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大小姐,妳也是來這裡遊玩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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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這裡尋找我的婚約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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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是這樣嗎?那還真是遺憾呢!哈哈哈~!”在聽到我隨口編造的謊言之後,眼前這個滿身酒氣的男人發出爽朗的笑聲走進了酒館。在仔細地確認過四周沒有再出現與他相似的人之後,我長長地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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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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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早已存在著一個答案,但我那脆弱的理智警告著我絕對不能認同它。但想要騙過自己的內心卻意外的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我用‘尋找自己的婚約者’這個臨時編造的牽強藉口搪塞了數名前來搭話的人並準備回到商業街時,一位有著純黑色羽翼的暗天使撞進了我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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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一直都在盼望著自己的魔法能夠像諾艾爾那般受到學生們的認可和追捧,但迄今為止即使要將沒有正式入學的冒險者們也當作學生的話,願意出席我的特別授業的人也僅僅只有數人而已。即使安娜莉的幻覺與預測課程都有很多人願意去聽,而我卻在大多數的時間裡都是獨自一人站在講台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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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對自己撞到了其他人這件事沒有任何自覺。原本以她目前的這個姿態在短短的1分鐘時間內撞到十個人都不會感到奇怪,可在我與她相撞之前似乎並沒有因為這樣的事而與他人發生衝突。我抱著惡作劇的心態將貼在自己身上的芙蕾姆轉向後方,她也像是完全沒有察覺般邁著搖擺不定的步伐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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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姆……老師?說不定是米莉恩小姐認識的人呢。要帶到米莉恩小姐那邊問問看麼?可現在已經快要到休息的時間了,而且在不知道她們兩人關係的前提下把芙蕾姆小姐帶去也不夠明智呢。不過又不能像這樣任由她在這裡遊蕩,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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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大小姐,妳是芙蕾姆·凱因老師的學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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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我曾參加過芙蕾姆老師的特別授課,對我這樣需要提升魔法實力的人來說真是有著十足的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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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芙蕾姆老師教授的治愈魔法每次都很令人驚訝呢。雖然我沒有選修她教習的科目,但還是想見識一下作為她的學生的妳能做到怎樣的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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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清楚這位似乎非常擅長攻擊魔法芙蕾姆老師能夠做到怎樣的事,不過幸運的是我對自己的治愈魔法多少有些自信,就用全力試試看吧。】在我想要將這一想法付諸實踐時,才後知後覺地對自己的突然轉變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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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裡有著米勒大人和米莉恩小姐這樣截然不同的存在,但將在可疑的時間和地點相遇不過數分時間的人初步判定為可以信任——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天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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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展現治愈魔法,我從袋中取出了短劍,刺向自己的手腕。但他卻皺起眉頭在眨眼之間移動到了我的面前,“乒”的金屬撞擊聲響起的同時,錯有家紋的短劍從我的手中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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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驗證的必要了,可以請妳把她交給我照顧……就算是身穿騎士制服的人這麼說,我想妳也不會同意才是。我們一同去找巡邏騎士或者將她託付給住在附近的米莉恩老師吧。”他抱起身材在天使族之中稍顯矮小的芙蕾姆,向著商業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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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艾克閣下,這麼晚了妳找我有什麼事呢?”米莉恩小姐以利落的動作打開了門,在依次掃過我、艾克和趴臥在他背上夢囈的芙蕾姆小姐的臉時,投向艾克的責備視線也變得柔和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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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米莉恩老師。芙蕾姆老師又因為喝醉而失去意識了,這次也要拜託妳照顧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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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麼?好,謝謝妳把她交給我。……萊克斯小姐,妳也請進吧。”米莉恩將視線轉向了站在艾克身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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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萊克斯小姐是米莉恩閣下的客人,看來不必再為她另尋住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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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斯小姐,謝謝妳幫忙把喝醉的芙蕾姆撿回來。艾克閣下,請妳也早些回去,莉莉婭和克羅艾大人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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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情呢。米莉恩閣下、萊克斯小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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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克離去之後,關上植物園大門的米莉恩小姐偏過頭對我說道:“萊克斯小姐,現在已是凌晨時分,若妳此時出發尋找住處也只能到位於地下迷宮的街區,今晚就在我這裡留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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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用提問的方式,但我從她的眼神和語調中察覺到自己並沒有‘拒絕’這個選項。坦率地向她道謝之後,我和她在被資料箱擠佔了近半空間的床上度過了米亞王都的第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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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7年9月36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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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小姐,告訴妳一個秘密好了。