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支援班新篇 - 天使篇：正義必勝

晚上時分，大排檔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不少人都點了最出名的肥牛套餐，價錢便宜而且牛肉出自澳洲，性價比高，對於「肉食性動物」來說，絕對是必叫之選。

因為星期五的關係，很多上班的「白裇衫」都約了朋友和同事光臨這家大排檔，順道喝杯久違的啤酒尋樂。

特別支援班的五人早已埋伏在某張大圓桌，但他們沒有打算立即點餐，反而先觀測四周，然後等待。

在一旁等待時機的真司看準人流最高峰的瞬間，走到大排檔裡找老闆。因為老闆的禿頭和肚腩都非常搶眼，真司不用幾秒就從人群之中找到老闆。

老闆一看見真司，隨即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這個五官如同扭曲的表情是不會在服務性行業看見的。

「老闆，麻煩我要一份四人肥牛套餐。」

老闆盯著真司那對坦蕩蕩而沒有恨意的眼神，深感奇怪，明明早上才發生爭執，現在又回來？

「沒有啊，賣光了！」老闆不滿地道的同時，視線轉到其他地方，就像不想再看真司一眼。

可是，真司一下子就拆穿老闆的謊言，因為老闆的身後剛好有侍應正在下單，而剛好那份套餐也是肥牛套餐。

「沒有嗎？那沒有辦法，我只好代你通知正在排隊的顧客，反正你們除了肥牛套餐外，其他套餐都一般般。」真司非常「好心」提出此建議，並很「好心」地準備通知外面排隊的顧客。

「喂！不要趁機添亂！」老闆大喝一聲阻止真司。

「那就、麻、煩、了。」

老闆一看見真司的表情，徹底傻了眼。因為真司露出非常詭異的笑容，他半瞇著眼，只勾起右邊嘴角笑，就像因看見某人墮入陷阱而感到高興。

真司背對着老闆，然後朝着圓桌的方向走，過程中他一直都暗地裡笑，差點要笑出聲。

真司一回到座位，塞蕾娜馬上問：「怎樣啊？」

「他上當了，可以執行下一步。」真司很有把握地道。

黑龍搖搖頭，無奈地說：「結果我們都是要吃多一餐。」

「記清楚，我們是來取回我們的損失，不是讓他們賺錢。」菲歐蕾立即糾正，非常平靜地再說：「你放心吧，之後還有好戲看，即管拭目以待吧。」

跟昨天一樣的肥牛套餐送到來，白色的脂肪上還留有少量的冰碎，相信是剛剛從雪櫃拿出來。

雖然看似很美味，誘人慾試一口，但他們不打算吃，始終不能被人找太多把握。

「老闆，一打啤酒。」真司舉起手示意。

老闆非常不情願為他們準備啤酒，於是叫了一個剛剛經過的侍應去拿啤酒。當侍應準備拿酒時，老闆故意叫停了他，並細聲說道：「拿變壞的酒給他們，讓他們嘔過不停。」

因為大排檔地方不足，儲存大量食物和飲料，因此部份多出來的啤酒會搬到不同的地方暫存，爐頭旁、冰箱、太陽底下，久而久之，這些酒因儲存不當而變壞，絕對會喝壞肚子。為何不扔掉？全是為了省錢，而且反正酒精味濃烈，不會有人察覺異樣。

