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源大叔的手下負責把工作室的窗簾都拉起來,整個房間變得昏暗起來,接著就把投影機放在台面上投射到一旁的牆壁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份跟柴犬發給我的、一式一樣的文件。
坐在我身旁的龍源大叔明顯地看穿了我並沒有很驚訝的表情,喝了一口日本酒後若有所思地笑道,「怎麼了,你們那個條子朋友給你發來資料了嗎?」
「沒有,」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擺出失望的表情後小聲道,「他不願意給我看,只是簡單地給我看過死者的新聞而已。」
我倒是滿好奇警察和黑道的資料有什麼分別,不過還真的能證實有和黑道牽上關係的警察呢,不然這個內部資料可不是任誰都能拿的。
「那傢伙還真是不夠義氣呢!」龍源大叔用右手撐著臉頰,朝著我咧嘴一笑後輕輕地動一動食指,左右手一號的朴聲立馬按下「播放鍵」。
聽著他把文件上的資料說出來,我就只是靜靜地聽著。
不過那份文件和我得到的真的是一式一樣的,他們的資料也就只有這麼點嗎?
只見龍源大叔晃了晃自己的酒杯若有所思地說著,「條子那邊資料還是滿足的嘛。」
可是完全感覺不到他有誇讚的意思。
文件完結後換上的是一些像是從監視器記錄下來的照片,環境是在室內的但異常昏暗,四周都有很多像是水晶或是珠寶的裝飾,即使它們都是假的但還是帶來了豪華的感覺。
拍攝畫面是一張張的長桌和沙發,在桌面上放置著很多的酒瓶酒杯和小吃,圍坐在每張桌子旁的都是穿著西裝的男性和女客人。
雖然我沒有真正去過、可是拍攝的畫面就是牛郎店吧?
有點好奇地看著那些照片,每張照片的拍攝時間都不一樣,唯一的共通點就是每張照片都會拍攝到梓間萌和某個牛郎在一起。
而且位置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不像其他的位置上會有牛郎比客人要多的情況。
照片素質不算是十分之好,對象的臉龐基本上就只有很模糊的輪廓,但大概可以從外表上推斷跟梓間萌關係最好的牛郎是當店的「紅牌」墨村俊成。
從時間和次數上說明了和梓間萌在用「銀色信封」的絕對是他,可是他的髮色是紅色的,如果說和梓間萌吵架的是他的話髮色就對不上了,但購買假髮這東西並不困難。
突然感覺到一隻大手搭在我的頭頂上,回頭只見龍源大叔無奈地看著我笑道,「你也看得太入迷了吧、是對牛郎店有興趣嗎,下次我帶你去看看!」
……一般來說會去牛郎店的也就只有女性吧,你一個黑道大佬和我一起去不是很奇怪嗎,再說了我也沒有聽說他們會裡有經營牛郎店。
無奈地朝著他淺笑了一下,我誠實地搖了搖頭,「沒有啦,只是想著能不能找出哪位是梓間小姐。」
「是嗎,那還是滿可惜的,雖然那些男生性格沒有很優秀但畢竟外表還是有的,還打算介紹幾個給你玩玩呢。」以上僅代表龍源大叔的想法。
「不用啦,我還沒有喜歡的對象和類型啦,再說了我也沒什麼興趣。」
惡作劇地勾起嘴角,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信還是滿不錯的嘛,而且你們那個條子朋友不是滿喜歡你的嗎?」
是不能否定叔叔的外型和性格啦,但喝醉酒就會脫衣服、睡死這件事還是扣很多很多分,至於柴犬的話、他喜歡叔叔的程度一定比喜歡我高。
我否定地搖了搖頭,他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後伸手把我的肩膀扶著,把我的身子向著左方擺去,示意我繼續看投影畫面,然後淡淡的酒香從身後傳來。
很乖巧地繼續聽朴聲的介紹,我無視掉身後在喝酒的龍源大叔。
朴聲用鐳射筆指著投影畫面裡的墨村俊成介紹著,「這個是『醉夜牛郎店』的當紅頭牌墨村俊成,一個勒索女人的無恥之徒,據報他就是令梓間萌出現經濟問題的主要成因。」
說著「無恥之徒」時朴聲還特地皺眉頭和加重音調,看來他好像特別討厭欺負女性的人吧?
