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雨的由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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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個小時過去，停河谷泥沼上，一場被隱藏在歷史黑幕之下的雨之國王室內鬥，也總算是將要迎來了一個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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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意六劍—神舞翩然!」，儘管腳下滿是會黏腳的濕軟泥濘，但是無礙於帕克里•奧多斯腳下的輕快步伐和揮動著手中、那把金黃色的斬惡除暴之劍—那是代表了黃金聖殿武士身份的一口寶劍，也是昔日他在打倒了屍腐龍龍王—驚駭暴君•雪地古山龍的亞格拉斯維岡之後，當時的真神教教會的教宗•克雷澤佐維茲五世，所賜予他諸多的賞賜珍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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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又是三個穿著黑色隱匿裝束的蒙面男人給一一倒下，只見在隨著帕克里•奧多斯的最後一劍揮出和迎來了再次的一大片血花四濺中，帕克里•多斐吉所帶來的500名私兵死士們的下場，只有帶頭領隊的麥卡倫陸軍上校，現下還是毫髮無傷地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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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起"山中教會"的沃林卡神父、他所送給自己的魔法金鋼斧，這時，手中緊握的這把劍和賴以成名的這套「神意六劍」劍法，才是他最為得心應手的應敵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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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忽然間，一聲巨響過後，帕克里•奧多斯的左胸胸口，也彷彿從連身鎧甲中給噴出了一道血泉的血流如注，頓時，擱在金黃髮色的麥卡倫上校手上的一支火繩槍，正從槍口裡冒出了開槍射擊過後的餘煙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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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退去彈殼、重新裝彈和上膛，眼睛又再貼伏在槍身上給透過槍口頂的準星做著瞄準，一氣呵成的動作是十分熟練，並隨著引火線的燃燒殆盡後，素有著神槍手之名的麥卡倫，接著又對著帕克里•奧多斯給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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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帕克里•奧多斯已經找回了對他的注意力，他手中的那把金黃色的斬惡除暴之劍的一提一斬之間，麥卡倫開槍所射出的那顆鉛丸子彈，已經是一分為二地從他身旁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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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看著對方的垂死掙扎，帕克里•多斐吉是帶著讚賞之意給深吟了一聲，他，其實並不討厭這個常被世人拿來和他做比較的同父異母兄弟，甚至某一個程度來說，他，還是推崇著對方的驚人武藝和戰功彪炳的無數崇拜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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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綜觀了帕克里•奧多斯的一生征戰無數，他，也確實是名符其實的一代名將或是一世英雄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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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曆911—919年之間的惡龍討伐聖戰，由真神教教會號召大陸諸國出兵討伐禍亂北方雪之國的屍腐龍龍王—驚駭暴君•雪地古山龍的亞格拉斯維岡，並在最後以帕克里•奧多斯打倒了亞格拉斯維岡而宣告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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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軍中小兵給一路爬升到了、由真神教教宗親封的「屠龍勇者」的崇高功名威望，也讓他被破格拔擢為陸軍少將，卻也意外地被揭露了、他竟然也是雨之國王室子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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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好像叫做琳恩的樣子，她是雪之國王都—雪盌城裡的一間小旅館侍女，在尚是王子之身的雨之國國王•克琉赫利伯勒斯三世出使雪之國、而在小旅館住下時與其相識相戀，在兩人相處了幾個月後，也因此讓琳恩有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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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大陸曆921—923年的第一次護國戰爭，雨之國面對了北東南三方的鄰國:岳之國、森之國、霧之國的三國大軍聯合入侵，但最後則以三國大軍的全面撤退而宣告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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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戰爭之中，帕克里•奧多斯也不孚眾望地大為活躍，不但因功晉升成為了一國重臣的陸軍大將，也獲得父王•克琉赫利伯勒斯三世、所賜予他的第一個貴族爵位的一等榮譽忠武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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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沒有獲得什麼實際的領地封賞，但是帕克里•奧多斯的聲名鵲起，也讓帕克里•多斐吉對這個同父異母兄弟、開始漸漸有了嫉妒和防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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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國領統一戰爭、發生在了大陸曆923—926年之間，雨之國王室成功討伐了三個鄰國各自擁護的三位偽王之後，又大力打擊了海岸哥布林部落和山林盜賊們的地方盤據勢力，使得王室大致上重新統一了國內領地和有效提振了王室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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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一場戰爭過後，帕克里•奧多斯是當上了陸軍卿和晉階為國內軍人之最的陸軍元帥，也因此讓他父王給了他更高的貴族爵位封賞—一等榮譽忠勇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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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在這之前長達有30多年之間、不曾再有武人受領過的一等護國大將軍頭銜，也在國王親封下，由帕克里•奧多斯繼任為新一代的一等護國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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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帕克里•多斐吉也把他視為了、爭奪王位之路上的最大對手，而在雨之國的宮廷之上，站立於王位之下的一眾文官武將們，也開始結黨成派地一分為二給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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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成了二王子派和四王子派，是嗎?