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羽婕驚慌的看著槐破腹背受敵,她想幫他……強烈地想與他脫離險境,當槐破閃過一支又一支的箭時,他的頸項、手臂、腰部、腿部、甚至小腿處都已經有不少箭劃過的傷痕,反觀連羽婕,僅有手臂兩處沒來的及閃過的箭傷,連羽婕腦袋一片空白,幾乎是毫無意識地伸手將別在腿上的匕首抽了下來,在槐破閃過一支箭的同時,她將手中的匕首用力地朝那魔族弓箭手扔了出去……
箭雨瞬間停了下來,槐破也停下了動作……
待連羽婕回過神來,那把匕首已沒入魔族弓箭手的胸膛之中,只見他愕然地看著身上的匕首,漸漸失去意識後墜落到地面,連羽婕傻了眼,她從沒想過要傷害他,她只是想制止他的攻擊……
槐破看了看連羽婕,又回望那倒地的弓手,想不到……那麼弱小的女孩,隨便扔一把刀就把人給解決了,不過看連羽婕的表情,對她來說,應當算是「失手」才對。
槐破向前走的幾步,見那弓手一動也不動的早已昏厥,在看看傷處……這是……哪來的好運氣?真希望這運氣是在他身上呢!
「他……沒死吧?」連羽婕不敢上前,她抖著聲音詢問槐破。
「……死了。」槐破伸手握住刀柄,將匕首自那人身體內取了出來,鮮血沾滿劍身,這匕首……是他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連羽婕一聽到槐破說對方已經被她失手錯殺,眼淚都飆出來了……
「……」槐破見她淚珠一顆一顆滾下來,他征了一下,他沒見過有哪個女人眼淚流的這麼快,不過也才轉眼的瞬間,連羽婕是水做的嗎?也就是殺了個人罷了。
「怎麼辦……」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連羽婕從來不知道殺了人會是怎樣的心情,現在她知道了,她真的覺得很愧疚。
槐破挑了眉,偏過了頭,隨後道:「騙妳的。」他順手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收回自己身上。
「……」連羽婕聞言立刻止了聲,連淚水也不流了,她再次跟槐破確認:「你是說……他沒死?」
「嗯……」這女人真的夠厲害,眼淚控制得當啊。
「你渾蛋!」連羽婕氣的破口大罵,罵了一句不夠又多吼了幾句:「你怎麼能拿這種開玩笑,你太可惡了!」
「是是是。」槐破轉身繼續往前走,總之不管如何,還是盡早到時空裂縫最為要緊,那些咒罵對槐破根本不痛不癢,算算時間,裂縫也快消失了,得加緊腳步了。
槐破走了幾步後,才想到背上的箭還未拔除,他停下腳步,伸出左臂自腹部繞過欲拔了背上箭失。
連羽婕不忘多看了那位已經昏迷的弓手,心想著將人丟在這兒應該不會真死了,司空他們肯定不久後會經過這裡的,雖然跟在槐破身後,可她也正在氣頭上,見槐破自行準被拔掉箭時她又無法硬著心腸假裝沒看見,畢竟那支箭本來是朝著她的心臟而來。
「手拿開。」連羽婕站到槐破的背後,不悅的開口,阻止他自己拔箭,槐破也沒拒絕,反正有人代勞他也省的自己一吋一吋慢慢拔。
連羽婕握住箭,腦中閃過一個畫面,而她也確實照著她所想的畫面而行動,她完全沒有給槐破心理準備便一股腦兒的拔出,她就是想要槐破痛的哭爹喊娘的才解氣。
可箭已拔出……卻一點哭喊聲也沒有,甚至連氣都沒抽上一聲。
槐破竟還帶著笑意回頭看著連羽婕,而連羽婕卻氣得牙癢癢,她果然不能跟這種人一般見識,越跟他計較就等於越跟自己過不去。
見槐破繼續往前走後,連羽婕本欲將手中的箭失丟棄,卻發現箭上的血漬竟是墨黑色,好奇之下她又看了看槐破背上的傷口,她向前幾步去摸了摸槐破的傷處,在她手上殘留的血竟也不是鮮紅色,而槐破也因為她的觸碰而回頭看了一眼。
「你的血……為何……」是這種顏色?
「……」槐破見連羽婕手上與箭上的血色有異,他聚起眉頭道:「箭上抹了毒……」難怪他覺得異常的疼痛,身體也開始出現了不適,若不是因為淨化果的關係,恐怕他現在已經倒下。
「有毒?」原來那支想致她命的箭上還塗了毒,連羽婕又道:「那……怎麼解毒?」
「無妨。」死不了,方才的吃的淨化果一併起了作用,不管什麼毒都致不了命,不過就是該有的中毒跡象少不了就是了。
「可是……」
「沒什麼時間了。」再不快點,時空裂縫可不等人,既然死不了,那就回天族在處理就行了。
槐破暗暗嘆了聲氣,也不知道抽什麼風,竟然把淨化果給嗑掉了,雖然他將淨化果放在自己肩上確實是因為有個萬一可以馬上吃到,可他當初並不是打算拿來救人用的!
為了保住連羽婕不僅把家當都拿出來了,還落的一身傷,看來南克斯的願望一點也不好賺啊!
接著,連羽婕一直走在槐破身邊,她越看槐破便越覺得他似乎很不舒服,雖然他的表情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可他的額間已經開始有了汗珠,是因為中毒的關係吧!
「你要不要休息?」
槐破看向連羽婕,她滿臉關懷,可他卻勾起唇,帶著微微笑意的回道:「妳這麼關心我,我可是會誤會的。」
連羽婕翻了翻白眼,甩過頭不再理會他,看來他真的死不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呢!
他們來到了時空裂縫出現的地方,遠遠地,連羽婕便見到了時空裂縫,正當她高興的想再往前時,槐破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可連羽婕卻也停了腳步,她並不是因為槐破的拉扯而停,而是……她看見裂縫旁的一棵大樹下就站著一個隱身的刺客,那刺客便是司空。
當司空也見到了連羽婕的同時,他解除了隱身狀態,朝著連羽婕的方向走了幾步,他伸出手,對著連羽婕道:「我再給妳一次機會,跟我回去。」只要她改變心意,他便不會再傷害她,可若她還不肯,那無論如何他也必須殺了她。
連羽婕只覺得司空太過可怕,稍早前他還差點掐死她呢!她一點也不想再回去。
一旁的槐破見司空就佇立在時空裂縫旁,她將連羽婕拉往身後,看來免不了一場打鬥,槐破衡量著現在的身體狀況,雖然極為不適,不太可能將司空給殺了,可他也還是有把握能夠牽制司空的。
「妳只管往裂縫去吧。」槐破語畢,雙腳往前踏了出去,雙刀已拿在他手上,即使中了毒,他依舊很享受現在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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