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望著杜芝慧假意數落著程甄,「小妹,難得的假日,美好氣氛都被妳破壞了。妳瞧瞧剛剛爸爸有多生氣。」
面對程鑫的脫稿演出讓程甄覺得有點受傷,這好像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呀。
程致急忙出口說道:「程鑫,你少說兩句會死嗎?」跟著他望著母親說:「媽媽,爸爸那邊需要妳多幫忙開導一下。」
開導?杜芝慧不解地望著程致,「程致,這是什麼意思?」
「媽媽,妳真要小妹重考嗎?」程致拿起程甄手中的通知書,「我覺得讀護理系也蠻好的。」
杜芝慧意外地望著程致,她以為兒子們也站在身邊支持他們,沒想到程致居然倒戈。
程致望著杜芝慧後說:「也不一定我們三兄妹通通要學醫吧,有人能念自己喜歡的科系,也不錯。」
「程致,你知道你正說些什麼嗎?」
程致點點頭,「我很清楚。」他望著母親說道:「我知道你跟爸爸的期望,但是我跟程鑫已經如你們期盼念了醫學院,難道輪到小妹這裡就不能破例嗎?」
「程家沒有破例,不止你們兄妹三人得要學醫,程家未來的媳婦及女婿也都要是醫師。」杜芝慧驕傲地挺起胸膛說道:「如同我跟你爸爸一樣。」
一旁的程鑫搖搖頭後望著母親說道:「那就糟糕啦,真是要出大事了。」
杜芝慧望著他突感一陣寒意,「程鑫,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鑫比比自己後說:「我女朋友是護理系的,而哥哥…」
杜芝慧驚訝地大叫,「你怎麼可以…」
「我女朋友是藥學系。」程致望著母親,「所以媽媽,難道妳要我跟程鑫一輩子打光棍嗎?」
杜芝慧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料到這群孩子們居然聯手同時忤逆父母。
程甄已經忘記後來是如何結束那天的談話,只記得最後母親氣噗噗地跑回房間,把他們兄妹三人扔在客廳。
而這場革命就在兩位兄長的奧援後勉強成功,後來程永信不幫她繳學費。本來程致要拿存款支援程甄,但她拒絕收下哥哥的支援。程甄自行辦理就學貸款,接著半工半讀把四年學業完成。
從上大學離開家裡後,程甄就很少回家。即便回家也不會多住幾天,因為父母親對她的態度始終清冷。加上哥哥們畢業工作後,休假時間不固定,所以她懼怕回家面對父母親冰冷的態度。
程甄記得三年前的年夜飯,那是大嫂翁可心剛嫁進程家後首度在婆家過年。年夜飯那天,程永信臉色始終冷酷,吃過飯以後程家眾人就鳥獸四散躲回各自的房間。
程致為了與藥師女友交往結婚與家中對抗多年,最終因為翁可心懷孕迫使兩老低頭,勉強讓翁可心進程家門。只是程家兩老始終沒給翁可心好臉色看,連長子的婚宴也只是在餐廳簡單地辦了三桌,邀請幾位近親吃飯聚會。而非大肆鋪張,宴請各路親朋好友。
程甄知道父親最愛面子,以一所綜合醫院院長之姿,長子娶妻怎麼可能這般寒酸草率,此乃因為翁可心是藥師,與他心目中的期待不符。
幸好程致極為疼愛妻小,時刻護著翁可心,婚後他們便搬進醫院宿舍,未與程家兩老同住,此舉乃是避免因同住而使妻子遭受兩老冷眼。
程甄見過大嫂翁可心幾次,打從心底喜歡她溫柔謙和的個性,她婚後辭職在家帶孩子,把孩子教得極好。程甄並不覺得大嫂有何不討喜之處,不過是父母的觀念太過保守老舊。
關於程家這些過往王瑜晴都清楚明瞭,她明白程甄少回家的根本原因為何。身為程甄的好友,也常常勸她試著跟父母親和解。畢竟過這麼久的時間,程甄的職業也已定局,如今她在護理界也闖出名堂。
