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吧!看看他們!披著獅子皮的狼!」沿路上的百姓都無視大雪,各個起身大吼。
「把他們拖下來!打死他們!這群叛徒!」一位男子握拳舉起手大吼道。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ehkLL2hgl
在車上的柯雷爾還以為對方只是隨便吼吼的,結果沒想到真有五六個人從人行道裡衝出來,其中兩位還跑到前方,打算以肉身擋住車子的去路。坐在他們身邊的德洛克見此舉立刻舉起步槍,但似乎是意識到這行為只會更加激怒暴民,於是又把槍放下。然而在柯雷爾身旁的佛萊德可不這麼認為,此時他那位受傷的傷患就在他身邊,血流不止,隨時會離開人世,於是佛萊德舉起步槍就是瞄準正向他們靠近的男子。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1t4daj5Xu
「你想幹嘛?」柯雷爾見狀立刻將佛萊德的步槍壓下。
西斯曼人吐出白霧,「他們要攻擊我們!」
「你打死一個就會有十個跳上來,」德洛克警告,「到時候受傷的就不只你朋友。」
「開快一點!」普琳希雅對著駕駛大吼,「後退!不准給我過來!」
「我也想快啊!叫他們滾!」駕駛吼回去,然後狂按喇叭。
位於車子前方的人對著他們大吼並擺出架式,像是足球隊的守門員一樣,「來呀!有種把我輾過去!把我們都輾過去啊!」
「讓開!人命要緊啊!」坐在副駕的拖把守衛大喊。
「拜託讓我們過去!這裡有人中彈了!」麥斯仍然在試圖勸說。
「西斯曼的人命就值得你們快嗎?那我們呢?我們在這裡等死嗎?這裡有多少人凍死了你們知道嗎?」一位女士哭著大喊。
「你們可以到普雷斯頓小學尋求救助!我們一直都有在救助各位啊!」麥斯連忙解釋。
「我們才不要你們這群狗叛徒的救助!」馬上有人回罵。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gM3z006Sa
眼看前方的人越聚集越多,沒過幾秒整條街便擠滿了人,這畫面只讓柯雷爾想起治安軍在尼斯城實施鎮壓的當天。有一瞬間他真的想開槍,至少鳴槍也可以,只不過他自己也不確定這麼做是真能逼退他們還是反而會激怒他們,這些人已經體驗過戰爭,他們不見得會像以前的普丹人一樣,聽見槍聲就嚇得四處逃竄。他思考片刻,動動身子越過麥斯來到駕駛後方。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mzEkFzJrl
「往前開。」柯雷爾對他說。
「你瞎了嗎?他們擋在前面啊!」駕駛回頭對柯雷爾喊道。
「往前就對了,慢慢往前,」柯雷爾指示,「給他們時間閃,他們會閃的。」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wQUOPR0SZ
駕駛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就這麼確定?一樣,但不管怎樣他最後還是照做了,皮卡就這樣在人群之中往前行。起初擋在前面的人還在怒吼,甚至有幾位想往前衝,準備跟皮卡對撞,但也有人發現柯雷爾等人是鐵了心的不會停下,因此馬上往旁邊閃,看來他們即使再有毅力,終究還是沒辦法抑制住想活下去的本能。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0Sm2KidcW
「你們剛剛差點輾到人你知道嗎?」柯雷爾聽見側邊人行道有人如此大喊。
「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性命!」有人大吼。
「怪我們嗎?你們幹嘛不閃?」德洛克忍不住也吼了回去。
「你別再激怒他們了!」麥斯立刻大罵。
「你們為什麼要救一位殺人犯?狼群對我們的城市做了什麼你們看啊!看呀!你們瞎了嗎?」似乎是同一位女士繼續哭喊。
「閃開!快滾開!」拖把守衛手伸出窗外不斷揮舞。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LK2qpOqiO
隨著擋路的人一個個往旁邊閃,道路也終於回歸暢通,但柯雷爾立刻發現那些閃到一邊的人沒有就這樣轉頭回家,這些人全都擠到後方,改從後方追打著柯雷爾一行人,有些人甚至還朝他們丟東西,一下是鞋子一下又是手套,而每當車子速度稍微放慢,他們更是會像活屍一樣全湧上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7DYbNsOxP
「把狼群拖下來!我要他們死!」一位穿著厚外套的男子怒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你試試看呀!看是誰死!」德洛克又開口罵回去。
「後退!不然我開槍了喔!」普琳希雅微微舉槍喝令,但百姓完全不當一回事,因為這句話從人群圍住他們以來就一直喊道現在,而卻從來沒有射出任何一發子彈。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hDDoYOBYX
車子艱難地過了兩個街區,途中暴民還將一些沙發或木桌子推到大馬路中央,企圖阻止他們通過,好在駕駛反應很快都立刻閃開,但那些朝他們飛來的鐵罐頭和空寶特瓶就沒這麼好閃了,位於車斗的柯雷爾等人只能忍受。很快的,普雷斯頓小學終於出現在前方,就位於街底。柯雷爾遠遠地看到學校二樓的騷動,隨後立刻發現那是士兵正奔跑至射擊位置,一瞬間有好幾十把步槍正瞄準著他們。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deCFhxcC
他們要開槍打我們?一瞬間柯雷爾真的這樣懷疑。
「立即解散!立即解散!這是實彈。」大聲公的聲音從普雷斯頓小學那傳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J5ViiqOPs
