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羽婕又受了重傷,才經過多久時間而已,竟讓一個弱女子傷的這般嚴重,一股怒意急欲宣洩,見她這般傷痕累累的模樣,他更是無法原諒雪竹的粗心大意,而她這些傷痕,分明就是人為所傷,撇除掉天族人的可能,就僅能是魔族人所為,讓他無法釐清的是……連羽婕並沒有死亡,也沒有被魔族帶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明白。
此刻,雪竹正愧疚地跪在地上,望向躺在一旁已被聖天界的神官們急救完畢的連羽婕,等著站立在她面前的南克斯將軍對她的懲處。
她萬萬沒想到,才離開連羽婕沒多久時間,竟讓她遭受到攻擊,當她發現連羽婕時,她早已奄奄一息,全身上下多處骨折,頸子也有著明顯的勒痕,嘴角泛著血絲,而聽聞她與連羽婕來採小蘿蔔的南克斯因擔憂而找了過來,正巧看見了昏厥的連羽婕,面對連羽婕的慘狀,她幾乎驚嚇到無法言語,她只知道,南將軍抱起連羽婕後,便對她大發雷霆,接著立刻趕往聖天界。
事情是如何發生到這個地步的……她完全無法理解,現下,她只知曉,等待她的正是南克斯最嚴厲的懲處。
「即刻起,命妳到賢者書庫,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離開半步。」
「是……」雪竹站起身,走出屋外,前往賢者書庫。
南將軍已經善待許多了,賢者書庫是位在聖天界的北方,裡頭的神官飽讀詩書,還有成千上萬本書籍,一般天族人幾乎不會到此處,這裡除了桌椅外,就只有書籍,而天族有著相同的共通點,那便是不喜愛看書,所有知識都是向神官們詢問而來。
這樣的懲處,總比在競技場地下來的好,競技場地下相當黑暗,沒有任何物品,就僅是一條條的通道,若進到裡面,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呆呆的面對四面牆。
南將軍這番意義,便是讓雪竹反省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讓她在書堆中找到自己該有的作為。
* * * * *
連羽婕緩緩地張開眼,環視四周,這裡是她先前遭到黑豹攻擊後所療傷的房間,坐在床邊旁的是南克斯,他正閉目養神,雙手交叉懷胸,雖然倚靠著牆壁,卻也坐的直挺挺的。
這是她首次張眼看見的不是雪竹,而是南克斯,她緩緩地轉向其他地方,確實不見雪竹,看來自己真的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連雪竹都照顧到需要休息的地步了。
視線又轉回了南克斯身上,只見他早已睜開眼看著她,連羽婕輕輕微笑,表示自己目前並沒有疼痛感,仔細一瞧,南克斯現在身穿棉質布衣,即使沒有厚重的盔甲在身上,他仍是有著魁梧壯碩的身形。
「餓了吧!我去讓人弄些粥來。」語畢,南克斯起身走出屋外。
「呃……」連羽婕呆愣了半刻,怎麼也不給人拒絕的時間呀?才剛醒來怎麼會餓呢!
連羽婕稍稍踢開了被子,抬起雙手,手腕上包紮的的紗布延伸到手肘,幾乎已經不能在活動關節了,看來這雙手真的差點廢了,在抬起雙腳,腳踝及小腿也包裹著紗布,想必連行走都有困難了。
莫約一會兒,南克斯走進屋內,依舊不發一語地坐在床邊,沒有關心的言語,沒有噓寒問暖,但他卻拉起了弄亂的薄被,將它蓋好在連羽婕的身上,這舉動,著實讓連羽婕有些錯愕。
「我昏睡了多久?」
「兩天。」
有進步了呢!想當初第一次受傷可是昏睡了三天吶!看來越發習慣這樣的傷勢了,連羽婕不禁有些自嘲。
「將軍,您的希拉圖粥。」索軍走進屋內,將南克斯吩咐的粥端了進來。
「放著吧!」
索軍將粥放在床沿後,便退了出去,只見南克斯起身,一手端著粥,一手向她靠近,輕柔地伸過她的背,將連羽婕扶起。
南克斯這舉動可把連羽婕嚇的不輕,她連忙開口:「我……我自己來就行了。」
但南克斯卻沒打算放開她,只是瞄了一眼她的雙手,在抬眼看著她,好似在對她說:「手都這樣了,怎麼自己來?」隨後,南克斯輕輕按住連羽婕的肩膀,讓她靠在身後的牆壁,開始一口一口的餵著她吃。
「這是什麼呀!」味道挺怪的。
「希拉圖粥。」
此時,一名女子突然闖入,她的穿著與雪竹極為相似,怒意盡顯於臉上,正當連羽婕不明所以之際,女子已衝上前來,欲搶奪南克斯手中的那碗粥,只見南克斯迅速地擒住那女子的手,神色頗為難看。
隨後,索軍也衝進屋內,對著南克斯道:「對不起,南將軍,我阻止過海艷,但是……」
海艷?不就是海琳的姐姐嗎?那位疑似南克斯妻子的人!他們姐妹倆生的一點也不相像,難怪她認不出來了!
「誰讓妳闖進來的!」南克斯瞇起眼,放開了海艷的手腕,低沉的嗓聲透漏著不悅。
「南將軍,您怎麼能照顧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這有損您的軍威啊!」海艷不滿地道出話語。
「我說過,除了索軍,誰都不能進這間房。」南克斯的語氣越來越沉重。
「即使這樣,大夥兒也都看在眼裡,您日後怎麼帶領大隊?」
「出去!」
「南將軍……」
「索軍!」南克斯不等她說完便怒喝一聲!
索軍不得已,硬是將海艷拉了出去,阻止了海艷繼續在屋內咆哮,倘若在這麼鬧下去,說不定連他也會被懲罰。
連羽婕在一旁沒敢答上話,這裡頭,最無辜的就屬她了,連發生了什麼事都得靠自己拼拼湊湊才能大概理解,海艷離開後,南克斯依舊繼續餵她吃粥,好似方才沒有人進來大鬧般,看來南克斯的心思才是最難以捉摸的。
「那個……她沒事吧!」連羽婕終究還是提出了疑問。
南克斯盯了她一眼,挑起眉回道:「妳是吃飽了嗎?」
連羽婕突然意會到他的表情,似乎不是這麼單純是詢問她吃飽了沒,而是在對她說吃飽了就能管閒事了嗎!她識相地閉上嘴不再多話,省的掃到方才的颱風尾。
南克斯仍舊耐心地一匙一匙餵著她,連羽婕得好好養傷,在這期間,他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她的靜養,而他這等行為舉止,究竟是為了天族的存亡,還是單純想要照顧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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