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愕地看著被村民們扶出來的狐狸,只見他的衣服全是破洞,明顯地看出身上是一道又一道的傷痕,不管是主身幹還是臉龐都是傷痕,就連他自豪的長頭髮也被人剪到只剩及肩的程度、可是那個參差不齊的切口,應該不是用剪刀剪的吧。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這麼說來他有說過要來這邊,然後最近的一班巴士是在、昨天,所以他是昨天來了後就被抓起來了嗎,可是為什麼會被人打?就算是村外人也不至於要打成這個樣子吧?
不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滿臉驚嚇地看著昏倒的他被帶到前方,下一秒就被抬到石桌上。
……不會吧?
只見村民們將他的四肢跟桌子的四個桌腳綁在一起,然而狐狸還是處於昏迷的狀態。
莫名慌張的我把瞳孔放大,擺出好奇的笑容後提問道,「那個、這是在做什麼呢?」
村長並沒有回答我的打算,他朝後瞪了我一眼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察覺到我的不安,初把目光投向狐狸身上後再看向我,壓低聲線提問道,「認識的?」
我誠實地點了點頭,然而初沒有說些什麼,過了好幾秒後才淡淡地說著「別哭了」三字,直接讓我把眉頭皺了起來。
沒有任何人打算給我作一個解釋,我就這麼默默地看著狐狸被綁在石板上,村長則是上前幾步站在神像面前,高舉雙手大叫道,「尊貴的『緒方神』呀!很抱歉這次我們同樣地找不到符合您喜好的幼童,希望這次的祭品您會接受!」
祭品?雖然我是想直接吼出來的,可是在於我的立場上我只能好奇地一笑,「祭品是什麼意思,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意外地村長轉過身來,用囂張的表情盯著我笑道,「這是必要的儀式,要誕下下一代就需要獻上一個村外人的『靈魂』,難道說你有什麼不能讓他成為祭品的原因嗎?」
爸爸也同意地點點頭,他的表情有點糾結,淡淡地苦笑道,「葉你是第一次見到的所以會不習慣,可是獻上的『靈魂』是會轉生成誕下的雙胞胎其中一人的,這個其實不是什麼恐怖的事情哦!反而是令他變得更優秀呢!」
身旁的村民們紛紛說出「對呀」、「是一件好事呢」、「這可是對他的救贖呢!」。
……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沒有聽懂?
對他們來說是予以他一個更美好的人生嗎、通過殺死他的事情?
我遲疑地眨了眨眼,直直地盯著昏迷中的狐狸,裝作不解地輕聲道,「可是那是人命呀?」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zKfiP28kx
「沒關係的。」我得到一致的回答,呀、這群人真的是被徹頭徹尾地洗腦了!
按他們的說法、甚至是把這行為當成了「拯救」狐狸的行為了吧?
「可是你們確定『緒方神』喜歡他嗎?」、「這是得到答允的。」
我假裝明白他們的樣子,若有所思地提問道,「那為什麼他身上都是傷痕?你們不是在虐待他嗎?」
村長冷冷地瞪著我說道,「這是去除他身上的罪惡,迎接更美好的人生。」
這群瘋子。
我輕笑了一下,眨眼間換上怒氣沖沖的表情,把笑臉的面具徹底撕掉後,我忍不住大聲地朝著村長惡狠狠地吼出來,「你們也太瘋狂了吧,怎麼可以把殺人當成是一件正事!」
「啪」的一下我的後腦被人用力壓著,把我的臉和上半身死死地壓在地上,綁住雙手的麻繩也被人緊緊地扯著。
可以推測出是有一個人把手壓在我的後腦上,還有一個人捉著我的雙手不讓我反抗。
同時間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注視在我身上,雖然頭被壓在地上但眼尾餘光還是可以看到他們那一張張目無表情的臉孔。
咬緊牙關的我用力地把頭抬起來,身體一直在跟身後的手鬥力所以在顫抖著,勉強地把頭微微抬起後我惡狠狠地瞪著村長罵道,「所謂的神明根本就不存在,這一切都是你假借『神』的名義實行你的君主主義!」
村長沒有反駁我的話,只是慢條斯理地走到石板的前方,轉身後提起一旁的金色匕首,雙手緊握著柄後一下子朝著狐狸的左胸插去,眨眼間血就從他的胸口濺出來!
