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塔守護者鍛斧將意識無線連接至皇宮的監視系統。他選擇接收皇宮十三樓的監視器影像,其中一個監視器畫面裡佈滿濃煙,眾多人影在煙中戰鬥。守護者看見虛幻人諾言以單腳獨立,以另一條腿朝保安官送多重側踢。那小子跟渡鴉當年很像,鍛斧心想。
他還記得三年前那些攻打皇宮的叛亂份子:過客、吹雪、流星、飆霆、渡鴉、征途、羅林、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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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人在皇宮七樓的實驗室發現母親的能量儲存槽,並跟埋伏在實驗室內的保安官隊伍激烈交戰。鍛斧連線至那間實驗室的監視畫面。
第一個畫面:虛幻人羅林朝一名保安官連擊一陣快拳,拳頭如機槍的子彈連發;另一名保安官手持警棍逼近羅林,羅林把第一名保安官癱軟的人偶推向第二名保安官,接著丟出一記重拳同時打飛兩名敵人。
第二個畫面:虛幻人渡鴉只穿了半具強襲型仙俠鎧,鎧甲的保護範圍就到他的下盤;他隻手壓在實驗桌上,蹬右腳,抬左腳,在一隻機械戰警的臉上踹出一縷白霧;渡鴉落地,又將那張實驗桌踢飛,桌板飛出畫面左側,畫面外的一名保安官慘叫。
第三個畫面:那名慘叫的保安官被壓在桌板下;虛幻人飆霆手起刀落,先是劈開那名保安官的頭盔,再擲出那柄帶血的承影;承影從畫面左側飛向右側,劈開能量儲存槽的外殼。
第四個畫面:過客握著那種能抹除母親能量的手榴彈,他拔掉插銷,投擲手榴彈。
能量儲存槽被炸毀,辦公室內的監視器全數黑屏。
守護者鍛斧連線至皇宮十三樓的記憶監控中心。監控中心的天花板挑高,地板是階梯式,每層台階都放置了數部電腦和與之對應的座椅,而那些電腦螢幕正在播放記憶掃毒器上傳的資料,也就是都城居民的視覺記憶。
監控中心內,半個操作員都沒有,卻有一群維和部隊的保安官。他們點擊手錶的觸控螢幕,電腦桌下方的陰影變成影子通道,機械戰警爬出桌底,把桌面連同桌上的電腦一同掀翻。齒輪的運轉聲此起彼伏,每隻機器人的鏡頭都拍攝到那群從門口闖進監控中心的虛幻人。
守護者鍛斧同步監看監控中心外的畫面。他看見秦琴和吹雪在走廊上砍殺保安官,直奔那個囚禁小妮的房間。
守護者鍛斧用腦波遙控監控中心的其中一個監視器,調整拍攝角度,讓那個監視器拍攝到天花板的畫面。他看見北方劍塔守護者斬月的小腿倒插在天花板內,整個人翻轉一百八十度。虛幻人征途身披重裝型仙俠鎧,利用仙俠鎧的腳底吸盤站上天花板,手握承影對戰守護者斬月。
「你在哪裡?」斬月的話音傳進鍛斧的腦海。
「快到了,」鍛斧說。
鍛斧奔跑,他的前方有一堵牆,牆上的污點愈來愈大。他衝破牆面,衝進記憶監控中心。
虛幻人征途喊出他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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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劍塔守護者!」一名虛幻人少年說。
三年後的今天,守護者鍛斧再度來到皇宮十三樓的記憶監控中心。眼神交會──顫慄。南塔守護者把右手變成黑劍,斬首那名虛幻人少年。
北塔守護者在台階上對戰過客和諾言。南塔守護者加入戰局,兩名守護者對上兩名虛幻人。諾言踩上北塔守護者的右肩甲,後空翻一圈,腳掌朝前逼近另一位守護者。然而,諾言的腳還沒碰到南塔守護者,守護者就將砲管對準諾言的腎臟,砲口朝上。天花板破開,諾言被砲彈轟上十四樓。碎屑從天花板的破洞下落,過客的視線蒙塵,他企圖揮砍手裡的承影,北塔守護者卻早一步踢碎他的頭盔。過客被踢飛,飛向南塔守護者;南塔守護者把右手的砲管切換至黑劍,過客用承影硬扛守護者鉛直方向的斬擊,承影斷成兩截,他的身體由平移變成下墜,陷進樓地板內。
南塔守護者拎起仙俠鎧的羽毛頭飾,將過客拔出地板。「我殺過你,虛幻人過客。你好不容易撿回一命,今天還敢回來?」
「這條命跟那條命不一樣,鍛斧,」過客說。
仙俠鎧融化,過客從中脫身。南塔守護者看穿那具透明鎧甲,望見北塔守護者腳邊的陰影。三輛潛影輪衝出影子通道,敞開車輪,對南北兩塔的守護者一頓狂轟濫炸。電漿砲調整至最大輸出功率,砲彈落在兩位守護者身上,熔融金屬的激光瀲灩。
監控中心內有一座能量儲存槽。一名虛幻人用一柄承影砍倒一名保安官,卻在下個瞬間被另一名保安官開槍擊倒,那柄承影被扔飛到半空中。另一名虛幻人乘風起跳,接住那柄承影,然後振臂一揮,風旋指環將虛空的劍氣化作實體,一彎強風削下機械戰警的頭顱,順帶切開機甲後方的一台電腦螢幕。承影隨即被他投擲出去,貫穿一名背對他的保安官。一名虛幻人從人偶的背上拔出那柄承影,她劈開能量儲存槽的外殼,並將那種能抹除母親能量的手榴彈塞進儲存槽。