「這個XX會把女性客人約出來XX時……」、「朴聲,字眼文雅一點。」
被龍源大叔說教的朴聲立馬嚇了一跳,連忙朝著我們九十度鞠躬致歉,我也同樣地被嚇倒了,下意識地瞧了一眼身後但見龍源大叔只是淡淡地喝著酒。
只能說他的字眼的確是滿粗鄙的,可是也只是因為情緒太激動太會這樣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畢竟我也是會說把叔叔的XX剪掉的人。
乾咳了好幾聲,重新平復情緒的朴聲繼續介紹道,「據情報來源說這個男人會把女性客人約在酒店房裡做一些、不能描述的行為,偷偷拍攝對方的照片後通過製造第三人的暱名身份去勒索女客人,但期間會扮作什麼都不知道並會要求或是勸女客人乖乖給錢,據了解受害者已經高達七人,金額高達一百八十三萬。」
……這個數字也太高了吧?
大概是察覺到我滿臉的疑惑,朴聲淡然地回答道,「他多半會向已婚或是重視外表的女性下手,因為這些照片對她們來說是絕對不能流出去的,所以很多時候會選擇不去報警而是私下解決。」
的確不管對誰來說那些親密照片都是不能流出去的吧,想要秘密處理也是人之常情。
也就是說跟我的猜想是一樣的,客人是被人勒索了所以才出現經濟問題,也是因為被偷拍的照片是親密照片才害怕男性而且想用厚重的衣服掩蓋自己的身型。
不過說真的,我也是很厭惡這種利用偷拍去勒索的人。
本來偷拍已經是不正當的行為,不但偷拍還拿去勒索別人,在當事人面前還要假裝不知情,真是噁心極了。
緩緩地調整自己的情緒,抬起頭來的我看向朴聲問道,「所以能確定昨晚跟梓間萌在街上會面的人就是他嗎?」
他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接下來換上的是十時到十一時圓廣場附近的監視器畫面,「可惜的是並沒有任何一個畫面拍攝到他的身影,有考慮過變裝的可能性,雖然畫面裡是有拍攝到金髮的男人但沒有符合他外型的。」
「所以不能完全確定或否定他是不是出現過在現場是吧?」只見他一點頭。
還是有點麻煩吧,因為梓間萌手機收到的最後一條短訊是從太空卡發出來的,沒法去追回源頭那些,訊息也全被刪除了。
只是推測和重要的人外出所以才穿上那條名牌裙子。
(偷文死全家凸^-^凸作者為零加一)
輕咬了一下下唇後我若有所思地再次提出問題,「那為什麼警方那邊會把叔叔列為第一嫌疑人?」
朴聲沒有直接解釋,只是調出了好幾張在圓廣場附近的監視畫面,上頭顯示了靠近時間段裡梓間萌和叔叔單獨出現的畫面。
然後還出現了在我們工作室附近的監視畫面,清楚地拍攝到梓間萌昨天中午出現過和逗留了一段短時間。
意識到什麼的我把眉頭皺了起來,不爽地喃喃著,「就是因為她找過叔叔,正好叔叔出現過在吵架現場附近,而且他的髮色是金色所以被判斷為第一嫌棄人嗎?」
龍源大叔不爽地「嘖」了一聲,有點兇狠地盯著酒瓶罵道,「那些條子就是專門盯上他的!因為信用自己的『靈力』否定過他們很多的案件,而且他和我們比較友好所以就當成是『眼中釘』,就算找到證據說那個女人是自己跳下去或是那個男人幹的,他們都會說信是幫兇。」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因為沒有目擊者看到梓間萌是自己跳下去,就算沒有表面傷痕也可以說成是黑崎逼她去自殺,再加上她是真的有一道勒痕、他們就會說得更誇張;就算找到墨村俊成是幕後黑手,他們都會指示說黑崎參與了,要知道那些條子只要能動我們的人,不管是多謊謬的廢話都能說出來。」
怎麼也要拖叔叔下水的意思是嗎……
昨天叔叔外出是無可否認的事實,但我並不清楚他去哪了也沒有證人否定他不是那個金髮男人,再說了警察那邊只要動動手腳就可以讓叔叔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了。
我的心情愈來愈地低落起來,只聽見耳旁傳來龍源大叔的呼喚,「小葉月,坐過來。」
有點糾結地看著他用力地拍著自己的大腿,我猶豫了。
不是、就是我們的關係有這麼好嗎,就算說你把我當成你的妹妹,可是我都已經十九歲了還坐你的大腿,這樣真的好嗎?
被現實主義打倒的我乖乖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只見他把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朝著我無奈地一笑,「這次我不能參與太多,要是參一腳的話那些垃圾會更愛纏上信的。」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立馬露出溫柔的笑臉說道,「不用太擔心的,信他絕對會自己跑回來的,再說了條子那邊沒有實際證據也只能在七十二小時內把信放出來。」
說罷就輕輕地揉搓著我的頭髮,不知道說什麼的我只是默默地點頭,雙眼無神地放空著。
我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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