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戴克里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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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山洞裡是一片鴉雀無聲的短暫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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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的木頭囚籠裡，三個清醒的女性奴隸、饒是心思各異地關注著這一場戰鬥，另外一個，則是剛剛陷入了昏迷當中的呻吟喘氣和高燒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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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失去了一條左腿的那個倒楣鬼，則還是處於方才痛到昏死過去的昏厥之中，兀自在泥石地上緩緩掙扎和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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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火堆的火焰，還從中飄出了幾些點點火星，一旁邊...則已經是躺了十幾具新鮮屍體和盡是血流滿地的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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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咿...」，然後，當那匹長著一雙羊角的白色壯馬、發出一個嘶鳴長聲過後，伊格魯斯和戴克里先，兩者便又再次開始交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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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搶先出手的伊格魯斯、他是讓手中斧子往地上大力一砸的一招地動斧，頓時，破地岩槍魔法下、一時難以計數完的爆量土石尖樁是破地而出，十幾具新鮮屍體落得是成了人肉串子給猛然串立而起的戰場中，戴克里先卻是腳步輕悠、遊走在一根根土石尖樁間的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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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的冰霰斧、旋風斧的配合攻勢之間，飛斧盤旋砍開了一片土石尖樁和閃過無數冰片破塊的散亂如霰之中，兩手一空的伊格魯斯記取了教訓，左手一個狼爪握拳一揮的及時擋住了、戴克里先伺機而出的一記騰空飛斬，右手則接住了飛了回來的斧子，緊接還以顏色的是電光閃爍的一招飛雷斧，硬是在彷彿著了火的刀上一砍給逼退了、被藉由黑鋼刀身傳過的數道電流竄上了全身的戴克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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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但戴克里先卻是憤怒一吼和隨即停下了後退腳步，身上所受電擊痛苦和可能面臨落敗的恥辱，則是讓他體內的狂戰士血脈，支撐他是越戰越是神勇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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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比如戴克里先驟然一快的步法變化逼近之間，像是讚賞對方地一聲低吟，伊格魯斯也是左手狼爪一伸地做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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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悶聲一叫的戴克里先，忽然被伊格魯斯的一隻狼爪給抓住了喉嚨和抬了起來，或許是太久不曾如此揮灑、自己一身狂戰士血脈戰力的失誤?抑或是...這是他的另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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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計了!」，左手受限和給了右手斧子動作上的一個遲疑，加上又是適合揮刀劈砍的一個距離，咧嘴一笑的戴克里先，果然是故意投懷送抱的一個心底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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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見伊格魯斯的一雙狼眼是略微一閉，一瞬間給閃過了一對鮮黃眼瞳之上的眼神，卻是帶著有些期待的興奮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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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和高手強者們對招拼命，彷彿越是經歷了生死激戰後，自己才越值得吃到對方、因此而更加美味可口的血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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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明腕!」，左手施展了旋風術魔法的助威中，戴克里先讓右手刀上揮劃過的一聲爆燃炸開，風和火的交纏中，猛然爆開的青藍火焰和灰色煙濛，一下子是吞噬掉了伊格魯斯的整個身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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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雀三繞匝!」，橫砍、直劈、迴身斜斬，一氣呵成的連環三招刀法過後，戴克里先看見了、從對方傷口上給噴散出來的幾滴血珠，眨眼間是在自己臉上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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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我這招...曇火燎雲!」，戴克里先再把刀鋒一迴、在地上又是一個拉扯長斬開來，混雜了自己一身澎湃鬥氣的青藍火焰，就像是盛開在了刀子之上的一朵火灼曇雲，並著反手揚升一斬後、迴身踏步下的正手第二斬，一連全力以赴的兩記重招刀法，已經是讓戴克里先滿頭大汗的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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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大將軍?"，等這一陣煙霧和火光逐漸散去後，戴克里先沒有說出口的一句問句，伊格魯斯則用他依舊巍然而立的高大魁梧身影，無聲無息中給了他一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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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痛呢!」，平淡不過的一聲回應過後，只有受了點輕傷的伊格魯斯，則是右手舉起了魔法金鋼斧、回應似地一個奮力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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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回氣調息的戴克里先、顯得是來不及閃避或逃走的進退不得，只能勉力把鋸齒刀收刀一擋，硬生生地給吃下了、伊格魯斯用上了五成氣力的強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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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就連同時握刀抵擋的雙手都被震麻的強大力道中，爆了一聲粗口的戴克里先更是驚見於自己、同時是整個人往地下一沉，頓時，周圍數尺內的泥石地面一起跟著下陷和崩潰四裂，也嚇得馬車上的幾個女性奴隸們、不由得異口同聲的驚聲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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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伊格魯斯的回擊、並沒有手下留情，當戴克里先已經兩手受限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接下來得硬著吃下伊格魯斯左手狼爪一握的奮力一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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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然後，戴克里先的悶聲一叫中，右邊側身挨了一拳的他，整個人是和刀子給一起飛出和撞在了背後的一面山洞石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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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已經傳遍全身和令自己動彈不得，勉力從單膝跪地中、想重新站起身來的戴克里先，琢磨自己已經是給伊格魯斯、一拳打凹斷裂了三四根肋骨和肝臟破裂的重傷在身，才剛伸手擦去了口鼻滲出的鮮血後，喉頭一甜，自己又是嘔出了一口鮮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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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呢?自己一連用盡全力的出招猛攻下，伊格魯斯受了點傷的傷勢，簡直就像被自己狼爪在抓癢時弄傷的一樣，戴克里先苦笑了一聲，隨著生命力的流失和面臨戰敗死亡的恐懼，兩眼眼瞳變色一紅的他，卻才是他至今戰意最為高昂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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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輸呢!」