在警告過後,柯雷爾看見一面黑底白字的布條被舉了起來,上頭寫了剛才士兵用大聲公喊出來的話,與此同時位於學校大門則有一個人揮舞著棍子,緊接著十幾名手持木棍及盾牌的治安隊士兵從學校裡面衝了出來,他們在大馬路上分割成兩個隊伍,各自跑向街道兩側做緊戒。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nOu544SCP
車子後方的暴民似乎看見了士兵在集結,只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感到害怕,相反他們感到更加憤怒,這股怒火號召著人群繼續往前衝、吼叫著要把狼群趕出普丹。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l3MoxPxti
「快點!開進學校。」當他們越接近那群緊戒士兵,柯雷爾聽見他們之中有人如此大喊。
「再次警告!請立即解散,不然將實施鎮壓。」大聲公再度從學校方向傳來。
「西斯曼人你們就像公主一樣呵護,我們普丹人就被你們踩在腳底下!」後方的暴民大吼。
「你們沒資格當普丹人!你們是叛徒!」一位女子大吼。
「同伴們!攻進學校!把裡面的人全殺了!快呀!」有人怒吼道。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R6NjBDkm8
車子幾乎是用衝的駛進普雷斯頓小學,原本駐守在外頭的士兵有的已經撤退回大門之後,多數來不及回去的則和暴民打了起來,這次他們即便有木棍、有盾牌也難敵四手,好多人被人海淹沒,倒在地上起不來。駐守在二樓的士兵見狀連開了數十槍,車上其他人猛地往回看,以為剛才的槍聲是朝著百姓開的,但隨即發現那只是鳴槍。普丹人仍舊保有理性,知道要往後退,雖然不至於完全撤退,但至少讓那些受困於外頭的士兵能有機會跑回學校。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hSwLBhRC
「離開!立刻解散!」見民眾開始往後退,位於大門口的士兵再度舉起大聲公說。
「你們不是說要救助我們嗎?現在又要趕我們走!」柯雷爾聽見有人大吼。
「我們願意救助你們,但是請依照指示,遵守基本秩序。」士兵回答。
「上面躺著誰?」麥格夫已經現身在體育館大門口。
「傷患!我們在懷明特警局被那群狗東西攻擊了!他們有槍!」拖把守衛下車時罵道。
「行的,你先進去休息。把傷患送進去治療。」由於現在情況緊急,因此麥格夫吩咐完紅人便轉身朝著學校大門走去,絲毫不去看是誰中彈;也沒注意到坐在車斗上的佛萊德,「你們千萬不要對他們開槍!」他朝大門大喊。
一聲摔門聲,駕駛走了出來,「我們為什麼要帶狼回來?柯雷爾!為什麼要帶他回來?」他手指著柯雷爾的鼻子質問道。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T4GS4YqSt
見對方這樣來勢洶洶,柯雷爾原本在戰前的那股神氣再度回歸,面對駕駛的逼問他絲毫沒動,繼續如大爺一樣坐在車斗上看著眼前這位小丑。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MuENQFHTT
「說話啊!」也許是柯雷爾的笑臉,駕駛更加憤怒。
「你口氣好一點可以嗎?」普琳希雅見狀也大吼。
「他害我們差點死在外面!」駕駛對著普琳希雅罵道。
「兩位!」麥格夫第一次大吼,聲音幾乎蓋過一切。「要不要到操場決鬥算了?人手一把槍!現在是危急時刻,你們穿同樣的軍服還給我內鬨!」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oJjT2EHAZ
柯雷爾看出駕駛的嘴原本還想噴出什麼,但最後還是一口吞下然後大步走開。普琳希雅則好一點,她跳下車,雖然麥格夫對治安軍沒有指揮權,但她還是向對方敬禮,在得到許可後才轉身走掉。坐在柯雷爾身邊的德洛克看著這一切,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RoWGrPY3
「所以是怎麼一回事?」麥格夫問剩餘的人,「剛剛被抬進去的是西斯曼人?」
「報告班長,那是我的隊友。」佛萊德說,一口非常明顯的西斯曼口音。
連長看了眼對方,這才意識到有這人的存在,「我是連長。」
「這位是我當初還在戰俘營時負責看管我們的人,」柯雷爾這時才跳下車,「這人對我們很好,雖然是隻狼,但對我們很好。」
「別問我,但我相信他。」德洛克見麥格夫望向他便開口說。
「你把槍枝都收進去。」麥格夫最後對德洛克說,後者聽了就好像是解脫一樣,跳下車連同佛萊德手上的步槍都一併收走,「你們單位派你們做什麼?」
「偵察。」佛萊德乖乖將槍、彈匣還有短刀都交給德洛克。
「你是指巡邏?」麥格夫問。
西斯曼士兵搖頭,「沒有,他們說這是偵察。」
柯雷爾注意到連長一絲不安,「怎麼了?」
「為什麼我們沒有收到通知?」麥格夫又問。
「報告連長,」這時麥斯跑了過來,「他們在會議室等你了。」
柯雷爾隨處一望,注意到雪白操場的邊緣處停了好多輛悍馬車,「我們什麼時候有這麼多車?」
「他們從其他營地開來的,」連長也往那看,「你和德洛克講,你們暫時不會被指派工作,你們就負責看好西斯曼人就好,包含他的朋友。」
「他又不是小孩。」柯雷爾開玩笑地說。
麥格夫也微微一笑,「我不是擔心他是小孩,而是擔心裡面的人怎樣看這件事。反正等到晚餐結束,外頭的百姓應該也散的差不多了,我會派駕駛送你回軍營,你要向你的營地彙報實情,告知他們不是我們攻擊你,而是暴民知道嗎?」
「知道。」佛萊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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