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搬運進行到一個段落時,麥斯便建議先將這一部分運回去再回來運下一趟,換言之柯雷爾等人終於可以稍作休息。離開前匹茲曼將警局內的一塊防水布蓋上,剛好將車斗上的槍枝和彈藥都隱藏起來,普琳希雅則在車子出發前告知駕駛如果在路上看見任何人攔車都不要理會對方。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TVHGppumb
「直接撞上去嗎?這我知道呀。」駕駛笑笑地說。
「你願意負責的話就請便囉。」普琳希雅也以微笑回應。
麥斯坐進副駕駛,這男孩非常認真地看待這次任務,柯雷爾發現他從出發到現在幾乎沒有笑過,連嘴角微微上揚都沒有,「你們先在這待命,我們很快就回來。」
「遵命。」德洛克立正行禮,隨後身體又癱軟下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oJKPu8zDV
他們在警局度過接下來的中午,這裡的伙食當然不可能比普雷斯頓小學好。他們今天吃的是只有在這個情況才會盛產的罐頭剉冰,當然這是因為天氣,熱食冷用對柯雷爾這些當兵的人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然而對拖把守衛這位平民來說倒新鮮,他吃的津津有味,好像這是來自國外的美食一樣。
當午餐草草結束,匹茲曼和蓋洛德兩人為了殺點時間,因此便開始了疑似他們每天都會有的休閒活動──打牌。柯雷爾和普琳希雅對牌類遊戲不僅一竅不通,後者甚至不感興趣,於是只有德洛克加入戰局。他出牌的同時嘴巴也動個不停,一直在講玩牌應是現代人的基本能力,依他所說,這是在軍中快速交到朋友的最佳途徑。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WqaqZOaaw
「輸贏根本就不重要,」當柯雷爾表示自己玩牌通常只會有輸這一個結果時,德洛克便如此回答,「而且這裡根本不存在輸跟贏,就算真輸了也頂多被罰洗牌罷了,除非你們賭錢。我們玩牌根本沒在賭錢的,就交交朋友。」
「就是說嘛!」匹茲曼叼著菸贊同道,然後將一張牌摔在桌上。柯雷爾發現玩牌的人大多都會有這習慣。
「那看來我在軍中的發展不會糟到哪去啦。」拖把守衛笑嘻嘻地說,他已經連贏兩局。
「少說廢話,抽牌!」蓋洛德指著牌組說,這兩局都是他最輸。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3kvw3AaYO
兩人最後也看得無聊,普琳希雅開口建議柯雷爾利用這時間好好補眠,後者原本還想拒絕,在非安全區睡覺本來就很危險,只不過這次身體似乎更傾向於普琳希雅的建議,於是他便在對方身邊靜靜睡去,但也沒很久,至少他感覺不到十分鐘時間,女子就又把他搖醒。對方的粗魯和慌張讓柯雷爾幾乎在睜開眼睛時便進入緊戒狀態,而躲在窗邊試圖探頭的匹茲曼更是讓柯雷爾感到一陣緊張,如同回到戰場。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FoTPAZCtU
「有看到人嗎?」蓋洛德在他身後發問,嘴裡吐出白霧。他已經手持步槍,呈戰鬥蹲姿。
匹茲曼收頭,然後搖頭,「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柯雷爾拿起身旁冰冷的七二式步槍,小跑步到窗台下──德洛克身邊,「發生什麼事?」
「有槍聲,就在外面,這次比今天早上還要近。」德洛克認真地說。
「可能是他們被打了,」普琳希雅口吐白霧,第一次面露緊張的表情,「幹……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這就是戰爭,小公主,妳──」匹茲曼開口。
「我他媽當然知道什麼叫做戰爭!難道我沒參過戰嗎?」普琳希雅立刻罵道。
員警望向女子,柯雷爾一瞬間還以為對方會出拳過來,「我知道,只不過我們的敵人不同而已。」
柯雷爾看出女兵打算回擊,於是趕緊開口,「他們會往這方向跑!各位趕緊準備!」他故意用緊急的口氣喊,好把劍拔弩張的兩人拉回同一陣線。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德洛克也相當配合,「幾個人,快到大門口預備!」
「那我該做什麼?」拖把守衛開口問,好像已經迫不及待要衝在第一線。
蓋洛德舉起手要他趴下,「你遠離窗戶!這裡交給我們!」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Kg9igeuN
跑向大門口的人除了柯雷爾和德洛克以外還包含普琳希雅,想必這女孩根本就不想和那些警員處在一塊。三人跑過長長的走廊,其兩側的玻璃牆一面面向內側的三角形庭園;另一面則面向外頭的一片冰天雪地,用於防禦的拒馬、沙包堡壘也仍然堅守崗位。當他們前腳才剛踏進警局大廳的同時,槍聲便從麥斯等人當初離開的方向傳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y9Lrqm4ff