雖然自己也不是什麼一代名將，但是帕克里•多斐吉也自認不是什麼孱弱文人，多次親自帶兵領將上過戰場和從一連串戰爭中給存活下來的歷練是勝多敗少，也使得他在雨之國的軍隊中，也有著屬於他的一方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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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從大陸曆939年給打到現在的第二次護國戰爭，四年多過去了，鄰近的大陸西北部大國的火之國入侵了雨之國，兩國軍隊對戰數年而難分勝負，這是明顯在軍事上、全然不佔優勢的雨之國，當初所沒有預見到的一個局面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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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之中，不可不說...大多是帕克里•奧多斯的功勞吧!一如不久前的奔流河平原大戰，帕克里•多斐吉自認要是由自己掛帥領兵出征的話，這一戰，只靠著雨之國軍隊就這麼點兵力下，也頂多是落個小敗給退兵而走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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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不但是打贏了一場大勝仗，甚至還殺死了火之國大軍陣營中的一員猛將—德拜楚•貝汝克陸軍少將，也使得一向重視人才的獵火王•昆泰斯欽，他還為此勃然大怒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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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但他還是得置他於死地，即使帕克里•多斐吉心中也知道，這樣做的話，無異是讓雨之國軍隊折損了一條有力臂膀、如同自我殲滅了數萬名之多大軍的可觀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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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年歲已經50好幾，父王•克琉赫利伯勒斯三世、所遺傳給他的瘋病病徵隱約可見，如果再不有所動作...那位甘心為他在宮廷深處給韜光養晦著的睿智母后，她對自己期盼多年的終點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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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就讓我了結你吧!兄弟!」，走下了原本居高臨下給傲視著對方的巨石之上，踏過了一片屍枕狼藉和餘火未滅的泥沼濕地，帕克里•多斐吉，他拔出了腰間的王家寶劍—屠獅劍，這可是當年英雄一時的初代國王給傳承下來的隨身佩劍，可說是國之重寶，無論是劍的價值和所代表的象徵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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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還能和我再來一戰嗎?」，然後，他把劍鋒指向了又傷又累的帕克里•奧多斯，畢竟，自己也算是個鍛鍊武藝多年的練家子，渴望和公認為國內第一武人的帕克里•奧多斯給好好交手上一回的願望，過了今晚，大概就永遠沒有那實現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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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請住手!」，但在他背後準備好再次開槍的麥卡倫上校，卻對他的主子搖了搖頭地表示了不以為然，「屬下沒看過他打倒那頭...叫什麼亞格拉斯維岡的兇猛惡龍，但是，卻看見他能把火繩槍的鉛丸子彈、剛剛在眼前一劍兩分的本事...請恕我直言，請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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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麥卡倫上校又開了一槍，宛若故意提醒帕克里•多斐吉、自己是直言不諱一般...只見帕克里•奧多斯這次的橫劍一揮過後，又一顆鉛丸子彈，再次一分為二地從他身旁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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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的對!麥卡倫!」，仔細想過了麥卡倫的顧忌，他，終究是收回了屠獅劍;而在他低頭俯視的光景中，腳步搖搖晃晃的帕克里•奧多斯，最後是一個踉蹌步姿後給單膝跪地，以及單手握劍拄地做著支撐，然後，帶著笑謔語氣地開口說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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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二王兄，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是不敢光明正大地和我...打上一架呢!懦夫!」，一陣嘲笑過後，帕克里•奧多斯低頭看著身邊躺著的白色駿馬屍體和伸手摸了摸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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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反正不用你動手，我也快死了吧!對嗎?阿空，下輩子...可要再和我當朋友啊!」，他跟著把背後那件象徵自己尊貴身份的紫色披風解了下來，並且把它蓋在了那匹馬的屍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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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空，應該是那匹白色駿馬的名字，而馬的屍體上，一副被刀劍兵器給開腸剖肚的慘狀之外，整匹馬上頭還插滿了二三十枝白羽箭、四腳馬蹄也有踩過火焰的焦灼傷痕，只能用遍體鱗傷的形容詞，敘述這匹戰馬十幾年來、為了亦主亦友的帕克里•奧多斯，而在最後一盡已責的鞠躬盡瘁和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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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帕克里•奧多斯，也已經是氣若游絲的氣空力盡—身上一身金燦燦的連身鎧甲，如今，已經是破損得千瘡百孔和暗淡無光，十八處刀劍兵器造成的創傷、十六枝白羽箭給射中身體的痛苦之外，左眼浮腫和右眼被額頭上流下的鮮血給雙雙毀去了、自己所剩不多的視力中，兩眼已然模糊不清的帕克里•奧多斯，更是喉頭一甜地從嘴裡嘔出了一口鮮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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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口鼻正在滲血的他，早已沒了一世英雄的豪氣干雲，剩下來的這副殘軀餘力，只是為了拖延對方在自己身上的時間和注意力，也好掩護第5師有多一些可以安然撤往別林田山的行軍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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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二王兄，在我死了以後，你真的覺得火之國的那位獵火王...