米莉恩她啊……”第二天一早,因耳邊傳來些許異響而醒來的我面前出現的是原本應該在另一間臥室休息的芙蕾姆。她以手指示意我保持安靜,環視周邊之後便開始對仍在熟睡中的米莉恩展開了惡作劇,用指尖時而輕戳、時而扭捏著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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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小姐,昨晚謝謝妳把我帶到這裡……還有艾克也是。雖然我們之間的交情遠算不上深厚,卻時常都會像這樣受他照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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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姆微笑著惡作劇的模樣使我回想起萊克斯領都那些頑劣到會被騎士們盯上的孩子,“看來您即使醉到無法正常行走的程度也不會因此失去意識與記憶呢。芙蕾姆閣下,我想米莉恩殿下和艾克閣下珍視這份友情的程度應該遠超您的預想哦。”為了將湧現於心中的思緒壓下,我凝視起芙蕾姆小姐的那對接近純黑的暗紫色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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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這樣的事。米莉恩可是與我在同一所學園工作的競爭對手哦!雖然我們擅長的魔法不同,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和她的特別授業都是同樣不受歡迎的。至於艾克那傢伙就更是只有偶爾會在花街附近撞見而已……不要往奇怪的方向誤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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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姆的聲音逐漸變得無法聽清,她垂下目光,用手掌輕拍自己變得微紅的臉頰,轉過頭將臉湊近仍在熟睡的米莉恩,伸出手指:“沒錯!她違背約定擅自拋下我變得受歡迎的這件事還沒有清算呢!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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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啊啊啊啊啊!嗚……好可怕!這裡是……我的房間?芙蕾姆和……露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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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只要摘下眼鏡,米莉恩就會展現出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樣子了哦!很有趣吧……嗚呃!”自門外延伸而來的藤條擊中了芙蕾姆的下頜,她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受到了相當強烈的衝擊,從臥室飛出撞向了客廳的天花板後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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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融合……安娜莉,這就是妳看到的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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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做了個芙蕾姆老師在熟睡中飛向天空的夢。沒錯吧,萊克斯小姐?”從慌亂中恢復的米莉恩低聲地向我確認道,那副眼鏡一如既往地出現在了原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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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米莉恩大人。我只是因為做了不可思議的夢而在此時驚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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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也請加油吧。還有……請不要忘記這裡隨時都為妳空著。”似乎是從我的視線中覺察到了什麼,米莉恩小姐用平靜……故作淡漠的語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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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米莉恩小姐。”再次與想要挽留自己的她道別,與偶然經過的米勒大人相視一笑,【今天一定可以的。】即使是完全沒有根據的直覺,我也依舊這般確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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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為什麼從晨間開始就有別國出身的大小姐停留於這座大廳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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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家紋是……哦,中央大陸出身的嗎!她好像自昨天起就在附近徘徊,一直都沒能找到願意接納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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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閣下的禮服店或許會需要這樣的店員也說不定,可惜她現在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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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成為人們的話題中心時,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出現在事務大廳的一角,在我看清他那對紅與黃相旋的瞳色和長及腰間的黑色直髮時才回想起這份既視感的來源。我們的視線在偶然間交匯之後,昨晚有過短暫交流的艾克便快步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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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萊克斯小姐。得以有幸於此時此地與妳再會,請讓我由衷地向白神海蒂獻上敬意。”他以流暢而真摯的口吻說出在中央大陸時也鮮少聽到的舊時問候語,使我在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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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艾克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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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斯小姐,妳會來這裡是因為米莉恩閣下有什麼需要委託的事項麼?”他先是對我這個簡短的回應感到了些許訝異,稍作思索之後便轉變回與昨夜相同的說話方式向我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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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收到來自米莉恩閣下的委託,只是獨自一人尋找自己能夠勝任的工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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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有時就是會有因為突然的一時興起而來到商業公會的人,不過妳和她們似乎不太一樣。若是不嫌棄的話,要不要考慮來我新買下的宅邸做些簡單的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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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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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瑪蒂閣下,委託的受理就拜託妳了。”