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的連羽婕被安置在一處洞穴裡,洞穴相當隱密,若不是槐破帶著她,即使站在洞口面前也根本不知曉裡頭竟是可以進入的,貝魯斯蘭是目前最混亂的地區,槐破可以隱身在外四處查探,可她不行,她只能依照槐破的意思暫時待在這兒等。
等待的時間她總是想著南克斯,不知道他回到聖天界後有沒有人幫他治療?或是他根本不讓人幫忙又打算回到這裡呢?
她總覺得南克斯……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方才……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溫柔的許多,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嚴厲,她與南克斯離的好近好近,以前他從沒這麼碰過她的……
除此之外,她更意識到自己遇上南克斯後,便開始覺得格外安心,好像有他在,什麼事情都不用害怕似的。
她是不是對南克斯……
耳邊傳來聲響終止連羽婕的思緒,她謹慎的躲著,聲響越來越近,卻一直未見到人影,也難怪,從外面走進洞穴內需要一點時間,這洞穴是真的非常隱密,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岩壁上攀著藤蔓與雜草,其中一處僅有約一人寬度的入口,若不仔細探究,根本不知道原來裡頭竟是洞穴,洞中並非寬敞,而是有許多岩石,因為這些岩石而有多處死角。
連羽婕看見槐破走了過來,在她的對面坐下後便休息,她就這麼直盯著槐破,等著他說外面的情況,只是……槐破根本沒多看她一眼。
「喂――」
連羽婕一聲叫喊,槐破才將眼神飄到她身上,可依舊沒有開口,還一附滿是疑問的表情,就好像他根本不是出去打探情況,反而是去撒泡尿而已。
「外面怎麼樣啊?」
「就那樣囉。」槐破閉起眼,抬手枕在自己腦後。
連羽婕又道:「那我們現在呢?」
槐破懶散地回答「等著唄。」
「等什麼?」他是一頭牛嗎?抽他一下走一步,問他一句就只回答一句。
「等天族跟魔族散了。」
「……」所以,他們倆現在也不能到處跑,就算知道時空裂縫的位置,也不能保證在路上不會遇到魔族。
莫約一會兒,連羽婕再次開口:「南克斯還有回來貝魯斯蘭嗎?」
「當然有。」
她不由得碎念著:「他回來做什麼……」真是的,他的傷不知道如何了,身體也不曉得撐不撐得住,他回到聖天界的時間也才多久,肯定沒有讓人治療。
「他不回來怎麼下令讓天族撤退。」槐破終於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聞言,連羽婕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又沒同他講話,他回什麼回。
不過,為何南克斯要急著趕回來讓天族撤退呢?難道真的就只是為了救她?所以這次這麼大陣仗並非巧合,是南克斯有意為之?
「南克斯是因為要救我才到貝魯斯蘭屠村的?」
「嗯――至少他是。」
「……」她一直以為南克斯營救她的計畫並不包含這次天族的大舉進攻,南克斯竟為了她,領著這麼多天族過來做這麼危險的事,這人數也太多了,根本就是來送死的,這怎麼可能:「所有天族都是來救我的?」
「當然……不是!」槐破斥笑了下,繼續道:「不過就幾個核心人物知道而已,其他人都只是被將軍領著帶過來的。」
「……」南克斯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人道?若是有人因為這個計畫而喪命,卻根本不曉得這次的屠村只不過為了救她而已……或許對他們來說,戰爭獻上的性命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可對於平凡的她來說卻是今後背負著一條又一條的人命。
天色已漸漸昏暗,兩人都不發一語,槐破一派輕鬆地閉眼休息,連羽婕則因為整天未進食而感到飢餓,可她不想跟槐破對話,所以她一直忍耐著,本想著閉著眼看能不能小睡片刻,卻因為肚子太餓睡不著,無奈地只好睜開眼,她站起身四處走動,順道看看外頭是否有動靜,身旁經過了一棵與她一般高的小樹枝,枝上結著很像瓜子的果物,大約她的小指指腹大小,她好奇的將瓜子摘下,試著撥開外殼,裡頭還真的有果仁,欣喜之下,她開口詢問槐破:「這能吃嗎?」
槐破緩緩的睜眼瞄了一下連羽婕手上的果實,再次閉眼道:「可以。」
連羽婕得到答案後將果仁放進嘴中咀嚼,接著又找了找其他位置,試圖多找些來果腹,她喃喃道:「真可惜,沒什麼味道……」接著,她發現這種瓜子在一株小樹上只會有一到二個,而且都是結在接近根部處才有,很是稀少,不過也沒關係,光是洞穴內相同的小樹也有十幾株,她轉向槐破,隨口一問:「你要吃嗎?」
只見槐破雖沒睜開眼卻很明顯的唇角上揚,好似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一般,看著槐破這般表情讓連羽婕真心覺得這人有病,正當連羽婕備感嫌惡之際,槐破開口了:「我不吃沒嚐過的東西。」
一瞬間,連羽婕征住了……
「你……沒吃過這個?」連羽婕手上正捧著約十顆帶殼瓜子。
「嗯哼。」
「那你怎會知道這可以吃?」
「我看妳那麼想吃,不想妳失望。」槐破越說嘴角笑意越是藏不住,光是想到方才連羽婕在裡頭忙著摘果子的蠢樣,他又更是加深了笑意。
連羽婕完全僵住了,她現下就好像是被當成了白老鼠,她氣得直瞪著他,想把手中的果仁全扔到他臉上去,卻又偏偏捨不得,扔了就沒得吃了,畢竟她方才吃了好幾個,現在並沒有什麼不適,可見果實並沒有劇毒。
雖然連羽婕並沒有對槐破怒罵,但她還是會記仇的,有機會她一定會好好回報槐破今日戲耍她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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