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戴克里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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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營火堆裡的火光忽然閃爍了一下,吹開了火光的一股微風裡,卻隱約帶上了一股剛沾染上的血腥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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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恢復如常的營火堆給繼續照映出的光和影之間,既是刀光劍影,也是腥風血雨,十幾個為了保住一命的鐵笠幫幫眾,選擇了的是一齊圍上伊格魯斯開殺的不留餘地,但在逼近交手之間,伊格魯斯卻是狼爪一伸的握拳化掌,搬出來的本事,卻赫然是一套人類掌法的近身肉搏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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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行雲流水掌法!」,看見了一名手下,登時被伊格魯斯給一掌打在臉上後的血肉橫飛,旋即他又避開了另外的兩個手下、一刀一劍的砍落身旁給落了空,瞧出了箇中端倪的戴克里先,跟著是有些熟悉地猜出了、伊格魯斯在下一招的出手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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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那是落英扶風掌法!和剛才的行雲流水掌法,同樣都是在過去的雨之國軍隊之中,所流傳的正規肉搏體術—只見對方的伊格魯斯,他彷彿是照著本能似地將兩套掌法一路施展開來的爐火純青,直讓戴克里先忍不住想起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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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里•奧多斯,他所曾經跟隨多年的昔日頂頭上司,也是位居雨之國的一國武人頂端的一代勇者,更是曾經指點和傳授過他一身武藝的那位在武學上的啟蒙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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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指!」,直到看見了第七個手下的倒地死去和在狼爪之下給死得血肉模糊的慘狀,戴克里先才終於出手,但卻是棄刀不用、改換右手中食兩指併攏而出的一招剛猛指法,剎那間,指法去勢裡大有破風穿石之威,顯然是修練指法多年的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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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卻失算了!「哦啊!」,戴克里先吃痛地驚呼了一聲,只見對方狼爪一個變化後的同樣一招流星指交接,卻毫不留情地讓他賠上了兩根手指;但是,就在他忍痛冒汗地踉蹌給退了幾步後,戴克里先卻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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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這樣乾淨俐落的應對,這樣完美無缺的流星指,記憶中,他只記得...這一切只有配得上一個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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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聽著十幾個手下的哀號聲是此起彼落過後,耳朵裡,最終只剩下了自己還在撲通跳動著的激烈心跳聲,還有全神貫注下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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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好久不見,十幾年前...欠下來的那一戰,今天晚上,我終於有機會還給你了!」,低頭發現失去了兩根指頭的右手有點發顫不止後,戴克里先一把扯下了頭臉上的魔法布條,跟著是他的左手在右手上的幾下又纏又綁之間,那把過去讓他賴以成名的鋸齒刀,已經重又牢牢地緊握在了他的右手上,並且是密不可分下的血肉交纏著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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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真難吃的傢伙...嗯?我,該認識你嗎?」,聽著戴克里先的話語,伊格魯斯才從剛才大口咬開了一個鐵笠幫幫眾喉管動脈的血花四濺中給回過神來,並且是丟下了那個人的屍體和把森冷的目光轉移到了戴克里先身上來,一張狼嘴裡還不忘吐出了一些肉渣殘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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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將軍,我是戴克里先,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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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你們為什麼都要叫我大將軍?呵,我已經完全一點印象都沒了,他,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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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呵,還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你忘了自己是誰了嗎?你就是帕...帕...帕...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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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恍若陷入口吃循環的戴克里先突然發現了、自己竟然是不受控制下的欲言又止個不停,即使只是一個簡單的姓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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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想起了有關黑雨的詛咒中,伊格魯斯作為引發這一場似乎永遠不見停歇的黑雨的起源,唯一能讓這場下個不停的黑雨告一段落的條件,據說便是讓伊格魯斯想起自己是誰和回想起過去的一切,並且讓伊格魯斯"正確地死去",兩者皆是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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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十幾年過去,沒有人知道和做到讓伊格魯斯如何"正確地死去",只知道也沒有人可以讓他想起自己是誰和回想起過去的一切,無論用口頭說、用文字寫,還是拿出什麼東西讓他進行回想...