，長長地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一身辛特拉族的狂戰士血脈之力、徹底發揮得淋漓盡致之下的戴克里先，站起了身和無視著傷勢和疼痛，呈現了渾身戰意迸發的發狂姿態，再次將手中的鋸齒刀用力一揮，刀子上的青藍火焰，重新又是一派的火光熾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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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其實也明白這是耗盡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所才換來的最後一點戰力了，只是，他還是選擇了這麼做，只因為伊格魯斯的另一面、值得戴克里先為了他而生死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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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戴克里先腦子裡的一個翻騰間，他很快地回想起了過往的幾件舊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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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年秋天，作為大陸中央一帶的土之國、全面屠殺有著狂戰士血脈的辛特拉族慘案下的倖存者，戴克里先在雨之國北部的一處邊防軍軍營中，第一次見到了伊格魯斯—或者說是帕克里•奧多斯，當時，他還只是管轄著這處邊防軍軍營的陸軍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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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將軍，你就不怕我身上流著的辛特拉族的狂戰士血脈嗎?沒有理智的瘋狂殺戮、敵我不分的好鬥天性，你讓我留在你的軍營裡，你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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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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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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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帕克里•奧多斯，你可以去問問看那位偉大的教宗猊下，我可是連那條傳說中的惡龍—亞格拉斯維岡都能打趴的屠龍勇者呢!所以，你要是真的發起瘋來，我就好好把你打一頓給打到在床上躺好睡著就好，怕你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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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將軍...這樣做有點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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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害怕你的能力而不敢重用你，那是土之國的那群無能白痴會做的事，但我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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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戴克里先在同族族人以外的人們口中、得到了認同和肯定;於是，他眼睛一亮地看著帕克里•奧多斯，並就此開始隨著他四處征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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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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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年冬天，打贏了第一次護國戰爭的慶功宴過後，夜晚時分，帶著微醺醉意的戴克里先，正在王宮宴會廳外的一處庭院上，興高采烈地演練著、一套自己自創的火焰刀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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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帕克里•奧多斯剛晉升上了陸軍大將，就連戴克里先也有撈到了、一個陸軍上尉軍階和相對應的軍中官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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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酒喝多了，就想練起刀法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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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將軍，身子骨喝酒給喝熱了，不動一動...就會全身覺得難過!對了，將軍，我這套自創的刀法還沒有取名字，可否請將軍...幫我取個好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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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名字啊...你的鋸齒刀，還會著火的奇特刀法，你覺得..."飛焰流明斬"如何?像剛剛你的那幾招連環刀法、套路演練起來頗為輕靈躍動，就像鳥雀的動作一樣輕盈...嗯，"火雀三繞匝"，你覺得這名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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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名字!我喜歡，多謝將軍賜名!也恭喜將軍晉升為陸軍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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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開始會巴結長官不是好事喔!你也是，我也恭喜你晉升上了陸軍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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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視過後的莞爾一笑之餘，兩人同時把頭一抬和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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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上空飄下了點點雪花，下雪了，而這也是今年的第一場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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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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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7年春天，雨之國王宮的王座間裡，正在為幾位禁衛軍軍中的軍官們、辦理一場晉階升官的冊封儀式，而本該主持儀式的國王•克琉赫利伯勒斯三世，最近則因為瘋病發作、而蜇居在他的寢宮中休養，並且囑咐由擔任陸軍卿的四王子—帕克里•奧多斯來代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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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克里先，則是第七位接受晉階升官冊封的禁衛軍軍官—掛階陸軍上校和升任禁衛軍近侍衛司副將的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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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一群來自刺客集團—"銜尾蛇"的無名蒙面刺客潛入宮廷和企圖暗殺現任雨之國國王•克琉赫利伯勒斯三世，甚至還有隨行的魔法師用召喚魔法叫喚出了、稱得上是高階魔族生物的奇美拉獸來助陣，結果，兩者都遭到了戴克里先和其他幾名禁衛軍軍官、一起帶兵給及時趕上護衛了國王御駕和將其予以討伐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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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場有組織的大規模暗殺行動失敗後，宮廷在後繼的追究查辦卻是不了了之，即使在這場冊封儀式上，迄今也有不少受邀賓客、依舊在對這次暗殺行動是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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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了!"宮廷第一勇士"呢!父王要我轉交給你的這紙褒獎書狀，你可要好好保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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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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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什麼?你能晉階升官是憑你的真本事和功績，幾年過去了，大家也終於能多少認同你這一身辛特拉族的狂戰士血脈的能力和功勞了，你也可以鬆一口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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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啊!