程甄是一所洗腎中心護理長,她從畢業後先進入一所醫學中心腎臟科病房工作,幾年後跟著醫師好友:林雅儀一起到外闖蕩天下。
林雅儀開了一所洗腎中心,程甄努力進修取得透析護理師專業證照後,兩人共同打拼,後來洗腎中心業績蒸蒸日上,也持續擴大規模。
後來程甄從一般的透析護理師,躍升為護理長之職。林雅儀把中心裡的人事管理權下放給她,程甄是洗腎中心裡的護理長,除了管理透析護理師,也負責訓練新進護理師,並輔導他們取得相關證照。
林雅儀又開了第二家連鎖洗腎中心,在社區裡打響名氣,而程甄就必須在兩所洗腎中心穿梭來去,管理裡面大小事務。
程甄在事業上嶄露頭角,但是家中兩老卻始終冷眼相待,日子久了也就習慣。程甄告訴自己,只要不愧於天地,即便父母親不喜歡這份職業也沒關係。
適才王瑜晴提醒程甄該回家一趟,她躺在沙發上放空思緒,回家探望父母本為子女之責,只是想到回家後又會對上父母那對冷眼,讓程甄實在提不起勁。
程甄拿起手機本想撥打電話回家,但想起之前的事情就隨即放下。
「還是繼續追劇好了。」她起身去倒杯牛奶後走回沙發,跟著拿出平板電腦,不花腦筋地看著喜愛的戲劇,暫且將程家的紛紛擾擾均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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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瑜晴把車子駛入此棟商業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跟著搭乘電梯來到十一樓的玉銘法律事務所。剛一進門,助理郭修平就迎上前。
「老闆,妳怎麼這麼早來。」
王瑜晴望了郭修平一眼後說:「十點半要開庭,我還想再看一下資料。」
郭修平跟在她身邊小聲說道:「應該沒問題。」
王瑜晴輕點頭後表示明白,前幾日交代郭修平的事情應該辦妥。
兩人一起走入辦公室,跟著王瑜晴拿起桌上郭修平預備好的咖啡又問:「證人那邊…」
郭修平比出ok手勢,王瑜晴放心地點頭。
「老闆,我辦事妳放心。」郭修平胸有成竹地望著她。
「小郭,事情尚未底定之前還是小心至上。」王瑜晴秉持著小心翼翼看待萬事萬物,擔憂若有閃失會出大事。
郭修平想起某件事情,「對了,隔壁盛律師那邊…」
王瑜晴挑挑眉毛,雖然與盛竹懷同在玉銘律師事務所工作,但盛竹懷始終把她當成敵人。兩人不止於工作上競爭,盛竹懷更在乎官司勝敗率。上個月王瑜晴打贏一宗傷害官司,幫助委任人洗脫罪嫌,讓老闆在晨報會議中直接點名稱讚。當時盛竹懷的臉扭曲得猶如小中風般歪斜,而且臉色脹紅難看。即便王瑜晴謙虛沒有多說,那日盛竹懷的模樣實在令人難忘。
王瑜晴望著郭修平沒好氣地說:「盛竹懷又想要幹嘛?」
「聽說他主動去跟老闆要走大學生刺傷同學那宗案子,說是這類案件他比較熟稔。」這類小道消息總是會在助理界流傳不息,郭修平也是聽其他助理講起才知道,這宗案件已讓盛竹懷搶走。
「要走就要走了,沒有關係。」王瑜晴倒是很坦然面對這類事情,她望著郭修平說道:「少件案子做,我正好樂得輕鬆。」
郭修平沒料到王瑜晴這般泰然,他有點心急地說著:「這樣不就少了一次表現的機會了?」
王瑜晴放下咖啡後笑著說:「以前你有這麼愛表現嗎?」
郭修平拍拍胸口後說:「老闆,你在業界可是出名的厲害,可別讓盛竹懷搶走妳的風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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