等等,往往就會像現在的戴克里先、面臨到了一股無形詛咒力量的莫名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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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想說的帕帕帕...到底是在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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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什麼?呵呵,真是令人替你感到可悲和可嘆的詛咒呢!唉...大將軍,永遠沒辦法想起自己是誰和種種過去的一切...這樣子之下的復活重生,簡直比你現在像是變成狼人族的一員給更加的悲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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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聽你說得好像很懂我似的!但我對你...卻是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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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可惜!當年,我因為殺敵打怪給立下功勞,也因此被冊封為"宮廷第一勇士"時,還是由你代替先王陛下冊封我的呢!那時候啊!我真的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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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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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忘了也好,記得也罷,我,戴克里先,最後一任雨之國禁衛軍的近侍衛司副將和陸軍上校,今日一戰,還請大將軍你...務必全力以赴了!我...也會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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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伊格魯斯對自己的直視目光,戴克里先卻是毫無所懼地回以了深深地凝視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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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戴克里先浮現過了一段往事—十幾年前,黑雨下了起來後,聽聞了帕克里•奧多斯的可悲可嘆下場,戴克里先也曾經到這裡找尋過他的下落,並且也因此和剛變異過沒多久的伊格魯斯照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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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害怕得落荒而逃,甚至連和他生死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從此一別過去有十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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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停河谷泥沼之變時,他沒能幫上他,也無法及時阻止現在的他為禍作惡,戴克里先一再掛懷多年的遺憾,如今才有了一個了結遺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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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會讓他很有可能死在這裡,但他體內還在流動的武人之血和曾有過的武人靈魂,卻讓他終究放不下伊格魯斯...或者該說是過去跟自己有過一段淵源的那一個熟悉的名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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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會讓你如心所願的,你這個...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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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個將死之人!那就...來吧!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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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身上的黑色披風和頭上蓋著的鐵笠放好在地,戴克里先,頂著一頭被鬥氣帶動飄飛的橘黃色長髮和一張有著湛藍雙眼的剛毅臉龐的他,選擇了的是先發制人的橫刀出鞘和一記在地上拉扯長斬過後的藍色火光乍起,一時間,藍色火光是在鋸齒刀刀上給熊熊燃燒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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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焰流明斬!」,伊格魯斯不自主地說出了對方使用的刀法來,同時,透過空間魔法給憑空取出了魔法金鋼斧應戰後,立下一個飛斧出手,又是一招「旋風斧」的四處盤飛旋繞,霎時,山洞裡又是一陣你來我往的生死拚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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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飛斧橫掃山洞裡的短暫幾秒間,戴克里先也抓住了伊格魯斯兩手一空的空檔,接連幾個快步近身後,手中的那把鋸齒刀、已經連著刀刃上的青藍火焰給一個斜斬而下,一瞬間,伊格魯斯胸腹間掃過了一片青藍火光後給退了幾步,然後...左手一抓地接下了飛回來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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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袍子是給劃出了一道口子,除此之外...他居然是毫髮無傷,「哈!不痛不癢的...比起靠刀子上、你一路砍殺下來和累積的人體油脂給燒出來的嚇人火焰,你真正砍在我身體上的刀法,倒是一點威力都沒有,你...真的有認真想和我一決勝負過嗎?」,無意間的嘲笑是更甚於挑釁,但在對方如此令人感到絕望的強大實力面前,卻讓流著辛特拉族的狂戰士血脈的戴克里先,有了憤怒和不甘心之下的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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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仰頭長嘯的一聲長聲大吼過後,手中再次奮力一揮的鋸齒刀,又再度燃起了青藍火焰,而他,已經全身浮現滿一條條青筋的狂戰士猛人姿態,有如當年出兵征戰之中、那位雨之國大軍中的一員猛將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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