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客人是一個大概四十來歲的職業女性,身穿著黑色西裝的她樣子不意外地很沮喪,也頂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臉容也是比較消瘦的。
雖然說我來了這裡也就一個來月吧,也沒有見過很多客人,但基本上來的客人都是像她這樣的。
雖然說叔叔不需要我付房租什麼的,但交換條件就是讓我在不用上課的時間幫忙當一下他的助手。
不過基本上就是幫忙收拾東西和做飯而已,接待客人或是工作上的事多半是由他自己負責。
只見客人坐在叔叔對著的沙發上,她的坐姿很端正,公事包也是放在自己的身旁,微微向上抬的下巴可以讓她看起來更有威嚴,看來她的職位多半是比較高級的吧。
身上穿著的西裝也是很整齊的,材質也是貴的,應該是公司的部長或是科長的職位吧。
我靜靜地把放有黑咖啡和餅乾的盤子送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淺笑道,「請慢用。」
微點了一下頭的她捧著熱騰騰的黑咖啡,喝了一口後就有點心不在焉地看著微笑著的叔叔,「最近我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視線一直盯著我看,不管是在公司裡還是家裡都可以感覺到有人盯著我看。」
乖巧地把身子靠在牆壁上的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只見叔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淺笑地說出了那句名言,「你是被咀咒了。」
唔、又來了呢,每次都是說這種話。
聽到叔叔的話客人很明顯地嚇了一跳,想到什麼的她鐵定地說道,「一定是我那些沒用的下屬!一定是他們啦、一定沒錯!」
……明顯就是那種很霸道的女上司呢,看起來就是那種會對下屬指指點點又會罵他們的人。
叔叔有點遺憾地苦笑了一下,翹著二郎腿的他用手撐著下巴,「好像不是呢,我所看到的咀咒並不是和你的下屬有關係的,唔、應該是和那個在店裡工作的男生有關的吧?」
眨了眨眼,客人明顯地露出了嚇一跳的表情,尷尬的她用眼尾瞥了我一眼,然後默默地別開目光,「應、應該不會啦,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反正你幫我解決掉就好了!」
「可是我個人是比較建議你自己和對方好好聊一場,確定是不行了才讓我出……」
「你幫我完成就可以了!多少報酬都可以,」莫名暴躁起來的她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從卡片夾裡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桌面上,「兩天內給我解決好!」
說罷她就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了,還很大力地甩門了。
捂著耳朵的我避免了那一下「砰」的聲音,嗯,已經習慣了,常常都有客人會突然生氣起來然後就甩門出去了。
因為叔叔有時候說話是比較直接的,所以常常戳到客人不想說出口的事情。
把黑咖啡撒去後我重新將早餐放回桌面上,有點好奇地看著叔叔問道,「那個女人是有去牛郎店的習慣嗎?」
將名片收在卡夾的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看來她個人是覺得很尷尬才會突然生氣的吧。
把剩下的吐司都放到口裡,想些什麼的我遲疑地問道,「是婚外情嗎?」
叔叔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把手中咖啡杯放下的他對著我微微地一笑,「對呢,小葉月你是怎樣看出來的?」
「好幾個原因吧,首先就是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那種牛郎店很喜歡在店裡噴的款式,而且剛剛她把自己卡片夾打開時我瞥到裡頭放著一張『醉夜牛郎店』的卡片,沒記錯的話那個款式是在半年前就已經沒有再用,但上頭還留有剛乾掉的唇印,可以確定的是她在半年前和最近都有去過那間牛郎店。」
腦海中浮現出客人的樣子,我指了指自己的無名指解釋道,「她戴著的是傳統的金色婚戒,從戒指的外貌和手指的痕跡來說應該已經戴了十來年了,但那些淺細的劃痕可以看出來最近應該有常常被脫下。」
然後就假裝自己的左側放著什麼東西,「而她的公事包上掛有一個銀色信封的掛飾,那些掛飾是『醉夜牛郎店』裡的一種『綁客手法』,全都是一對對的,說明她應該有一個很熟的牛郎。」
接著我就指著自己的唇和耳珠繼續說道,「她用的是時下年輕人很流行的奶茶色唇膏,一般來說以她這年齡的女人是不會用的,然後耳環是那種看起來很貴但其實是便宜貨的『鑽石耳環』,沒有搞錯應該都是那個牛郎送給她的禮物,或是她想要打扮起來才用的。」
可能她最近的經濟情況不是太好。
聽完我的說法後叔叔不在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我,「小葉月你真的不打算來我的除靈社裡一起工作嗎!」
「說過了我只是在讀書期間會幫一下你而已。」
「可是你能用『肉眼』看出來的東西都已經和我看她的靈魂後看出來的差不多了!」
又來了、老愛說什麼「靈魂」那些。
不爽的我用右手撐著臉頰,盯著那個想哭的叔叔,「以她的情況看來應該是工作壓力太大和家庭因素而令她出現『幻聽』而已吧?」
「不是哦,」否定了我的叔叔微苦笑著,搧了搧手的他堅定地說道,「那的的確確是被『咀咒』了。」
我馬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偷文死全家凸^-^凸作者為零加一)
據叔叔的說法他是可以看到那些叫「靈體」和「咒靈」的東西。
聽說那些是由人的負面能量或是別人的咀咒而形成的,多半會以氣體的狀態憑依在當事人身上,然後有不同的顏色和強弱度。
基本上都是看到那種人與人之間的咀咒形成的「咒靈」,反而那種什麼都市傳說或真正的鬼怪會比較少。
不過說真的、我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先別說我根本就沒看到那種東西,現在可是以科技為先的社會,雖然我不會否定有鬼或神的出現,但他拿這個事件作為工作、也就是生財工具,那我倒是覺得他是個騙子而已!
根本就只是把別人的事情說得很誇張然後解決後就說我這是「除靈」了,所以我真的不會相信他的。
人只要覺得被「咀咒」就會心理暗示自己真的被咀咒了,然後身體和心理狀態就會變得很差,這一切都是心理暗示而已。
看到我擺出不信任的表情後他扁起嘴巴,裝作很委屈那樣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明明我就沒有亂說話、小葉月真的好兇呀!」
學著他那樣撐著臉頰的我不屑地瞪了左側一眼,「再說了,我這個十九歲的青春少女才不要在這種什麼奇怪的除靈社工作。」
只聽到他發出了「噗」的笑容,掩著嘴巴在偷笑著,「明明就是高大類型的、還說自己是青春少女!」
我才一米七而已!
不爽的我瞪了他一眼,輕嘆了一口氣的我站了起來走向自己房間的方向,「我先換衣服了,剩下的你收拾、不然等我下課回來再收拾吧。」
「我知道了!路上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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