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寧靜午後,陽光明媚。海森堡正在看著武俠小說,悠閒地讓人好不嫉妒。那是書名叫新月傳奇,是楚留香新傳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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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鐵花被四個沒穿衣服的大美女打好玩的,而楚留香竟然舒服地在旁邊看。當胡鐵花指著楚留香大罵時,楚留香的回答簡直讓人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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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簡直讓海森堡笑死,但也沒笑到多久,因為他發現有一個客人已經坐在他的面前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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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等了很久了嗎?」海森堡按下電磁爐,準備開始煮茶給這個陌生人喝:「等一下,我幫你泡一下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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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男子露出簡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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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森堡覺得這個人會在這裡待上很久,除了煮熱水時間,還要再等上涼的時間,這段時間嘴巴當然不會只拿來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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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當然也是打量彼此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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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男子穿著很簡單,衣服是長袖運動服,褲子是路上常見深色休閒褲,鞋子是簡單的帆布鞋。臉上帶著不把什麼都放在眼裡的笑容,好像在他永遠都在高高在上的樣子。事實上,他的確是高人一等,身高大約一百八以上,身體看起來像是時常鍛鍊的樣子,強壯而且充滿彈性,穿著簡單而且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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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在看小說,但是他覺得他的警覺性沒這麼低,所以對於陌生人忽然出現感到困惑。海森堡開始試著猜測對方的職業和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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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很長,像是沒做什麼粗重的事。以現在的時間出現,一定不是一般的上班族。與其說有老闆的氣質,卻更像小開。有錢的紈絝袴子弟……等等,不是……他來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身上一點零錢都沒有。也許是使用信用卡什麼之類的,但合身的衣服看起來他連皮包都沒有。海森堡還注意到他身上一個扣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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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壺發出的嗶嗶聲停止兩個人的沉默,海森堡忽然意識到他做了一件很失禮的事,就一直盯著對方看,馬上停止他的視線泡上一壺好茶。但他也發現對方也在打量他,但他的眼神失禮多了,他的眼神微皺,感覺頗為失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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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字嗎?」海森堡拿出紙筆,但看到對方搖頭,便將紙筆都懸在半空中,充滿疑惑地問︰「那我不知道你來這裡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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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等一下的事。」陌生男子拿出賴融譽命案的新聞問:「聽說你這裡是裡面所說的兩家算命攤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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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海森堡覺得十分尷尬,他有點害怕看到這種新聞前來的人。說實在的,最近的生意已經差上不少,甚至來看他的,還有不少是來指責他的,說他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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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件事,你有覺得什麼疑點嗎?」陌生男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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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奇怪,為什麼警察不把那個小偷列入嫌疑犯呢?」海森堡雖然奇怪這個人怎麼和別人不一樣,但還是回答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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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看法嗎?」陌生男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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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反正兇手已經被抓到啦!畢竟那是警方的事,我們這種市井小民哪會管這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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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打算用測字來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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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森堡看著對方的眼睛,想要看出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之前有一個叫江欣妮的小女娃曾拿過一次兇殺案來給自己測,現在又有一個陌生男子希望自己測這個偷竊案?要不是他們差上十多歲,不然海森堡還真想當個媒人介紹給他們兩互相認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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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錢的話,我就測!」海森堡說:「我瞧你也是明白人,你只是想來問問我的看法或推理吧!我們就省掉你寫我測的繁複手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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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測的話,我又何必出錢呢?」男子還是帶著和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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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森堡哈哈一笑:「有理!很好!看來你已經把我當朋友了,對於朋友,我的確是不收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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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之內皆兄弟啊!」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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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子寫下一個「愉」字問:「為什麼警方沒有懷疑人是小偷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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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字,『心』字旁中間一豎短,看似『光』字頭,有光即亮。