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令人懊悔的血肉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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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哈哈哈...」,倏忽間,在回憶之中,逐漸感到恍惚的戴克里先是一陣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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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卸下了原本纏在右手上的那些魔法布條後,他居然是左手使力扳直和喬回了、右手中食兩指的脫落骨節,好再一次拿起了鋸齒刀緊握在手,同時,兩眼裡的火紅眼瞳像是著了火般的無比紅艷,並隨著一頭橘黃色頭髮的飄揚四起,只見他刻意釋放出來的一身鬥氣、猛然刮得是山洞內是一片飛沙走石的嘎嘎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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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明闡火圍!」,一刀向地、鋪陳出來的一片青藍火海是障眼手法,戴克里先的殺招,則是藏在青藍火海之後的一招「曇火燎雲」給旋身而出,而這一刀捲著青藍火雲的攻勢,也成功震飛了、伊格魯斯右手上做著格擋的那把魔法金鋼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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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一招丟失了武器的伊格魯斯,須臾間,居然又透過了空間魔法、憑空是抽出了一把同樣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邪惡魔劍•漆黑死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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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是用地獄魔王•阿格拉的一根粗長獠牙給打造出來的;火,則是和黑雨一樣是屬於幽冥世界詛咒存在的催死焰,兩者匯聚合一的漆黑死劍給用上了,也算是伊格魯斯稍微認真起來、對於眼前之人•戴克里先他的實力上的一種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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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殺流...四連斬!」,右手持劍的伊格魯斯、立下反應的一路劍法是大開大闔,劈、砍、提、斬,簡單的四招劍法接續連貫,這就是伊格魯斯...或說是帕克里•奧多斯,他所自創的鬼殺流戰陣劍技,後來,也成為了雨之國大軍陣中、不少人修練過的一套劍上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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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戴克里先是勉力接下了、直取自己要害的這四劍,雖然看似緩慢、實則不過就在眨眼一瞬的又急又快之劍,其實力竟然完全不遜於、當年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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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是沒能逼得他用上、已經是傳說中的劍招•"神意六劍"呢!懷抱著多少有這麼一點的遺憾,他退回了原先橫亙在彼此之間的五六個大步上的距離後,戴克里先踩著"流明闡火圍"給引起的餘火未盡,但踏地的腳根,卻已經自覺是有些虛浮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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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只剩下使出最後一招的氣力了吧!戴克里先自知是力不從心的落居下風了,但從來沒有認輸過的高昂戰意,仍舊讓他維持著全身浮現滿、有著一條條青筋在身的狂戰士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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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招了吧!你...叫做戴克里先...是嗎?」,左手收回了剛被震飛的那把斧子後,伊格魯斯右手狼爪一握的漆黑死劍上是一副黑焰滔天,活像七根鹿角交錯形象的詭異魔劍,彷彿正吞吐著屬於幽冥世界的駭人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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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沒有錯呢!大將軍!」,而戴克里先也坦白了自己的氣力將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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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再來的各自踏出一步後,就是雙方心知肚明已是最後一招的交鋒,火雀三繞匝...是對上了鬼殺流•八連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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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鋸齒刀,落得三刀四斷的著地蒙塵;戴克里先,左右兩邊肩頭各中一劍的傷勢,則正從傷口透出了催死焰的黑色隱晦火光和不祥死氣,人,則是在彼此交手給擦肩而過之後的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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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才是我所認識的大將軍的實力啊!我...只能認輸了呢!」,背對著伊格魯斯,戴克里先的兩處嘴角、也分別流下了兩行血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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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格魯斯卻是選擇了沉默以對,而他已經流出了口水下來的一張長頷狼嘴,則正渴望著戴克里先為他獻上的血與肉,而且是第一等美味可口的血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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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才完結的這一戰,也已經證明了戴克里先、絕對是伊格魯斯最近幾個月以來,他所遇過的最強一個高手強者無誤,也使得這份血與肉的絕頂美食,更加肯定是貨真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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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血液的順口滋潤、骨髓的齒間留香,又或者是強韌肌肉的咀嚼口感...一想到這些有關"好吃食物"的記憶,伊格魯斯已經開始又是飢腸轆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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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不想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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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已經記不得以前的我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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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像你這樣...用心地記住過去的那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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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過去的那個我,也就算是繼續和現在的我...一起活在了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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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你...連同我所不知道的那個我的份...好好地在這種年頭裡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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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格魯斯卻克制住了吃人慾望給忍耐了下來,他沒有回頭地說著話,只怕看見對方鮮血直流的傷勢,就會讓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給瀕臨瓦解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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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樣子嗎?」,悶聲一哼後,但戴克里先卻別有心思地站起了身,氣力跟著鮮血給流失了大半的他,忽然拳掌施展開來的一陣猛烈攻擊,則是一五一十地落在了伊格魯斯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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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拳腳功夫是「金剛伏魔打」,也是當年帕克里•奧多斯教給戴克里先的近身肉搏技法—那是發源於大陸南方的水之國、不同於真神教信仰的一群異國僧侶的護法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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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戴克里先那一連四拳三掌和踢上一腳的攻勢,最後是終止在了、自己被伊格魯斯回身的一個左手狼爪貫穿了身體的當下,只見鮮血混雜了大量內臟臟器給破體而出的慘狀,其傷勢之重,幾乎是讓戴克里先、就是當場隨之斷氣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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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將軍,到了最後...我還是什麼...都不能為你做...」,說完了最後一句遺言後,戴克里先的新鮮屍體,則很快地成為了丟下漆黑死劍的伊格魯斯、足以讓他選擇大快朵頤起來的一頓血肉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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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地血泊中,地上那顆還黏著幾根橘黃色頭髮的破裂頭顱殘骨,還有幾根被吃掉半截的殘缺骨骸,就是那個全身血肉、已經被啃食得一乾二淨的戴克里先的全部,也是伊格魯斯打他有記憶以來、他所吃掉的第576個人,就在這幕黑雨開始下了起來至今的十幾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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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嗚—」,過了一會兒,山洞裡,卻突然聽見了一聲含悲帶怨的淒厲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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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自己吃掉的那個人,儘管覺得陌生,但他終究還是認識著過去的自己的熟人,是鬱悶和懊悔嗎?伊格魯斯也只能將這份若有似無的心情給化作了、一聲長長的淒厲狼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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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許,這樣的死亡,也許是戴克里先、他為無能為力去拯救對方的自己,所選擇給了自己一個作為了結的結局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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