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和霰龍各站在防煙門的兩邊的暗位,連傅爾摩和高麗也沒察覺到他們。高清望望霰龍,見霰龍未有行動,他也止住不動。沒過兩秒,兩個身形健碩的男人也衝了出來,在傅爾摩和高麗身後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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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霰龍低呼一聲,便極速向前衝出去,與其中一個便衣警撞個正著,硬生生的把對方整個人撞倒,連滾帶翻的跌到數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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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霰龍所說的拖延時間?」高清心裡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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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便衣警見狀,十分驚訝,想繼續追但又不得不停下察看被撞下的同僚,他的姿勢看似準備從腰間掏出甚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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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做點甚麼!」高清心裡不斷催促自己,他知道自己必須衝前,但腳卻只是一直繃緊和抖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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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便衣警在腰間掏出一枝警棍,除了霰龍外,他亦終於留意到高清,他眼神凌厲的盯著高清,短短一瞬,握有主動權的角色已由高清轉換成了便衣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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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高清心裡叫糟。他知道在這短暫的猶豫不決中,有利的一刻已轉瞬即逝。便衣警沒有拔出武器之前,他尚不敢行動,更何況面對手握警棍的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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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腦海一片空白,只想拔足而逃,便衣警見高清想逃,更加儼如野獸看見獵物般,狠狠地撲了過來,同時舉起緊握警棍的右手,重重地朝高清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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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身抖腳震的高清,這時雙腿更彷彿失去知覺,只懂站在原地,連最基本的閃躲也不懂,只剩下雙手抱頭的反射保護動作,雙眼緊閉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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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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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然後又傳來一記重重的摔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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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高清未覺痛楚,他緩緩抬頭睜眼,登時嚇了一跳,就在眼皮底下腳尖跟前,有一人俯仆地上,正是剛才準備揮棍攻擊他的便衣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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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臉部的地板位置,還有一灘鮮血,這便衣警掙扎站起,但他有力無力的,雙手撐不起自己的身軀。在他稍稍抬頭時,高清瞥見他的鼻子撞穿了不住的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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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快走!」霰龍在高清旁邊大聲叫,他才如夢初醒,剛才千鈞一發之際,全靠霰龍極快的反應,從另一警察的身旁迅速來到這個警察的身後,重重的把他摔在地上,為他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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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霰龍在極短時間內,憑一人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聲勢,在兩個警察都未反應得及之時,擺平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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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霰龍說罷便跑,高清趕忙跟上,倒地的兩個便衣警還未起來,但高清絕不敢怠慢,對方的增援必定很快出現,現在不離開,就再也別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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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寒意由高清的耳窩直捲入心底。突然有人從後緊抱住高清,任憑他如何掙扎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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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人環抱著高清,高清愈掙扎得厲害,那人便箍得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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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聽見聲音,回頭一看,驚見高清被擒住,霰龍極為嚴肅地對待眼前這人,擺出了戰鬥的架式,因擒住高清的不是他人,而是一個黑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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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衣男不是最初闖進高清家裡的那兩個,雖然黑衣男人數眾多,但這是第三個近距離看清容貌的黑衣男,暫稱他為黑衣男三號,他不像一號和二號般長有一身健碩肌肉,而是高挑瘦長的身型,不像有很強的肌肉,但這時卻把高清箍得快窒息,力量也絕不能小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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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不...過氣...」高清呼吸困難,視野愈益模糊,他勉力擰轉頭瞥瞥,只見身後這人木無表情,目光死寂盯著他,像慢慢欣賞獵物在他手裡死亡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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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三號轉眼望向霰龍,露出奸險而得意的笑容,說:「你們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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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你們會說話?」霰龍有點意外,但他更緊張高清的狀況。「你想公然在這裡殺死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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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因窒息,臉色已明顯發紫,意識變得模糊,很快便會缺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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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嗤!」黑衣男三號看看四周環境,見開始多人圍觀,才稍微鬆開雙手,然後狠狠的把高清摔倒地上。