在他將臉轉向坐在櫃檯前的女孩時,我注意到那位年輕櫃檯小姐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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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艾克閣下,你的委託是招募宅邸的維持人員,薪酬是最低每月20枚金幣,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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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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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下!”兩人的話語傳入耳中的同一時間,自己已經無意識地衝到了櫃檯旁。我環顧四周,以旁人無法聽清的音量說道:“瑪蒂小姐,可以請妳告知這份工作的詳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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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您將卡片交給我。……原來您是來自瓦爾德王國的露露·洛裡斯·萊克斯小姐。如果萊克斯小姐想要與艾克閣下討論契約的詳細內容,還請兩位移步至我們準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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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與寄住人簽訂的契約也會進行事前的商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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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住人?”瑪蒂從桌上拿起了卡片,端詳片刻後繼續說道:“是的,絕大多數情況都是通過商談決定契約內容。但也不是沒有全部由僱傭方單方面決定的特例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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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蒂閣下,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妳的眼中讀出這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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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艾克閣下,這可真是奇怪的誤解呢!因為我的權限能夠得知些他人無法知悉……不,請別在意。那麼萊克斯小姐,雖然是與您父親簽約的漢斯·克里斯汀·薩頓先生意外離世而造成了現在的這個狀況,但我以商業公會副會長的身份向妳推薦‘擔任米莉恩·格洛倫·洛亞殿下的研究助手’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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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恩·格洛倫·洛亞……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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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米莉恩殿下是現今米亞王立魔法學院植物與召喚魔法的絕對權威,同時也是現今洛亞王國國王陛下祖母的妹妹。而且米莉恩閣下開出的薪酬是每月35枚金幣,即使留下充裕的開銷而選擇每年償還20枚大金幣也只需要9年的時間就可以清償全部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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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米莉恩閣下也能夠明白萊克斯小姐的潛力呢,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能再盡力爭取一次。洛里斯小姐,若是我每月付給妳金幣50枚,妳是否願意擔任我的宅邸維持人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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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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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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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蒂閣下,露露小姐的欠款總額是180枚大金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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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難道艾克閣下是想要從商業公會接管全部債權麼?因為可能存在無法預知的風險所以我不推薦你用這種方式僱用她。”依舊微笑著的瑪蒂微瞇起了雙眼,瀰漫於空氣中的魔力也在同一時間環繞在了兩人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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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感謝瑪蒂閣下的提醒。這裏是大金幣200枚,請妳在驗證之後為我辦理變動手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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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好的,確認無誤。萊克斯小姐,這是尚未記載任何條款的原始契約書……請妳在知曉會有什麼後果之後再簽名。”只有寥寥數人察覺到了他們兩人的對峙。在她微笑著遞出契約書的同時,站在一旁的艾克聳了聳肩:“又被妳擺了一道呢,瑪蒂閣下。不過,若是妳認為這種程度就可以讓我退卻,可就大錯特錯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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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無論是在貴族亦或是民眾之中都被認為是沒有魔法才能的那個艾克閣下竟有這般的進步,看來有必要修正對閣下的評價了呢。”直到這時,瑪蒂才收起了那不知何時變得深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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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面不改色的拿出200枚秘銀幣的艾克,我完全無法得知自己會因為短短數刻時間的相處而被他這般重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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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他身邊6年比起在未曾謀面的薩頓先生那裡工作9年亦或是被心術不正的人僱用要好很多不是嗎?妳還有資格抱怨自己不夠幸運麼?又在猶豫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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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雙眼,接過瑪蒂小姐遞來的簽字筆在契約書上注入魔力寫下了露露·洛里斯·萊克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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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斯小姐,我們商業公會會對在這裡簽訂僱用契約的所有人負起監督責任,而且艾克閣下到目前為止沒有過任何不良記錄。但妳卻沒經過契約的商談這一流程就直接簽名的這個舉動還是無可辯駁的魯莽行為。不過直到手續辦理流程完結為止,妳都有能夠無條件推翻這一決定的權力。現在以我的立場可以向妳透露一些艾克閣下的事,如果有什麼想要知悉的我會在容許的範圍內將這些傳達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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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的關心,瑪蒂小姐。”待他將剩餘的手續處理完畢為止,我都沒有再次睜開雙眼。再次感覺到艾克的氣息靠近時,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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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的狀態實在不像是能夠順利走過去的樣子。”在我還未作出任何反應之前,就被艾克以公主抱的方式將我橫置在了他的臂彎與胸前,第一次與家人以外的人在如此近的距離對視,我卻因為自己心中並沒有浮現出想要將他推開的想法而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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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有著妳即使不慎咬到舌頭也能夠將妳治愈的能力,但我會盡量飛得平緩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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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我輕聲地回應之後,艾克張開了背後的三對黑色精靈翼。