眼看儲存槽被炸毀,北塔守護者斬月打算撤退。他在牆角開啟影子通道,卻被虛幻人諾言攔住去路。諾言替自己搶到一具人偶──人偶身上還穿著保安官的制服──跳下十四樓樓和十三樓之間的天花板破洞。他迴轉身軀,雙腿輪流施展迴旋踢,如同空中旋轉的陀螺,接連在北塔守護者的肩甲和面罩上踢出坑洞。守護者斬月滾下台階。
又一輛潛影輪駛出影子通道,打開左右兩片車輪,發射電漿砲彈。北塔守護者斬月下意識伸出右手遮擋,半片手掌熔化。
「月!」過客呼喚那輛潛影輪的騎士。
望月調轉車頭,給過客身邊的南塔守護者鍛斧送上一發電漿砲,炸斷鋼鐵巨人的左腳腳踝。
「北塔守護者交給我!阿諾、過兒,你們對付鍛斧!」望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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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十五樓的會議廳內,流星踢腿攻擊東塔守護者,被對方抓個正著。守護者登峰拎起流星的腿,流星頭下腳上。守護者揮動他切換至黑劍的右手,流星用聆雨交給他的承影格擋。
吹雪身穿強襲型仙俠鎧,腳踩一張裝有滾輪的座椅,一邊滑向東塔守護者,一邊扛著電漿砲射擊,逼得守護者不得不放開流星。
東塔守護者以右手開砲。吹雪的座椅被砲彈炸毀,她本人被震飛到一旁的牆面上。
流星的指環颳起一陣風塵,擾亂守護者登峰的視線。吹雪在牆上奔跑,跑到守護者後方。流星拋出他的承影,吹雪接過那柄承影,揮劈。巨人的背甲噴出電流。
守護者轉頭怒視吹雪。「妳這個臭婊──」
流星衝撞守護者,抱住他,一連撞破好幾堵牆。流星抬頭,順勢一記頭槌,敲碎守護者的面罩。守護者登峰用他堅硬的屁股撞開塑膠門片,跌坐,坐垮一座馬桶。
洗手台旁邊的影子浮動。兩輛潛影輪擠進廁所,打開各自的車輪,以最高強度的電漿砲彈轟炸坐困廁所隔間的東塔守護者。
那兩輛潛影輪之中的其中一輛原本是由流星駕駛,現在則是交給飛鳥操控。飛鳥一邊砲擊守護者,一邊用無線耳機向其他同伴發話,「找到優音小姐了!她在十二樓東北區的走廊!」
潛影輪的儀表板上方裝有手機架,飛鳥的手機放置在架上,手機螢幕顯示兩組監視器影像,優音位於螢幕的左半部,亮光在右半部。
「我是吹雪,我去救小音!」吹雪藉由耳環內的迷你對講機說。
由於兩輛潛影輪的砲管過熱,砲擊間歇。東塔守護者從垮掉的馬桶座上起身,對會議廳裡的虛幻人少女呼喊,「我勸妳不要去找她,虛幻人小姐!我是為了妳好!」
吹雪沒有理會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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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要過來,虛幻人望月?繼續玩妳的總經理遊戲不好嗎?跟上次一樣不好嗎?」守護者斬月尖聲問道。
「我上次不在,你都幹了什麼,斬月?」望月抬起戴指環的那手,射出一管橫倒的風柱。守護者斬月被風吹飛,牆壁龜裂,他的身體陷在牆板內。
記憶監控中心內的保安官和機械戰警被虛幻人全數擊敗。南塔守護者被過客一拳打上天花板,後背撞碎燈管;守護者才正要墜落,諾言就乘風飛到他的高度,諾言的腳部拉直提起,接著像斧頭急速下壓,重擊他本就受損的背部推進器。推進器失控啟動,守護者鍛斧加速撞擊地面,壓垮兩台電腦和一張長桌。
北塔守護者斬月持續承受來自望月的電漿砲轟炸。南塔守護者鍛斧側躺在台階上,監控中心內的另外幾輛潛影輪連番砲擊他逐漸發燙軟化的外裝甲。
「要用那一招了嗎?」登峰用意念聯絡宮中的另外兩名守護者。
「我以為你早就用了!」斬月的訊號裡夾帶一聲冷笑。
「時候不早了,速戰速決!」鍛斧無聲地說。
三具守護者人偶冒煙。
「快躲開!」過客大喊,他的聲音也從無線耳機傳遞出去。望月立刻跳下她的潛影輪,遠在十五樓的流星用風旋指環築起風盾,但其他虛幻人還沒反應過來。
三名守護者的外裝甲爆開,碎片化的裝甲四射。十五樓的一輛潛影輪被守護者的腹甲劈開儀表板。十三樓,一名虛幻人的腦袋被切分成上下兩塊,髮量稀疏的半球狀頭蓋骨掉在台階上,血珠在頭顱的剖面彈跳;另一名虛幻人的臉皮從頭顱正面滑落,那副面孔直勾勾地仰望天花板;過客推開諾言,他自己卻被守護者的巨型肩甲用力一撞。
守護者們露出重甲底下的真身,依然粗壯的軀幹搭配較為短小的四肢。他們沒在三年前的第二次革命時動用這股力量,很少人見過這副模樣,虛幻人或他們的首領蒼藍海都不曾見過──劍塔守護者的最強形態,他們稱之為「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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