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該醒了吧。」
意識迷糊之間,亞伯汗聽到這一句,然後下一秒,刺入骨髓的寒冷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經,直接令少年在驚嚇中睜開眼睛。
「嘛,終於醒來了。」站在亞伯汗眼前,穿着輕便皮甲的男子如此說道,只見他拋下手中的水盆,並且轉頭望向身邊的同伴,「叫費德洛克大人來吧,可以開始審問了。」
亞伯汗費力的喘着大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雙眸則不停轉動,似乎是在確認周遭的環境。被四面牆壁所包圍,昏暗無光的房間裏瀰漫着刺鼻的惡臭味,再加上在燭光映照下各種奇形怪狀的鐵造物件,以及站在少年面前的兩名全副武裝的男子,亞伯汗在一瞬間便確認了這裏應該是某種拷問用的牢房。而且,剛才那名男子提到了費德洛克,那應該就是他賄賂了哈維,使他對自己下藥,再將自己抓到來這裏吧。
真是失策。
亞伯汗將視線移到自己身上,只見他雙手被吊在天花板的鎖鏈牢牢銬住,腳踝亦銬在地上,令他只能夠維持跪在地上的姿態。理所當然地,扣着他的手銬也是封魔手銬,令他無法使用他的符伊能力。而作為他唯一的武器,由艾布納老師所贈送的鋼劍,亦被他們取走並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接下來該怎麼辦好呢?
不過未等亞伯汗想出任何計劃,房間的鐵門便被人打開了,沉穩的腳步聲傳入少年的耳中,一名高大的男子走入房間,他身上那深灰色的盔甲掛有高貴的裝飾,突顯出他與房間裏其他人的身份地位差異。不過當亞伯汗抬頭望向男子的臉時,那無法忘記的模樣在一瞬間便讓少年知曉對方的身份。
「很久沒見呢,小鬼。」費德洛克彎下腰與亞伯汗四目對視,並且露出他那令人作嘔的笑容,「想不到你在殺了我的士兵,消聲匿跡了四年後,居然還會重新出現,還要是出現在這座亞布朗斯城裏,真是大膽。」
「哼。」亞伯汗冷哼一聲,並沒有回應對方的話,而是狠狠地盯着對方。
「真是不錯的眼神呢。不顧一切,獨自一個踏入這座城市,只為了找我報仇,到底是持有何等的憎恨?」
「你奪去了我的一切!」亞伯汗的語氣中透露着陣陣怒氣。
「強者掠奪弱者的一切,可是理所當然的事。要是你有本事向我報仇,我十分歡迎。」費德洛克挺直身子,笑盈盈的俯視眼前的囚犯,「不過很可惜,在你踏入這座城市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行蹤——你經過的每一座小鎮,都有士兵向我報告一名身穿斗篷的奇怪少年,你只能夠怪自己的行動太過張揚吧。」
亞伯汗再次變得沉默。
「還是老樣子呢,真是沒趣。」費德洛克嘆了口氣,「很可惜,我不能夠直接殺了你,畢竟你身上還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不過放心,再過一兩天我們便會將你送去宮廷魔法師的實驗室來抽取你身上的符伊,到時候我就可以親自折磨你了。」
「抽取我的符伊?你們有這種技術嗎?」亞伯汗記得,當時艾布納老師可是跟他說符伊是無法被抽取出來,「殺了我不是更快嗎?」
「殺了你的話可會有機率令符伊消失不見,我們才不會拿這種東西來賭。」費德洛克頓了一頓,「至於抽取符伊的技術,嘛,雖然還是理論,但這裏不就有一個絕佳的實驗品嗎?」
「切。」
突然,一名士兵走進了房間並且在費德洛克耳邊輕聲說了數句,費德洛克聽到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隨後對士兵點了點頭。士兵見此連忙離開房間,而費德洛克亦再次望向跪在地上的亞伯汗。
「看來又到訣別的時候了,小鬼。」費德洛克説道,「我們下次見面之時,應該就是符伊被抽取後吧。希望你到時候還未壞掉,哈哈哈!」
「等等!」亞伯汗叫停即將離去的費德洛克,「那個白衣男子呢?他在哪裏?」
「甚麼?」
「那個殺害了瑰洱的男子,他在哪裏?」亞伯汗強忍怒氣的說道。
「瑰洱?」費德洛克的思緒再度回到四年前的那一夜,當時站於少年身旁的少女被他所記起,他亦隨即明白了少年在說什麼。
不過,他的反應卻在少年的意料之外。
「問錯問題了,小鬼。」費德洛克收起笑容,冷冷的說道,「有些東西,可不是人人都能問的。」
語畢,他便轉身離開了這間牢房,將已經淪為階下囚的少年以及他的滿腔疑惑留在這裏。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DCGc3wL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