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使教出現已有一星期,本土內戰和示威行動日漸激烈,很多人死,也有很多人受傷。法律是保護他人生產財產的條文,可是沒有執法者和司法人員的協助,它就只是一張白紙。
世界各種的警察和軍隊都紛紛出動平定內亂,只可惜信徒人數眾多,加上持有不合法的武器,政府軍節節迫退,變成無政府狀態。
另一方面,在一個第三世界的島嶼,終於成立了第一個以天使教名義建國的國家政府,而且申請加入聯合國。由於大部份國家元首都拒絕承認天使教,反對該國加入,但這反對又引起了宗教問題和惹起國際糾紛,結果連聯合國都出現了混亂。
駐美國、俄羅斯、日本、馬來西亞等地的時空管理局分部都因當地局勢,開始向全球的時空管理局發出緊急求救信號。可是,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原因是人手不足。
駐神奧市的時空管理局面對同樣的問題,十個少將級別的高層們看着眼前大型螢幕,上面顯示世界各地的時空管理局分部和它們發出緊急求救信號,可是他們卻一動不動,任由它繼續閃。
一名成員收到新的求救信號,於是立即匯報:「剛剛收到由印度的時空管理局發出的求救信號。」
另一人又收到線報:「有信徒闖入成都的時空管理局。呃……什麼?!成都剛剛決定使用實彈,命中一名信徒!」
很快,又收到新的報告:「大阪剛剛下達撤退命令,全員退到神奈州暫避!」
「巴黎受到炸彈襲擊,有成員身亡啊!」
被襲擊或者撤退的消息已經多達三百,但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繼續增加。
夜梟少將見到如此迫切的情況,依然臉不改色,坦然地說:「關掉所有緊急求救信號,立即!」
在夜梟身邊的另一名少將感到愕然,於是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是他們的管理局內部問題,不是我們。況且,我們已經沒有多剩的人手可以安排救援。」
「所以就可以放棄其他人的性命嗎?!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分局,但也是時空管理局的一份子來的,我們不能拋下自己人不理會。」
「想去你就自己去,不過要放下裝備和委任證。」
「你竟然……」
「不滿就離開。」
最後,這名少將都是閉了嘴。同時,求救信號的警號都停止,此刻的空氣彷如凝結般寧靜。
當眾人都呆愣地盯著螢幕上的地圖時,有成員從側門跑了進來指揮室。夜梟瞄了他心口上的徽章,是監測者的成員,專門留意時空隧道的一舉一動。他跟夜梟行禮,然後說:「夜梟少將,剛剛收到一則時空案件,有人偷了中國分部的時空戰艦,並且已經進入一千年前的時空。」
按程序來說,這個情況必須立刻通知守護者來處理,拘捕犯人和消滅「特異點」,其剩就由少將以上軍官和監測者監視時空扭曲的情況和協助守護者執行職務。可是……
「無視它,不要通知守護者。」
「無視?但如果不理會的話……」
「有機會世界滅亡,但只限於出現『分叉路』,只要時空沒有多於一個世界出現,那就沒有問題。」
他的決定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正常來說不論時空有沒有被人改寫,只要有不法之徒使用時光機出入其他時空,守護者就必須立即出動。可是,夜梟居然阻止守護者出動,完全是違反時空管理局的出動指示。
一名少將忍不住問:「夜梟,你到底是否知道什麼?」
夜梟沒有搭理他,反而轉身向後,默默地從他身旁離開指揮室。
無視問題的反應和態度,加上反常的處事手法,總令人感到奇怪,狐疑他是知道什麼。
過去夜梟是一個沉穩的士兵,做事分明,實力不俗,態度認真,而且很有領導能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自天使教的襲擊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完全沒有他本來的冷酷風格。比起指揮,他更像是被人指揮。
夜梟獨自一人去到時空管理局的露天咖啡廳。除了他,還有一個身穿軍服的年輕的男成員。
這名成員除了烏黑短髮和白嫩臉蛋的特徵外,還有就是耳朵上掛着一個天使造型的耳環。
夜梟站在原地,盯著空無一人的前方。年輕的男成員朝夜梟的相反方向走,當兩人肩膀輕輕碰撞的瞬間,他停了,然後喃喃地道:「百合自從離隊後,一直住在有宇中尉的大屋裡,除了買三餐飯菜外,幾乎都不會外出,最多只會在家中的後園做運動和掛衣服之類。」
「即是說她除了有宇之外就沒有跟其他人接觸嗎……我明白了,繼續監視,之後的事由我處理。不過你要記著,我們雖然信奉天使教,但不要為鎖碎的事情而殺人,要有一點道德。我們說到底,也是時空管理局。」
「明白。天使是真神。」
不知何時,這句話已經成為了天使教的一個口號,說得出就是跟天使教有一夥。
「天使是真神。」夜梟也跟着回應。
年輕男成員故意走快一點離開,回到管理局內就隨即確認四周有沒有人,當確認無人時,他才鬆了一口氣,大搖大擺地回去潛行者的辦公室。
相反,夜梟就徐徐地走到咖啡機前,投了兩個硬幣,然後按下「黑咖啡」按鈕。
咖啡機的沖製程序全部都在機內進行,不過有玻璃可以看見內部。咖啡從管道裡流出咖啡,落到預先準備好的紙杯上。當咖啡盛到九成滿時,它自動停下來,最後用運輸帶送到夜梟面前。
夜梟取上手,但沒有即時喝,而是放到旁邊的桌上,然後獨自離去。
一杯沸騰冒煙的咖啡被閒置在桌上,靜待在涼風之中,任由它的煙隨風而飄,溫度較涼。
當咖啡變涼,味道和口感都會有所改變,是難喝還是好喝,全取決於飲用該人的味蕾。可是,它的本質依然不變,只要堅持信念,必定還是一杯好咖啡,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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