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講，我第一次最成功嘅生意係無心插柳柳成蔭。又過多一個星期，買片嘅人數再翻咗倍，佢哋好多都一次過買幾年嘅片嚟睇，話我真係解釋得好詳細同好易明，而且逐題講解好過學校老師淨係抽啲重點難題出嚟解。學校老師每堂都限時，仲要趕課程進度，無得題題講解係好正常，但又畀咗個生存空間我。我嘅片一定係講晒成份卷為止，唔使趕課程專心齋講題目，點都一定詳細過老師，依個係我嘅客觀優勢。至於講解得好同易明，算係我嘅特長。雖然賺到好多錢，但講緊我八個學生，每人其實係大概搵到十個同學買我嘅片啦，都成八十幾九十人。一個學年兩份卷打包三十蚊嘅平均價，平均每人買三個學年合共六份嘅舊卷片嚟睇，營業額就有成八千蚊咁滯。每個學生平均做一千蚊生意，每人佣金二百幾，我係賺六千幾蚊！
我賣衫嘅生意無起色，估唔到賣片一下幫我翻本。我本身諗住待產嘅兩個月要用到我嘅積蓄，但只係兩個禮拜我就賺到我需要嘅生活費有突。
我即刻將依個好消息講畀媽咪知，媽咪都好戥我高興。我甚至覺得嚟緊都可以淨係靠賣解題片為生，依單嘢仲可以發大嚟搞，講到眉飛色舞。我補習嘅八個學生再加賣片同幫班女女將啲賣底底收入轉化做合理報稅收入，喺我仲係未賣出一件衫，做我本身想做嘅生意之前已經幫我賺到過萬蚊收入。同樣係萬頭收入，但我好似無乜點做過嘢噉，相比做三份兼職賺返嚟嘅錢，依家實在太輕鬆。
「福兮禍所依。」
喺一個我安心入睡，覺得未來都可以依靠賣片解決收入問題嘅夜晚，我竟然夢見公公。
「公公！我好叻呀，我靠做生意賺到過萬蚊喇！同我返工一樣錢！我終於可以輕鬆啲喇！」
「福兮禍所依。」
公公無回應我，淨係繼續重複佢嘅說話。而覺得自己啱啱先升上天堂嘅我，完全唔明佢想提醒我乜嘢。
好快，我發現買片嘅人數同買片量都無增加，得返寥寥幾張單。
「佢哋依家係幾個人夾錢，一個人買片，買完就傳晒畀噉多個人。」
本來三十蚊兩條片，係畀一個人睇，但條片係無加密，我亦阻止唔到佢哋傳畀其他人，所以一個人用三十蚊買完之後可以畀三十個人。換言之我就少咗三十張單，無咗九百蚊生意。
「夾錢買都還好呀，有啲係買完之後再轉賣出去囉！賣五蚊噉賣畀其他人！」我嘅學生都講到咬牙切齒，當然我都好唔忿氣，但就無任何有效方法阻住佢哋啲同學噉做。
依種情況我喺睇網片嗰陣都見有人分享過，一個大陸人好擅長喺手遊同網遊入面賺錢。佢發現咗一啲抽虛擬寶物嘅機制，可以大大增加抽中大獎嘅機率，喺無大獎嘅時候就慳返啲錢留彈藥等下次再抽。佢將依個抽獎技巧寫成文章，擺上淘寶賣十蚊，一開始係好好賣，但好快就有其他人買完篇文用五蚊、三蚊、一蚊嘅價錢轉售畀其他人。原作者呢？無生意做囉，一模一樣嘅內容，巿場只會揀更加平嗰個，原唔原創對佢哋嚟講根本唔重要。就算你係大作家大導演，你嘅作品永遠都有盜版，亦永遠有人會幫襯平啲嘅盜版，甚至網上嘅免費版。依個就係人性，而且屌嚟都晒氣。屌人性係最無謂嘅嘢，因為你永遠改變唔到，只可以接受。你以為連燈多咗人屌電子雞，電子雞就會收皮咩？太天真喇少年，要做嘅人會繼續做，要買嘅人都會繼續買。
既然我知改變唔到，亦無謂掙扎落去，因為正版永遠無得同盜版鬥。正版唯一贏盜版嘅地方只係創作正版內容嘅人嘅下一部作品。所以我每次出新片都會有返少少銷量，但好快又會被人轉售。
我最奇怪嘅係，明明舊試卷應該只會吸引到中五中六嘅精英班學生買，但轉售嘅人好似賣得多過本身預測嘅需求量。唔係就考公開試嘅學生，唔讀書嘅學生買我啲片嚟做咩呢？
「依個大肚婆值幾分？」
無幾耐我就要面對自己最驚嘅惡夢，就係喺連燈討論區見到自己。我記得係大概夜晚十一二點，我嘅學生傳畀我睇，我已經驚到手指震晒，但都係㩒咗入去。
帖入面有我嘅片連結同截圖，我所有解題片都被唔知邊個擺晒上公海。我嘅片無露任何嘢，著嘅衫好密實，但係我個胸同個肚無論包得幾實都會現形，加上個樣唔差，就成為一眾變態佬嘅意淫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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