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嚏!」突然間響起的哈嚏聲把我嚇醒了,猛地瞪大雙眼後第一個動作是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這裡的氣味還真重呢。
……為什麼我會躺在這個地方的?
只見我身處的地方是一間小木屋,房間面積是兩米乘以兩米,高度是三米,可以看到前方有一扇門,門上一米七高的位置有一個手機大的空洞,身後的牆壁上也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通風口,身旁則是放著一瓶水和尿壺。
四周環境是昏暗的,伸手勉強地看到手掌的輪廓,還散發著一般淡淡的霉味和草青味,為什麼我會睡在生日用的黑房裡?
揉了揉發痛的後腦,為了適應環境我默默地把雙眼合上,回憶只停留在準備轉身回去家裡睡一覺的時刻,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清楚了。
停下思考,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袋、我的手機沒了!
不樂意地皺起眉頭,我把手伸進身上的每個口袋,不止是我的手機,就連護身符都消失不見了,感覺到胸口傳來不一樣的觸感,我錯愕地摸了一下,沒有摸到黑曜石的存在!
遲疑地把脖子上的鐵鍊提起來,原來掛著的黑曜石沒有了,那顆白水晶也隨之不見了,為什麼突然沒有了?
這麼說來我在暈倒前聽到一聲像是什麼碎掉的「咔」聲,難不成是黑曜石碎掉了?
仔細地摸了摸上衣內側,的確是找到一些黑色的小碎片,為什麼它會突然間碎掉的,是因為之前出現了很多裂縫、然後我壓下去了嗎?
手機就說是為了防止我跟別人聯絡,可是為什麼護身符也要拿走、為了什麼?
放棄思考,我站了起來後靜靜地盯著那個通風口察覺著外頭的風景,只看到一片藍藍天空,完全觀察不出現在是什麼時間。
呀、有點麻煩的情況呢,木門是只能從外頭打開的設計,而鑰匙也只有村長有,雖然見過那把鑰匙的樣子可是那個形狀是很特殊的,應該是比較難在短時間內進行重新打造的,再說了我現在也沒有任何工具。
意外地木屋使用的材料是比較堅固的,也看不出木門連接牆壁的位置,要是衝動地踢門大概是行不通的,早知道之前就把柴犬的那套開鎖工具先偷過來了。
現在可以推測出來的是我找姨姨「問話」的事情被人發現了,把我打暈後就上交給村長了,雖然他很生氣但不能直接把我殺掉,只能先關起來再說,而村子沒有其他關人的地方所以把我關進黑房裡了。
嘛、先確認一件事吧。
「有人在外頭嗎?」我用著急的聲音一邊呼叫著一邊拍打著木門,「有人可以回應我嗎!有人嗎!」
「安靜一點!」門外傳來一聲成年男性的吼叫,接下來就是不爽的嘆氣聲和咬牙聲。
很好,這下可以確定門外就只有一個人,對他的聲音印象就是那個本來就負責看守黑房,而且特別好色的村民、我沒有特別記著他們的名字,但清楚地記得他們的特點。
雖然從門上的洞大概可以偷看到有幾個人站在門外,可是為了營造出我是在慌張的情況,還是乖乖地製造出恐懼的情緒吧。
特地把呼吸聲加深,我縮在角落假裝是在害怕。
微小的腳步聲從不遠處走近,我細心地聆聽著那些腳步聲,聽起來好像是村長和他的跟班的。
「中午好村長!」守門人的招呼聲讓我得知了現在的大概時間,看來我是睡了一整個早上了。
「她醒來了嗎?」、「是的,她剛才還在大吵大鬧,可是我已經讓她安靜下來了!」
察覺到村長已經站在門外,我立馬站起來假裝害怕地拍打著厚重的木門,從門上的空洞看出去,「為、為什麼我被關著了!」
從洞裡看出來,清楚地看到村長和副村長還有跟班們站在黑房外,守門人也是確定的那人。
村長很不滿地皺起眉頭,他一臉不爽地瞪著我,和黑房保持一段距離後大聲斥責道,「你這個惡毒的孩子!竟然做出傷人的事情,我把你關在這裡也只是小懲大戒而已!」
眼珠子快速地轉了一個圈,我決定還是先維持著那個可憐的形象,先出去再說。
「我承認我是弄傷了她,可是先做錯的是她呀!」我不滿意地反抗道,「她偷竊了母親的遺物,要是在今天的葬禮上母親因為缺少了一部分的遺物而不能完整地離開,那樣姨姨會被『緒方神』怪罪的,我明明誠懇地向她表達了這個意思可是她卻不願接受,情急之下我就只能使用稍微過分點的手段呀!這不是我想的!」
聽著我的話村長把眉頭緊緊地皺起來,用依然生氣的語氣罵道,「那可不是能用『稍微』而形容的程度。」
也就只是一輩子不能戴耳環而已,誰叫她偷竊在先,這只是點小懲罰而已。
我立馬從口袋裡掏出那對鑽石耳環,把手伸出洞外展示給他們看,著急地說道,「我是真的太心急了才做錯的!這對就是我從姨姨身上取下的耳環,是我今年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你可以問一下爸爸和初,他們是知道這件事的。」
