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相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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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幾條小巷,就是王城最繁華的商業街。這裏的道路比直通王宮的中央大街還要寬一些,可容十輛輕型載貨龍車並排行駛。儘管如此還是會被前來挑選商品的人們占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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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天火此時還未完全喚起這座城市的生機,但對於不久前才從睡夢中悠悠轉醒的人們來說,悠閒而又充實的一天早已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光亮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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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小弟,要買水果麼?來,先嘗一個再決定吧!”路旁的一間水果店剛剛開門營業,由於街上行人不多,所以我經過店門時的短暫流連也沒有逃過那雙精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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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犬人大叔遞來的凜果,端詳一陣:“嗯,請給我來5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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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五個一枚大銅幣!”
接過凜果,我把它們放進了腰間的道具袋中,繼續前進。今天我攜帶的現金是5枚大金幣和2枚金幣,這些只不過是我擁有的資產的一小部分,每個月都能從母親那裏得到5枚金幣,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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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這些資金根本無法讓我感到滿足。但是我還有別的途徑能夠獲取足夠的收益。我的收納口袋中裝有3個木制的盒子,裏面存放著我在研習《魔法陣的刻畫與應用 最高級篇》這本魔導書時取得的額外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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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有從其他大陸前來的旅人會對水果店、販賣日常用品的小型商會這樣的低營收店鋪開設在距離王宮僅數百菈米之遙的中心街區這件事感到訝異,但對於米亞王都這個西北大陸最繁華都市的居民來說這樣的景象早已成為日常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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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忒婭變換曆之前的唯一神曆時期,時任米亞王國女王的艾莉西亞三十七世便修訂了大都市商業區和地下街區的土地租賃法案。不僅設置了租金的上限,還有著“若是土地所有人因租賃價格上限產生負收益時,經過有權限的他國第三方與魔獸、迷宮守護者的評估後以文書的形式提交,由國庫或領地儲蓄予以填補。每年總額不低於該地區店鋪平均淨利潤的……”這樣的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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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店的斜對面還有一間小小的店鋪,當我抵達店門前時,年輕的店主從櫃檯後走出,微笑著彎下腰:“等您很久了,主人閣下。今天帶來的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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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在遊人看來很不起眼的玩具店,但若是走到落地櫥窗前往店內掃上一眼,便會被擺滿精緻玩具的貨架吸引:從男孩子喜歡的魔導車、戰車,女孩們喜歡的音樂盒、布偶,到大人們也會感到有趣的拼接木……。每逢假期和年末,人們就會在這間不大的獨棟小屋門前排起足以延伸到位於百餘菈米外的商業公會門前的長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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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商品也有著附魔與未附魔兩個類別。即使是最便宜的30塊附魔拼接木也需要1枚金幣。而可動玩偶的價格更是超過了5枚大金幣。其中最為珍貴的是中間那座琉璃櫃子中擺放的隕星之子人偶,她們有著與人類相近的身形和容貌,是可以通過注入魔力而使其擁有生命的逸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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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高價的物品總是會在擺上貨架的隔天之前就被搶購一空,所以周邊的店家為了知曉貨源不惜做出花費重金收買冒險者跟蹤,但無論是詢問商業公會還是遊走於灰色地帶的調查行為都沒能收穫實質性的成果。縱使商會主們心中有萬般不甘卻也只能去參加每月一次的大型拍賣會競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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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蒂婭悠的邂逅是從欠債人介紹所——也就是人口市場開始的。在這裡經手的全部都是因為無力償還債務而不得不尋找能夠提供住所、食物的工作的人。西北大陸的三個國家之中,米亞王國能夠提供的酬勞比起東部的洛亞王國和南部聯合帝國要更為優厚,因此南方大陸德拉莫爾大陸的載人客船有時也會抵達米亞王國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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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三大妖精一時興起造就的巧合,在我為了尋找新購置的宅邸尋找管家而前往商業公會附屬介紹所的那一天,恰巧就有一艘來自德拉莫爾大陸的船抵達米亞王都。在我和蒂亞悠視線相交的那個瞬間,心中就浮現了“無論如何都要僱用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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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悠,今天中午就結束營業吧。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也要探望一下露露和優才好,我可以想象與她們兩人見面後多半會被發很大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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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露露雖然平時是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在想的輕浮模樣,但她認真的生起氣時卻意外地有著很強的威壓與震懾力呢。主人閣下,這是近期所得利潤的一部分,請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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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收納袋中取出身長只有500分菈米——比起成年妖精族的前臂長度還要略短一些的人偶,遞給在原地發呆的蒂婭悠,輕哼著從花街的歌姬那裡學來的歌曲。兩曲將盡,她才微微地張開雙唇,磕磕絆絆的說道:“主人閣下,我已經可以獨立完成拼接木和車類玩具的附魔了。所以店裡的人偶除了那一位之外能再多保留一位作為教材麼?”隨後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抿著嘴低下了頭:“對不起,這不是我能夠置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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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習得相當於魔導學中級程度的附魔魔法,只是讓她在店中沉睡的時間久一些我想隕星之子是不會介意的。”我摸了摸她的頭,蒂婭悠有著一頭在風精靈族中很稀少的銀髮。今天的她沒有將那頭銀色的瀑布紮成馬尾,所以摸起來比平時更加柔順。闔上綠寶石般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毛刷般從我的胸前輕輕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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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別動,很癢的!”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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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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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該試著改一改愛道歉的習慣了?從遇見妳那時到今天已經超過兩年的時間了,妳卻還用這般客氣的語調會讓我覺得有少許的不適感……就像是我始終沒有得到妳的信任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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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好的,主人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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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這樣好多了呢。真乖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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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婭悠,這裡有什麼值得妳這般認真注視的事物麼?”在肆意地用手掌感受了蒂亞悠那頭比起最高級的絲織品還要光滑的髮絲觸感的同時,我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位於最顯眼的展示櫃中的人偶身上。那是一個與人類中的精靈族別無二致的人偶,她的體型和容貌都與蒂婭悠十分接近,同樣有著漂亮的綠色雙瞳與銀色的及腰長髮。只是她那對睜大的雙眼中缺少了人類應有的情感,表情也如同店中的其他人偶那般僵硬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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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閣下,櫃檯中擺放著的隕星之子有時會讓我有像是‘在鏡前注視著自己的容貌’般的錯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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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實很是相似。不過妳並沒有見過她的製作者,所以多半只是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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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嗎?”蒂婭悠輕聲低語,我伸出手指輕輕戳向她的鼻尖:“我要去貨港採購些需要的物品,帶來的商品妳隨意定價即可。若是發生了什麼妳和警備騎士隊都無法處理的特殊情況,就去王宮向莉莉婭小姐求助,會有人安排妳與她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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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記住了。”在蒂婭悠的目送下,我展開雙翼向下一個目的地——米亞王都西北港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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