而另一邊又是『瑜』字旁的『俞』字。正所謂『即生瑜,何生亮」,雖說有互相比較的意味,但沒有對手是很寂寞的。通常最了解自己的人,反而都會是自己的對手。我想警方之中,一定有一個人是這小偷的對手,而且對他了解甚深。知道這個小偷只會偷東西,不會殺人。」海森堡慢慢說來,說得陌生男子慢慢收起之前輕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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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問題嗎?」海森堡說:「三字八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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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子重新露出微笑,寫下一個「閃」字說:「就讓你多賺一點吧!我想知道小偷是怎麼逃離那個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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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森堡除了接過字,也拿了報紙觀看,仔細推敲兩者之間的關係。半餉後,海森堡說:「『閃』字為『門』中有『人』,正意味著小偷還在門後並未逃離。即然沒有逃開,又是怎麼躲著都不讓人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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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海森堡看到自己在看的武俠小說,靈機一動便說:「六扇門!就是六扇門,這是古時候補快組織的。沒錯!要藏一片葉子就要到森林去藏。我看那那個小偷八成是滾入捕快……不,警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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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陌生男子就是黃俞仁,那天的情形的確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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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相聲叫「樑上君子」,裡面的小偷進去別人家裡偷東西要趁月黑風高。現在的社會人人都是夜貓子,反正白天人都不在。而且白天偷東西還要穿戴正式,這樣就算被別人看到,也會以為只是匆忙回來找忘記東西的迷糊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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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相聲說偷東西要光著屁股偷東西,因為被抓到的時候要說:「別打啊!是王夫人先看上我的,我也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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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偷東西也是要幫自己留後路的,但已經不能用光著屁股的那套。那時罵歸罵,但時間還是不停地流逝。黃俞仁的後路就是在衣服底下再穿套警察制服,雖然是說是一套,但是上半身穿的是襯衫,下半身還是原來深色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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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房間的門和窗戶都上鎖,小心地把屍體移到一進門就看得到的位置後,就躲在門後面。門口鑰匙插入的聲音,看著門鎖慢慢轉開,黃俞仁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快跳出了,而從口中跳出的的那刻就是門打開的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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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尹……」門打開後,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屍體上。黃俞仁看到方子敬帶頭進入房間,心臟跳得比剛剛還大聲,他覺得他再怎麼輕巧地站在最後面都蓋不過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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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敬有條不紊地安排事宜,而黃俞仁小心翼翼地告訴最後一名員警,說自願守門口。然後再偷偷拉住另一名警察說要去上廁所,請他代站一下,就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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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字,我就不寫了!我直接說,是一個『盒』字。」黃俞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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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森堡納悶地說:「和解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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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盒子的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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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問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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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什麼其他的問題,只是我看你剛剛一直打量我,想必是在猜我的職業吧!就讓你用這個字猜猜看吧!猜對了,有獎!」黃俞仁靠在椅子上,任海森堡打量,一付很悠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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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啊!盒。」這個字真的很難解,海森堡不禁皺起眉頭,只能不停重複地唸著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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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真的是四不像,就剛剛他問的事情,看來他對小偷的事很有興趣。會問上這一大段簡直是來考驗自己的,是很想猜他是小偷,但又沒什麼根據。就算有根據,也不知道如何從字面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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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海森堡不禁想起一開始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他身上沒有零錢,走起路來連鑰匙互撞的聲音都聽不到,身上連一個扣子都沒有,可能為了把別人對他的注意力弄到最低。看起來和路人沒什麼兩樣,也不會因為聲響而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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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字你應該用寫的。」海森堡說:「『盒』字音同『合』,通常最後一字我都會拿來做總結的。『愉』字取『俞』,『閃』字取『人』,合起來就是一個『偷』字。我推測,你就是那個小偷──『飛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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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黃俞仁哈哈一笑︰「還真的被你矇對了!我想不管是誰,都會這樣猜吧!我做得太明顯了!很好,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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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那名男子就不見了!只見桌上多了一千塊和一疊紙,千元鈔上寫著:「不用找了」,那疊紙赫然是金庸小說的親筆手寫稿,雖然連一個章回都不到,但海森堡還是張大嘴巴,怎樣都合不起來。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FUREC6Lw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