侍應依指示把變壞的啤酒遞到真司那一圍桌子。真司他們沒有立即飲，桌上的食物和酒依舊一動不動。

菲歐蕾簡單點算後，舉起手說：「麻煩結帳。」

老闆瞧見他們有如此奇怪的舉動感到好奇，不過更令他雀躍的是，食物和啤酒都沒有被人動過，之後可以給其他客人吃。

侍應用列印機打出帳單，然後光禿禿的把帳單交給真司，之後補上一句：「五百元正。」

真司接過帳單，問了一句：「真的是五百元正？」

「對，收銀處在那邊。」侍應毫無猶豫地回答，並指了指遠處的收銀處。

「那足夠了。謝謝。」真司露出笑容回答道。

侍應對於真司的回答感到莫名其妙，心裡想着他到底說什麼。

「老闆！！」真司吆喝地叫老闆。

這聲量足以響遍整個大排檔，一下子成為全場最矚目的一群。不過，這都是真司希望得到的結果。

這下老闆沒有退路了，只能強顏歡笑，忍著心中的怒火接待他們。老闆身上的氣場非常嚇人，即使在遠處，也能感覺到他怒氣十足，如同鍋中沸騰的油。

雖然第一次見面時老闆給人的感覺挺有善，但經歷這次之後，他對老闆徹底改觀了，是不折不扣的壞人。不過這都有好處，就是不用顧忌他的感受，可以盡情地駡。

真司依菲歐蕾指示，拿出昨天的光臨大排檔的收據和剛剛收到的帳單，兩者同樣只寫着四人份肥牛套餐和一打啤酒，但價錢就差天共地。

「這是昨天我們的收據和剛剛的帳單。昨天收據上沒有寫任何賠償費用，只是簡單寫了一份四人套餐和一打啤酒，收費總額竟然是一萬元。相反，剛剛開出來的帳單上面寫著同樣的套餐和飲料，收費只是五百元。你怎樣解釋？」

「一萬元是包括了弄壞啤酒雪櫃的賠償。」

「那為何不寫出來？是否打算趁機向我們騙多一筆錢。」

「白痴！我做生意光明磊落，怎會騙做騙人生意。」

聽到他提到「光明磊落」四字，真司的眼皮不禁地躍了一躍，非常難聽，暗地裡喃喃說：「……真是諷刺。」

「事情已經完結，要走就快走，這裡不歡迎你們。」

「我們五個從來沒有打算成為被歡迎的一群。不過，如果因為我們跟其他人有不同，所以欺負、欺騙我們，這就絕對不會原諒，無論怎樣也不會退縮！」

真司的迫力成功嚇倒老闆。老闆心悸一動，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神色也變得膽怯。

菲歐蕾翹起眉尖，露出一副滿意的笑容，說：「本來弄壞東西是我們的錯，但故意隱瞞收費條款，不合理地收取費用，單單這兩個行為已經足以構成『詐騙』和『以欺騙手段取得金錢利益』，是刑事罪行。另外，你剛剛說不歡迎我們。如果殘疾人士差於非殘疾的待遇，都觸犯了『歧視條例』。」

菲歐蕾句句有力的論點嚇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宛如被石化一樣。菲歐蕾噔了一下手指，眾人的石化都被解除。她說：「總言而之，你想和解還是坐牢？」

「嚇、嚇我嗎？！不要以為懂多少少法律就可以得意忘形！我不會怕的。」

他是害怕，連嘴唇也在震。

「24小時。」

「吓？」

「由你收取一萬元開始，教會的小朋友就開始熬餓，足足24小時沒有吃飯。不能及時提供基本和充足的膳食和生活用品會構成虐待，但因為主因是黑龍隊長被人騙了一萬元而導致這個結果，因此他不需付上最大責任，而騙徒就要。簡單來說，你要付上超過一萬元款項和絕大部份的責任。」

「妳！……」老闆臉容失色，雙唇抖震卻發不出聲音，低下頭宛如叫放棄。

菲歐蕾使出最後一擊，淡定地說：「我有能力令這家大排檔即時結業，但只要賠錢，這間大排檔還可以經營下去。」

對於束手無策的老闆來說，這絕對是不用上法庭的最好安排。

雖然從表情可以看出他是非常不情願，但為了這家排檔，他只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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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大豐收，大豐收。」

菲歐蕾的手指忙於數鈔票，推輪椅的工作交由菲鳥負責。

五人成功討回賠償和為剛剛的晚餐結帳後，隨即離開大排檔。他們沿着寬闊的行人路走，當作散步和找計程車。

菲歐蕾的指尖動過不停，細數一張、兩張、三張……雖然只有兩毫米厚看似很少，但其實這裡的金額已經多達二萬元。不單取回本來的一萬元，還要有賺。

黑龍問道：「為什麼要要求多一萬元作賠償？」

菲歐蕾一邊忙於點算，一邊說：「以我的能力要求多一點是絕對沒有問題，因為當中涉及到歧視、第三者和詐騙，賠償金額絕對不低於萬元，但考慮到店鋪的經營能力，收支平衡，老闆的態度，這是可以立即達成共識的最大金額。」

今次菲歐蕾重點不是希望得到最大的賠償，而是討回那一萬元的損失。過大的要求只會引起不必需的官司，到時這筆金錢可能被拖得很久才能討回來，為了即場討回，菲歐蕾只能以老闆的角度作出發點，放下自己的已見，最後得出這個賠償。