都好幾年過去了呢!那...等一下下了朝，大將軍晚上要來我家吃一頓便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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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到時候，晚上也順便傳授你一招流星指好了!練一練...有益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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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還有益身體健康咧!大將軍...那就晚上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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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儀式過後的酒會上，收下了當今國王署名用印的褒獎書狀，戴克里先和帕克里•奧多斯，兩個人，則在王座間的一處石頭窗台邊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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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帕克里•奧多斯，已經是雨之國的一國武人頂點上的一等護國大將軍，而在他的介紹下，戴克里先和一名年輕貌美的宮女結了婚，還生下了一男一女的兩個孩子，功成名就之餘，也稱得上是家庭和樂的人生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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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年夏天，奔流河平原大戰開打前，雨之國的獵火王•昆泰斯欽，這次是下令動員了大約15萬6000人大軍的龐大優勢兵力，似乎想在這次會戰中給一舉重創雨之國的主要反擊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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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之國王宮的王座間裡，一場臨時召開的御前軍事會議上，與會的十幾名軍中將帥是各持意見的僵持不下，但最後在帕克里•奧多斯的獨排眾議之下，決議由他帶領著3萬人軍力前往奔流河平原接戰—在那裡，光是由德拜楚•貝汝克陸軍少將帶領的第一波敵軍先鋒部隊，在幾個密探們傳回來的軍情中，至少就已經有1萬8000人大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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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雨之國大軍陣營中，也瀰漫在了一分為二的政治黨爭氛圍之中，在負責監國的二王子—帕克里•多斐吉的主張下，這支3萬人大軍，注定將會是孤注一擲下的孤軍深入，勝與敗，生和死，都是四王子—帕克里•奧多斯一個人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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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只見這場御前軍事會議剛結束，準備召集大軍集結之前的帕克里•奧多斯，卻看見戴克里先從王宮別處追了上來，並且臉上表情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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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我聽說了...呼啊—你想去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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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我有我的打算，你啊!就替我好好掌握住禁衛軍的狀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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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戰，火之國可是壓上了、佔比有全軍1/3兵力的主要精銳大軍，就算是...不去支援奔流河關口，等關口一陷落...雖然這樣說有點殘忍，但也頂多損失掉駐守的幾千名士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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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是，你也別忘了...在那裡附近一帶的幾個村子之中，還有住了一兩萬人的無辜平民百姓們呢!如果要是我們撒手不管的話，那他們的下場...應該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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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回應，戴克里先愣了一愣，大戰在即，每次總是被忽略掉和不計犧牲的、往往就是帕克里•奧多斯給念茲在茲的這些平民百姓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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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就是他所認識的帕克里•奧多斯，一個肯為了弱者、為了遭逢不幸者，而勇於挺身一戰的好心人和真正英雄，然而...要是他也身陷危難之中了，誰，又有誰能為他挺身一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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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克里先說出了他的擔憂和疑問，在對於未來王位之爭漸趨白熱化的現下局勢之中，執意打上這一戰的帕克里•奧多斯，很有可能會輸掉戰爭和未來王位的可爭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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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局面會是如此演變，這個多災多難的雨之國，比起老是在陰謀算計的帕克里•多斐吉，眼前之人的帕克里•奧多斯，才會是這個國家需要的下一任一國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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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帕克里•奧多斯也明白他的擔憂和疑慮，他跟著是說出了、屬於支持自己這一派的軍政勢力名單來安穩對方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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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有第2軍團長的康莫德斯陸軍上將、第4軍團長的安多拉尼陸軍上將、西北方面軍司令的羅斯塔尤陸軍大將、禁衛軍都統領的瓦切格良陸軍中將、副陸軍卿的瓦巴尼•艾努曼陸軍大將、擔任內政卿的一等榮譽文睿伯爵•康拉寧...等40幾個文官武將和王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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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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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對我那麼沒有信心!萬一...我是說萬一，有朝一日我真的怎麼了，在這個雨之國裡，我相信至少也有你...可以為我做些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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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眼給使個眼色後，左手輕拍了戴克里先的右邊肩頭幾下，右手抱著金黃顯目的牛角頭盔的帕克里•奧多斯，便就隨即轉身離去和忙碌於下令召集大軍整備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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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由他掛帥領軍上陣給演出了、一場以少勝多的奔流河平原大戰的奇蹟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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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個月後，停河谷泥沼之變完，在康莫德斯陸軍上將為首、原先反對自己的40幾個文官武將和王室宗親的一致擁護下，帕克里•多斐吉是如願地回到了王宮和宣告登上了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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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帕克里•多斐吉下令削奪了、已然死去的帕克里•奧多斯的一切官職爵位和尊貴頭銜，並且還宣稱他才是那個瘋病發作下、一心策劃陰謀要篡奪朝政的頭號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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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時候，卻沒有人勇於為帕克里•奧多斯出來挺身一戰，甚至只是為他出面說一句話的平反清白也沒有—這裡，也包括了自認對他是忠心耿耿的戴克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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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世道，真正的世道，一顆顆人心的涼薄冷暖之下，也映照著一個國家給一步步走向了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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