以前的記憶都刪掉也太、可憐了。
在我記憶中媽媽是一個過客,不佔有多大的空間,可是聽完他的說話後卻漸漸地產生了感情。
腦海是一片空白,我漸漸地合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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