「看來，這兩個月都不用擔心教會的那班屁孩了。」黑龍總算鬆了一口氣，回復原來的喜悅微笑。

「你這個樣子不錯啊，雖然有點恐怖。」菲歐蕾瞧見黑龍的微笑後說道。

「……玲奈也是這樣說。」

黑龍很少照鏡子，加上自己的視力大幅度衰落，所以不太清楚的自己的笑容是怎樣，只能靠玲奈的描述。

玲奈是教會的其中一個孤兒，年紀是全部孩子中最大，當黑龍不在教會時就由玲奈負責照顧孩子們，猶如大家姐的存在。

黑龍很相信她，因此即使晚歸，他都完全不會為孩子們提心吊膽。

「對啊，你們兩個現在沒有事嗎？不如我們現在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否喝了有問題的啤酒。」黑龍說道。

「不用了，可能因為嘔了一整日，現在感覺舒服多了。」

真司由昨晚嘔到今日黃昏，雖然中間有吃過塞蕾娜做的早餐和午餐，但應該全部都嘔出來。現在的肚子已經空空如也，時不時發出咕咕聲。

菲歐蕾也一樣。比起不舒服，她更想快點吃豐富的食物填飽肚子。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去吃點什麼。反正賺了不少。」菲歐蕾舉起手上的鈔票並揚了揚。

「今次絕對不要大排檔的火鍋。」真司特別指名道。

經歷過今次之後，五人都對大排檔有一點的陰影，暫時都不會想去。

「我知道附近有一間不錯的日本餐廳，他們的服務態度很好，而且餐牌上的每款套餐都很好吃，保證一吃難忘。」菲歐蕾再說道。

「那就試試吧，我都想吃日本料理。」黑龍贊成這個提議。

相反，塞蕾娜就有點猶豫，臉上有點泛紅，聲細地說：「這個……我沒有試過吃日本料理，不太清楚有什麼好吃……」

「這個不用擔心，我來幫妳注意。不過，這星期妳可不可以吃生冷食物？那個應該差不多。」菲歐蕾故意壓低聲量問多一句，怕被旁邊的人聽到。

「可以啊，我的那個在下星期。」塞蕾娜細細聲回答道。

見兩個女生喃喃私語，真司好奇地探頭上前問：「說什麼？」

「多管閑事！」兩個女生異口同聲吆喝道。

沒想到好奇問一句會被人駡，真司只能納悶地退後，在後方看着她們喃喃私語。

菲鳥走到真司旁邊，但他不是安慰真司，而是嘆了口氣，然後無奈地搖搖頭。真司不覺得菲鳥是替他不爭氣，更似是無聲的責駡。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黑龍雖然看不見，但他都隱約猜到真司是觸及了禁語。黑龍悄悄地貼近真司，說：「錯在你太粗心大意。」

「我粗心？怎可能。」

真司自問做事小心，工作上很少出錯，而且非常留意塞蕾娜的一舉一動，絕對不會讓她受傷。雖然有時都會失手……

黑龍和菲鳥都受不住真司的愚昧，不約而同地搖搖頭，然後拋下真司，跟上兩個女生一樣走。

「喂，等等我啊。」真司急忙地追上去，重新融入圈子裡。

歡笑聲為寧靜的街道帶來一點的生氣。可是，有一個人無法融入其中，默默地看着五人，聽着他們的高興的笑聲。

這個人不是由早上開始觀測他們，而是由一年前開始，她就一直暗中觀測他們的一舉一動，然後暗中保護。

這個人就是妮娜，瞥見他們安然無恙，放心地說：「大家看來還很好，這就太好了。之不過……」

她的表情由喜轉悲，頭部微微向下傾，滿面憂愁，悄悄地說：「戰爭開始了。」

同一時間，黑色的景色突然染上橙紅色，隱約聽見沙沙聲和尖叫聲，一切也不安好。

妮娜沒有親眼目睹身後的慘況，但都知道今次又死了很多人，傷及不少的無辜市民。她不支持天使教的做法，但如果可以改變真司未來，這些無謂的犧牲和身心的折磨，根本算不上什麼。

這不是國與國之間，也不是種族和宗教之間的分裂，而是人類之間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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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篇：正義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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