「比剛才還近!」德洛克大聲說,趕緊跑到一處柱子旁找掩護。
「他們正在往這裡趕來。」柯雷爾猜測道。
「快呀……快過來……」普琳希雅的聲音顫抖,雙眼緊盯著街道。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mkzoYjPY
槍聲仍在持續,柯雷爾甚至期望自己可以單靠聲音來猜出對方人馬有多少,幸好這天方夜譚的想法很快就又被自己壓了下去,在一個沒有偵查部隊提供有利情報的戰場上,士兵往往能做的真的就只有靜靜等待,至少像柯雷爾這種士兵是這樣沒錯,他不是什麼特種部隊;更非小說、詩歌或電影裡的英雄。他開始禱告,希望麥斯等人無論如何都能至少撐到警局門前,至少讓敵人進入警局的射擊範圍也行,好讓這幾個人能有個事做而非像現在這樣苦苦地等。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WDGX94BHN
不知是哪個神這次有這空閒時間,因為祂竟然聽見了柯雷爾的禱告。只見警局外圍的街道跑出一名治安軍士兵,隨後又是第二名,要不是德洛克即時阻止,不然普琳希雅可能就這樣衝出去,迎接她人生的最後一戰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2tajNoidk
「是他們!是他們!」普琳希雅大喊。
「我們他媽都有眼睛,現在再睜大一點,找是誰在追他們!」德洛克對女兵說。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oYz6wUkY0
很快兇手便顯行,他們就這樣大辣辣地直衝出來,這四個人一看便知道是員警口中的武裝份子,他們手上既沒有黃色膠布;身上的服裝也非治安人員的紅土迷彩。位於頂樓的警察在還未開口警告的情況下便開槍射擊,直接在一位暴徒的頸部打出一陣血霧,對方隨即撲倒在這白色平原,嘴裡咳出的鮮血如噴泉一般湧出。他身後的同袍見此景也立刻躲進不管是車子、柱子還是乾脆往回跑。至於麥斯和駕駛,他們則一邊往後開槍一邊死命往警局方向狂奔。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DQsDrJamj
「提供掩護!」德洛克大叫,整個人跑了出去,直撲進門口的沙包堡壘。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4hqEXrNT9
柯雷爾和普琳希雅也開槍還擊,然而從這裡看去就是一片雪白,暴徒們究竟躲在哪台車後面根本無從得知。只是即便這樣,他們的食指仍在不斷工作,板機扣個不停,如果這能讓他們不敢探頭那也好。他心想。就在這時,一位暴徒卻大膽地從一台休旅車後探出頭,火花閃過他手持的步槍。躲在窗戶邊的柯雷爾正打算瞄準他,但後者又立刻縮了回去。他的閃現已經造成傷害,因為跑向警局的兩名治安人員已有一位中彈倒地。他身後的隊友(不知道是麥斯還是駕駛)跑到男子身邊,竟然還妄想彎腰將對友拖向安全處。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4wG8Pn3f4
柯雷爾和普琳希雅也跑到德洛克身邊,女兵大喊:「白癡!快跑過來!救不了他了!快過來啊!」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M2hR6fUp0
對方抬頭看了眼三人,那不是麥斯也不是駕駛。柯雷爾馬上發現,他身旁的兩名戰友估計也是,然而現在人命關天,他們仍為這位陌生的治安人員提供掩護。對方也死命狂奔,一度甚至想乾脆把步槍丟去好減輕身上重量,他這舉動也讓柯雷爾發現對方手持的並非普丹軍的七二式步槍,而是西斯曼國防軍的制式步槍。當對方跑到接近堡壘這一處時,德洛克不等他進來便冒險探頭,伸手將對方抓了進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WvO1GgHHc
此時屋頂還有匹茲曼那裡的槍聲仍在持續,但大門口的三人早已擅自停火。被他拉進來的人表情驚恐,臉頰上的淚痕早已凍結成兩條線。更重要的是,他嘴裡不是感謝,而是滿滿的西斯曼語。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Tc6Qmt76F
「啥鬼?是隻狼?」德洛克開口。
柯雷爾盯著對方,他的腦袋隱隱作痛了一下,「還是隻我認識的狼。」他靜靜地說,即便在槍聲的掩蓋下仍然清楚。他想了幾秒,「佛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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