「這廢物怎麼也會死,不需我出手,反而是你,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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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二話不說,趁黑衣男三號話音未落便踏步上前,想似剛才撞倒便衣警一樣,格起手護在身旁,用力的衝撞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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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眨眼已衝到他的跟前,怎料黑衣男三號的反應超乎想像的迅捷,在極短的距離和時間下,黑衣男三號也沒有怎麼動,只挪動了一下腳步和腰肢,便閃過了霰龍的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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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出奇地撲了個空,常人都很易失了平衡跌倒,所幸霰龍的長期鍛鍊絕不是假的,他馬上用雙腿把整個人急剎停,再猛然轉身正向敵人,一刻也不敢鬆懈。霰龍的警覺是正確的,因為即使他立即轉身的當下,黑衣男三號竟已靠近到他身後,伸出右手想箍他的頸,左手則想一併捉住他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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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幸霰龍發現及時,在黑衣男三號未箍緊自己之前,便連消帶打,抓住對方的手轉了幾個身,與對方保持距離,怎料對方在借力打力方面似乎技高一籌,搏奕的過程中霰龍感到對方的力度漸漸加大,而自己竟愈來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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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太極的高手?」霰龍暗嘆。「唯有以快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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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知道自己與黑衣男三號纏身搏鬥毫無優勢,便改變戰略,發揮體能的優勢,以迅猛的攻擊進攻,密集地從不同方位出拳。這招似乎湊效,黑衣男三號謹慎格擋霰龍的攻擊,被霰龍迫得節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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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好痛。」高清稍微恢復意識,摸摸自己胸口,勉強從地上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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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瞥見高清有所動作,便大聲喊:「起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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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聽到霰龍的叫聲,立時清醒了大半,再加上望見他們搏鬥的情況,縱使身上隱隱作痛,也不敢怠慢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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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發生甚麼事嗎?我們已在車上,隨時可離開!」傅爾摩的聲音從耳機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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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遇到麻煩...霰龍恐怕沒空回應。」高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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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立即回來!」傅爾摩緊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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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霰龍斷然說:「我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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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裡面!抓住他們!」醫院大門傳來急促腳步聲,四個便衣警正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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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要走了!」高清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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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霰龍應了一聲,便在下一擊使出全力,黑衣男三號硬生生的接下這招,被震退了好幾步,霰龍乘勢轉身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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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和霰龍從另一邊門口逃出,避開另一邊正衝來的便衣警,可是在高清踏出門口的一瞬間,黑衣男三號竟又已趕上,死命的抓住高清,用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服。黑衣男三號的速度簡直超乎想像,霰龍見狀急忙出手推開他,怎料對方又是一下扭身閃開了,更離奇的是黑衣男三號面目猙獰地張口朝霰龍的手臂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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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三號把把口張得極大,以致張口的一刻,霰龍清楚看到黑衣男的牙齒異常的銳利,嚇得立即縮回雙手,尚幸躲避得快,只被利齒擦過,出現輕微的皮外傷。若被咬個正著,霰龍手臂上必定添了許多血洞,霰龍不敢貿然把雙手靠近對方,立即改用腳用力蹬開黑衣男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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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三號這一下即使被狠狠踢中也不肯鬆手,仍用力緊抓高清的衣服,而高清則繼續拼命向前衝,雙方出盡全力的一拉一扯,「嘶」的一聲,高清的衣服被扯破了,拉扯的力度使黑衣男三號踉蹌後退。霰龍趁機再用力向對方胸口補一腳,黑衣男應聲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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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立即掩護高清離開,兩人跑出醫院大樓,行動一致地向七人車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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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約好,七人車就是他們的第一撤退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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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高清便看見四個便衣警察追來,當下更拼盡全力奔跑,直衝上車。二人一上車,車門還未關上,傅爾摩已經迅速駛走,但醫院停車場閘口已冒出兩個便衣警,站在路中間阻攔他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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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穩!」傅爾摩猛一扭軚改變方向,腳下油門踩得更用力,七人車巧妙地只擦過便衣警的衣角,繞過他們,直接撞破了停車場的欄杆,衝出醫院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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