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羽婕看著這一套衣物與她當時第一次逃走時的打扮有些落差,她能認出這是皮革的套裝,果然還是她們自己備著的衣物比較靠譜。
「有件事我想問妳。」憐安突然嚴肅地開口詢問。
「妳說。」連羽婕邊整理身上衣物邊回應憐安。
「妳這麼希望回到天族,是想幫助他們來打壓我們魔族嗎?」
連羽婕聞言停了動作,她抬眼看著憐安,其實……她並沒有想的這麼多,她只是想回到那一處熟悉之地,如果可以找到回去原來世界的方法,那也一定是在天族。
「我……從沒想過要打壓誰……」連羽婕默默的回應,為什麼,他們所有的人覺得她應該要幫助誰,不幫助誰,難道就一定得靠著一邊才能過活嗎?
「既然沒想過,那留在天族還是魔族有區別嗎?」
連羽婕輕輕地嘆了口氣:「妳知道的吧,我來自不同的世界,我來的時候在天族,也應該會是從天族回去。」從哪兒來應當從哪兒回去。
「……」憐安盯著她不語,原來連羽婕心思如此單純,她不過就是想回家而已,從沒想過要卷入天族與魔族,是他們自己早已習慣將種族的利益放在最優先的考量,才會對連羽婕這樣的人物費盡心思的想納為己有。
連羽婕整頓好自身衣物後,手上拿著疑似面罩的布料,她抬眼看著憐安,對視一會兒,憐安這才知道原來她根本不會穿戴面罩,無可奈何的憐安只好動手幫她帶上。
「這又是什麼?」連羽婕拿出最後一件衣物,不解的望著憐安。
「披風。」接過連羽婕手上的衣物,她直接為連羽婕著裝。
這件披風帶有蓋頭的連帽設計,純白色的布料帶有金色花紋,看起來貴氣許多,質感也比身上穿的皮革還要柔軟。
「這哪來的?」連羽婕不禁好奇這麼好的一件披風是從哪兒來的。
「買來的。」這可是僅有官階身分的人才能買到的披風,給連羽婕這種不識貨的穿著還真是有些浪費了。
連羽婕滴咕著道:「居然能買的到這麼好的披風……」她可從來沒見過那賣衣物的人曾給她看過這麼好的布料呢!
憐安看著連羽婕身上的衣物已經穿好,這才對她說:「走吧。」
語畢,憐安便轉身走出門外,連羽婕便緊跟著她,現下的她不僅臉上有個面罩,還穿著一身寬鬆的披風,而披風還有著蓋頭的連帽,這連帽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視線,如此一來全身上下便只有見到她的半雙眼,而她若是沒有抬起頭來,也只能見到前方憐安的腰部以下。
才剛出門口走沒兩步,前頭的憐安傳來聲響:「走的輕鬆點,別跟太緊。」雖然現在萬魔城人數不多,但連羽婕若是舉止太過怪異還是會引起注意,當下不知情,卻會在司空將軍徹查時記起有這麼一個跟在她身後的人,如此一來可是會害她脫不了罪的。
「我……盡量。」她倒也想走的輕鬆啊!來到魔族數月,今日總算能有機會回天族,叫她如何不激動,她稍稍遠離了憐安,因為批風連帽的關係僅能見到憐安的小腿下。
這樣也好,省的她見到了誰又緊張起來就不好了。
一路上兩人走過廣場,順利來到通往移動師前的菲洛斯特橋,她們暢通無阻,沒人敢攔下憐安,連羽婕稍稍的抬起頭看,隱約能看到魔族人見了憐安竟低著頭快步經過,看來憐安平日不僅僅只是對她惡言相向,也對其他人沒好臉色呢!
有憐安在前護著,她幾乎可以毫無顧忌的走在廣場上。
憐安在移動師前站定,趁著四下無人,便回首看著連羽婕,示意著她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連羽婕見憐安停了腳步,便抬起頭看,這才知道原來已經到移動師這兒了,她走到移動師面前,又看了一眼憐安道:「謝謝。」雖然她真的挺討厭憐安的,但她終歸還是幫了自己。
「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連羽婕小小翻了下白眼,她果然還是這般討人厭,跟她道謝真是多此一舉了。
也不知她消失在萬魔城中,憐安會不會受到太大的牽連,她不敢問憐安,她怕自己心軟,怕自己陷入兩難,她只好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既然憐安答應幫助她離開萬魔城,那憐安就一定會想到後續她所會承擔的處罰,即使她撇清自己是有意而為,也不能撇清自己看守不當的事實。
她與憐安約定,自她離開萬魔城後算起十天,憐安會通過時空裂縫到天族,而她必須帶著南克斯到指定地點與憐安見面,倘若遇到意外情況無法前去赴約,那就再延後十天,一直到見面為止。
只希望到時候她們都能如期赴約。
憐安看著連羽婕透過移動師的幫助消失在萬魔城,憐安邁開步伐往回走,既然連羽婕順利到貝魯斯蘭了,那麼她也該為之後做打算,她得先回到連羽婕的房間。
當憐安走到廣場時,正巧遇上了兩位魔族正滴滴咕咕的從她身邊快步經過,而她們的對話一字一句的傳進了憐安耳中……
「這次天族來了好幾萬人攻打要塞呢!」
「天族是瘋了嗎?竟然這麼多人打要塞。」
「妳不知道嗎?聽說天族參與的將軍不只有斐徹,連槐破都參與了,主導的還是南克斯呢。」
「那天族將軍不就都出動了。」
「是啊……這仗會打好久了。」
憐安止了步,臉色也起了變化,她一心只注意到今日是送走連羽婕的日子,卻未去了解這場戰爭是怎麼來的、由誰主導。
她立即轉身,往回奔去,她快速地通過菲洛斯特橋到達移動師前。
「您好,需要我送妳到哪兒呢?」
憐安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緩緩回應移動師:「貝、魯、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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