村長示意跟班去取一下我手掌上的耳環,後者微點頭後乖巧地提起來。
只見村長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還是死死地盯著我罵道,「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你可以攻擊你的長輩,你這是在無視身為後輩該有的禮貌!」
「……我承認的確是沒有想清楚,」倒吸了一口涼氣後我露出欲哭的表情,「我真的很害怕姨姨會被『神罰』,要是又被狼咬死、我可不能負擔起第二條人命呀!」
村長依然用懷疑的表情盯著我,其剩的人都露出有點心疼的表情。
長嘆了一口氣,我用顫抖的聲音哀求著,「我已經明白到自己做錯什麼了,我以後都會乖乖聽話,不敢再亂說話、亂做事了!」
「我已經清楚地明白『緒方神』的強大和偉大,我很感恩祂如此看重我!」
一直吐出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話,我真的要噁心到吐出來了。
村長若有所思地盯著我,冷冷地說道,「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你跟你的生母一樣狡猾。」
請問你這是在說自己的親生女兒狡猾嗎、也就是間接說自己不會教孩子嗎?
假裝尷尬地抓了抓臉頰,我糾結地苦笑道,「我、我不清楚有關媽媽的事情,要是您說她性格有問題,那我也不太清楚呢。」
聽著我的話副村長不自禁地點點頭,口中喃喃著,「畢竟葉她看到七月被欺凌跟殺死的畫面後,的確是失去記……」
「閉嘴。」村長壓低聲音,惡狠狠地盯著副村長罵著,後者立馬慌張地合上嘴巴不再說話了。
……貌似是聽到一些很奇怪的單詞?
他們不是說媽媽是在意外中身亡的嗎,為什麼會出現被「欺凌」和「殺死」的字眼?
我的媽媽七月,到底是怎樣死亡的?
現在我的心情很微妙,按道理當我意識到他們一直在撒謊,應該是很生氣的才對,但又沒有到想殺了他們的程度,現在只是想知道事情的根本。
也許是因為跟媽媽的回憶和連繫比較少吧,雖然說是生母,但沒有太多感情。
比較下當我知道母親被誰害死時,我的情緒是更激動的,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媽媽呢,但這就是相處時間長短和記憶深淺的問題。
「你跟初的婚期已經訂在三十一號了,『緒方神』指示說在新年來到前你就要跟初結婚。」
居然把時間提前了,他是害怕等待的時間太長,我又會亂來嗎?
強忍著想要直接罵他們的衝動,我擠出笑容後滿意地點頭,「是的!我太開心了,可以成為『花蕊』,這無疑是我的榮幸!」
面對著我天真可愛的笑容,村長還是露出了極度不信任的表情,嘛、這也沒差,反正我一直都不會認為他會就這樣相信我。
說不出個為什麼,反正我們二人從以前開始就互看對方不爽了,他不相信我是正常的,我也不相信他。
不管怎樣村長扔下那句話後就離開了,離開前還囑咐守門人要好好地盯著我,說是明天下午就會舉行結婚儀式所以不能讓我進食或逃走。
安靜下來後我乖巧地蹲在黑房角落,我的記憶中好像沒有見過結婚儀式,既然他會要求我不能進食,可能跟生日差不多吧?
嘛、不管了,先乖乖聽話吧。
「叮叮叮」的報時鐘聲響起,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嗎,眨眼間一天就過去了。
雖然白天爸爸有來探望過我,不過都是為我答應結婚一事而來,臉上和語氣裡滿是興奮。
「葉你終於想通了嗎!太好了,花她一定會祝福你們的!」
呀、煩死了,這不是我希望的反應,要是他來怪責我為什麼要打人我還比較開心、可是他對我傷人一事完全沒有回應,就是被村長那些人洗腦了。
當兒女做錯事時,責備他們不就是爸媽的責任嗎,我還滿想體驗這感覺。
而且母親的入葬儀式已經在我昏倒的時候完結了,最後我還是沒能見到她的最後一臉。
像叔叔說的那樣、我還是太衝動了,要是我晚個一天再去「慰問」那位姨姨,起碼能參加母親的入葬儀式吧……
察覺到不友善的目光投射到我身上,假裝沒發現的我依然維持著抱著膝蓋、睡覺的狀態。
只聽到門鎖解開的聲音傳來,接下來出現的是腳步聲和衣物磨擦聲。
思考了片刻的我裝作剛醒來的樣子,微微地張開眼後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守門人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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