就會乖乖地和你坐下來給談出...一紙和平條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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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四王弟，記得是在936年秋天的時候吧!朝堂之上，我和你就公開談論過、火之國可能會入侵我國的原因—他們十分貪圖覬覦於我國擁有的農產品和礦藏資源、作為可以進攻大陸西南部各國的戰略位置和我國西邊沿海的不凍港—那可以讓火之國和遠東跟南方各國做通商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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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6年啊!那都8年前的往事了呢!虧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啊!二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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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耍嘴皮子了!」，然後，帕克里•多斐吉回頭和一個手勢示意之後，身後的麥卡倫上校是跟著放下了手中的火繩槍，「四王弟，真要是有了跟火之國談出和約的奇蹟，我自然是居功厥偉;而談不成也無所謂，因為在你死了之後，對國家大事更加絕望的軍民百姓們，也只能期望我作為他們的新救星了—父王啊!年紀老邁又瘋病纏身的"瘋癲王"...哪裡還有資格坐在那張王位之上呢!那是德不配位的一個大笑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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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又要如何跟大家...解釋我的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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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病發作!好理由，對吧?畢竟...父王的瘋病是會遺傳的那種呢!比如在談判議和之前，你忽然兇性大發地想殺了我，又把第5師妄自調動他處給擁兵自重，而且...你應該也找人給康莫德斯那邊送了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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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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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派人抓了他的一家人和許了他一個加官晉爵的美夢，你說呢?等你的人和信一送到王都，他就會替我舉報你...意圖煽動第2軍團、在王都隨你起事兵變的野心企圖...發了瘋的亂臣賊子啊!想不到吧?一向對國家和父王是忠心耿耿的帕克里•奧多斯，居然會是我們雨之國的頭號叛國亂賊呢!光是剛說的哪一個罪名...不都是能讓我殺了你的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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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兄，你...好樣的!你預判了我的預判，就連我對第5師會做的安排，恐怕也是在你的估算之中吧?我啊!這次算是輸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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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宮闈鬥爭之中，陰謀算計從來沒有少過，而這次兩位王子之間、一決誰生誰死佈局的勝利者，則自然屬於多算了好幾步之遠的帕克里•多斐吉，但一切結果的塵埃落定，仍然等待著帕克里•奧多斯被他真正殺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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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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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間回到了16年後的秋天，一處光暗分明的山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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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然後呢?」，或許是瓊妮說的故事給聽出了趣味和興致，一頭紅髮的霍米娜吃完了、手上最後一口吃得香甜的黃肉地瓜後，忍不住開口問了這句話和放了一個響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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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霍米娜一放完了屁，一旁黑髮的菲莉耶姿跟著是倒了下來，時機點和倒落的樣子配合得是剛剛好得有點滑稽搞笑，就像是霍米娜放的屁給臭到讓菲莉耶姿暈了過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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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看...」，距離山洞內的營火堆有些遠的模糊火光照明下，白髮的瓊妮瞇著眼看著手上的那本《黑雨行筆》時，她一邊伸手把書冊的紙頁翻來找去，一邊吃力地瞇眼閱覽過幾次後，才確認了書上似乎給少掉了後面幾張紙頁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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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到這裡...好像開始有缺了幾頁，但根據再更後面的內容來看...總而言之，那個帕克里•奧多斯，最後是被那個壞王子兄弟的帕克里•多斐吉給找人害死了!然後，他身上先前所遭受過神明鬼怪加諸於他身上的詛咒和賜福的力量，就在他死掉以後一起爆發...」，瓊妮先是看了幾眼倒下的菲莉耶姿後，才又繼續把剛剛說的這個故事的後續結論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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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他就變成了那個恐怖的...第一個"黑雨行者"和傳說中的超強食人鬼?而籠罩在這個滅亡了的雨之國天空上的黑色大雨，也是因為他變成這樣...才開始下了起來的?」，跟著瓊妮的說法，霍米娜順著做出了結論，並且看見了瓊妮的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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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另外待在馬車上的凱琳特，一頭金髮之下的俏麗面容上，卻隱約帶出了幾些的憂心和焦慮，「不好意思...打擾兩位對於探究黑雨和食人鬼故事的樂趣，只是...我們的菲莉耶姿，她...有點在發燒的樣子!」