村長臉上全是囂張,他從上而下地盯著動彈不得的我,淺笑道,「我並不是『神明』,我只是『緒方神』的傳話者!」
⋯⋯額?他是死掉了嗎?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狐狸的胸膛失去了原來的起伏,鮮血不斷地湧出來,流到石板上每一個雕刻裡,不消一會整塊石板就染上了一片血紅,詭異的是它還微微地發著金光。
又一個人死在我面前了、又是我什麼都沒有做到,他們就死在我面前了……
這已經是第幾個人在我眼前死去的、忘記了,這個村子太瘋狂了……
腦海中是一片空白,耳旁聽到一遍又一遍的興奮叫聲,可是它們剛響起就消失不見了。
突然間嘴唇嚐到一些鹹味和血腥味,猛地瞪大雙眼的我把思緒拉回現實,映入眼簾的是一杯朝著我的嘴裡灌去的鮮血!
記憶「唰」的一下被讀取,他們手中那個杯子裡盛著的是從石板流下來的鮮血、也就是狐狸的血!
反應過來的我立馬嘗試把嘴巴合上,但他們早就分配好崗位、一個人把我的後腦向上扶起,一個人把我的嘴巴撐開,一個把血灌進我的嘴巴裡。
完全掙脫不過來,他們硬生生地把那杯血全都灌進我的胃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就把我放開,杯子裡是空空如也的。
「嘔」我一直在乾嘔著,胃裡是一陣又一陣的灼熱,感覺到胃酸一直在翻騰著,想吐又吐不出來,維持著反胃的狀態,很噁心!
那杯血是溫熱的,血腥味中又帶一點鹹味,加上是朋友的血,是這世界裡最糟糕的味道。
「這可是『緒方神』給你的祝福,要好好享受!」
遲疑了片刻,我猛地轉頭瞪向那個高高在上的村長,用沙啞的聲音罵道,「瘋子!」
他用不屑的表情看著淚水和口水都流出來的我,只是冷冷地笑了幾下。
不行了、我一定要離開這個村子,這裡實在太奇怪了!
耳邊迴響著村民們的笑聲,跪在地上的我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著,低頭盯著地面,現在我只有「恐懼」這麼一個情緒。
突然間一隻大手搭在我的頭上,嚇了一跳的我立馬扭開身子,映入眼簾的是初的右手。
他滿臉都是擔憂,嘴角流下一絲的血紅,輕聲地關心道,「你還好嗎?」
眼神呆滯地看著眼前依然是保持著原來性格的初,我緩緩地搖頭淡淡道出「不好」二字。
他沒有能反駁我或安慰我的話語,默默地把目光移開。
好奇怪,這個村子所有事情都好奇怪,不管是盲目聽從「緒方神」說話的眾人、把殺人當成正事、還是把人血喝下當是祝福,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嚴重超出我的理解範圍!
莫名其妙地耳旁響起了尖銳的嬰兒哭泣聲,疑惑地看向四周就發現村民們做著跟我一樣的舉動,看來所有人都聽到了吧?
可是附近是沒有嬰兒的,它的聲音是大得像是從揚聲器播出來那樣,然而肉眼可見的地方都沒有出現類似物品。
意外地村民們紛紛露出恐懼的表情,我臉上也就只是疑惑、他們是在恐懼著,神情都是很焦慮的,一直在東看看西看看。
不過我並沒有太害怕這樣的情況,先不要說是不是有人在偷放這些哭聲,說真的當我聽到這聲音時情緒是平靜下來了,是一種溫馨又懷念的感覺。
「是『緒方神』!」村長的大聲呼叫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只見他猛地跪下來又是拜又是求的,語氣是激動中帶點害怕,「『緒方神』不滿意這次獻上的祭品!」
說罷就不停地說出道歉的話,冷汗流遍他全身。
看到村長擺出這個表情,其他的村民也連忙跪下來學著村長那樣向「緒方神」求饒。
靜靜地看著他們那副可笑的模樣,我不自覺地把嘴角勾起,也太諷刺了吧?
上一秒才告訴我這是「緒方神」答允的祭品,下一秒就說祂生氣了,這是把狐狸當成什麼了?
我的目光注視著那具失去血氣的屍體,嘴角是勾起的但眉頭卻緊皺起,人命還真是廉價。
不對呀、既然他們現在這麼投入於跪拜中,那我為什麼不先試著逃跑?
按照我的步速,要是他們在短時間內發現不到我逃走的話,我是可以先逃到養殖場那邊,把裡面的動物都放出來的話是可以造成一些混亂的。
乘著這個時間我就逃到山上,山上有一間沒有人知道的小屋,我應該可以逃進去一段時間的。
……額、為什麼我會知道那種有一間小屋?是誰帶我過去的?
記憶中並沒有有關「小屋」的記憶,可是潛意識告訴我那是一個我熟悉的地方。
「嘶」頭顱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倒吸著涼氣的我把眉頭皺了起來,算了先不要思考太多,還是先行動吧!
就在我剛站起來、轉身時眼尾瞥到一個跟我一樣都是站起來的人影,反應過來的我立馬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漆黑的黑洞。
「轟」的一聲響徹整個空間,「啪」的一下眼前出現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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