，她伸手探了探躺下的菲莉耶姿的頭臉和脖子，她所得出的結論，卻是一點也不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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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她們遠從大陸北方的雪之國、搭乘上來到這個雨之國故地的船隻•獨角鯨號商船，在西邊近海的沉船灣發生船難之後，僥倖沒死的她們，卻也從此開始過著生不如死、如同置身活地獄般的苦難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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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船難中生還下來後，她們先後落入了海岸哥布林部落和山林盜賊們之手，他們對待她們四個女人的手段和環境，相信是正常人都說不出口的可怕遭遇;但是，說到飢餓和疾病，卻才是最常摧殘她們身體和求生意志的無情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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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光是現在這支人販子商隊、從火之國佔領大軍處給接手了她們四個女人以來，一路上的路途奔波和飢寒虐待，就已經讓菲莉耶姿給發燒不退過了三次，每次都是讓她奄奄一息的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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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啊—呼啊—」，所以，這已經是大口喘著氣的菲莉耶姿，她最近發生的第四次發起高燒了，也使得紅髮的霍米娜向馬車外、坐在營火堆旁給大口吃著人腿肉的鐵笠幫幫眾叫喚了幾聲求救，但對方他們...卻是一副置若罔聞的無動於衷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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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卻有另外一件事，意外地更加吸引住了她們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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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洞外頭，開始聽見了淅瀝淅瀝響起的下雨聲，黑雨，又開始下了起來的同時，一道目測估計有超過兩公尺高的高大魁梧的人形身影，一聲不響地忽然出現在了山洞洞口的陰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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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妮，妳拿的那本《黑雨行筆》書上，它有講到伊格魯斯...那個超強食人鬼的樣子嗎?」，在馬車上的木頭囚籠裡，凱琳特是第一個發現那道高大身影的女性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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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伊格魯斯嗎?嗯...我找到了—書上說他習慣身穿黑色連帽罩袍，但袍子底下是一身藍色狼毛、白色鬃毛、灰色顎鬚，還長了三對山羊角和尖耳利齒、狼頷長嘴、金黃貓眼般的眼瞳、巨大而銳利的狼爪，時常出現在"末世三景"—紅月、血霧、黑雨同現的場景中...」，瓊妮也認真地做著答覆，直到她也發現了那道高大身影的近在咫尺之處的山洞洞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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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狼毛、白色鬃毛、灰色顎鬚，還長了三對山羊角和尖耳利齒…杵立在瓊妮眼前的這道高大身影的外型特徵，剛剛好是符合了、剛說到的伊格魯斯的每一項形象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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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真的見鬼了!呼啊—真的是...伊格魯斯!啊...願偉大的至高父神—謝烏迪斯...」，馬車上，紅髮的霍米娜，突然是雙手貼著臉地大叫和跟著向某位神祇祈禱起來，惹得山洞內的一伙鐵笠幫幫眾一齊看了過來，也一同看見了令人怵目驚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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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笠幫嘛!不過...也是一群廢渣!」，果然是伊格魯斯，扯下了罩袍連帽的他，毫不遮掩地露出了、自己有如一個狼人族勇猛戰士的面貌和身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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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有兩顆呈現著瞠目結舌的驚恐模樣的死人頭顱，也從他手邊給丟在地上和滾了過來—這兩顆人頭屬於不久前、還在山洞外頭守著哨的兩個鐵笠幫幫眾，兩個人也算是資歷老練的一號幫派硬手了，但卻似乎死得相當的驚恐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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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傳說中的那個伊格魯斯!大家小心!」，裝著難喝酒水的粗陶酒碗給一個砸碎在地，跟著站起身的戴克里先一個高聲一呼的提醒過後，山洞裡的一伙鐵笠幫幫眾，約莫十幾個人吧!一下子是人人各自刀劍兵器上手的劍拔弩張和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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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你們之中...希望有人...吃起來很好吃吧!」，聽著伊格魯斯的驚人一語，只見剛剛才吃完一個倒楣鬼的一條人腿肉的他們，這時候，也才有了感同身受的那份駭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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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答!啪答!啪答!」，踩著一雙不合腳的破爛草鞋下，伊格魯斯的腳步聲，不但一聲聲聽進了山洞裡眾人的耳朵裡，也把可能會被他大卸八塊給吃掉的死亡恐懼，也一聲聲帶進了他們的心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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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除了一個人以外吧!戴克里先，他緊握著隨身征戰多年的鋸齒刀的右手在顫抖著，但卻是因為感受到興奮和刺激感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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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終於再次碰上了伊格魯斯，或者該說是他一生所追求的武人頂峰的那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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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里•奧多斯，也就是如今出現在眼前的這個伊格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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