飛向天空的同時,來自街上的人們的好奇視線所帶來的不適感也減弱到了毋需在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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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小姐,直到我找到新的僱員的這一段時間裡都要拜託妳了。不過,這裡有著相當數量的魔導具,即使只有妳一人我想也能夠比較輕鬆地處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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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為了這樣的事就願意每個月付給我5枚秘銀幣嗎?在瓦爾德王國,即使是和母親兩人接下縫製飾物的工作一整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賺得到3枚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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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露露小姐妳還能做到這樣的事呢!做完這裡的家事之後到商業街再做一份兼職也是妳的自由哦。那麼為了慶祝露露小姐順利入職,請隨我到廚房來吧。”對於我這如同挑釁般的提問,他卻依舊是一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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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雖然艾克用魔法做出的料理遠比我想象中的美味,但這份新奇的感受在他離開之後不久便轉變為比起得知工作內容那時還要強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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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院落的佔地很是寬廣,即使與在空中看到的貴族居住區的宅邸相比也毫不遜色。儘管地處王宮、貨運港、商業街與貴族街區相交的區段,但作為主要建築的本館內部卻意外地十分古樸。除了艾克用空間袋搬來的大量魔導具和三張雙人床之外,還擺放著屬於前屋主的舊家具。在用吹風機和吸塵機清理了屋內的灰塵並用魔法淨化完畢之後,我從衣櫃中取出了一件質地良好的裙裝稍作修改之後穿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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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露露小姐,這些衣服穿在妳身上很可愛哦。”即使穿著這樣一身被蓄意改造成只遮住重要部位的服裝,在他將視線放在我的身上時眼中依舊沒有半點被慾望吞噬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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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主閣下,晚餐想要用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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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改變稱呼方式了嗎……好吧,至少比‘主人’和‘老爺’聽著更容易接受。妳隨意做些拿手的菜式吧,我在回程的途中順帶採購了些中央大陸常用的食材,這些足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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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值得嘗試的價值呢。我會盡力的,請在這裡期待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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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比預想中還要可靠呢。”他以溫和的視線目送我進入廚房。半時之後,我效仿過去母親做菜時的步驟端出了一鍋熱氣騰騰的菜品,但看到它的艾克卻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叉起一片燉煮過的蔬菜放入口中……然後微閉起雙眼抽搐著向後方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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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呃……像是把酸甜辣鹹四種味道都十分激烈的食材糅合在一起……等一下,不可以放進嘴裡!”接受我慌忙施放的治愈魔法醒來的他奪過了我伸向燉菜的叉子,將它們連同湯盤一起丟進了空間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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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完全沒有料理方面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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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沒有對這件事抱有很高的期待,所以請安心吧。問題出在溫度的控制和調味上嗎……用那招或許能行也說不定!露露小姐,妳可以用這些試著模仿我在中午製作那些料理的流程麼?”在艾克拿出新的食材與魔導爐的一刻間之後,廚房外墻伴隨著巨大的聲響變為一堆白色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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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我沒有在生妳的氣哦。明知妳經驗不足,還得意忘形地讓妳嘗試未曾試過的方法,錯的是得意忘形的我自己。”在艾克用土魔法修補好廚房墻壁並拿出了新的魔導爐之後,知曉了自己在這方面無法達到他的期待的我,依舊維持著踡縮在墻角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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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你就沒有讓我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了……而且若是只能端出這樣的菜,米莉恩殿下也不會願意收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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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請妳去洗澡吧,夜間穿著這樣的衣服會凍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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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要做這樣的事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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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事是指……我……我先回去了!露露,明天見!”還未待我解開腰間的束帶,他就已經從二樓的露台跳下,那黑色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偌大的本館只剩我獨自一人倚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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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連這樣的價值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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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出現在臥室的艾克注視著地上的空酒瓶和跪坐在地板上顫抖著的我,默默地離開了。午間,他帶著一位與我年齡相近的狐人族少女回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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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露露·洛里斯·萊克斯前輩。我是狐人族的優·米諾·克洛蒂爾,妳不擅長的料理請全部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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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妳所見到的這樣,露露小姐。之後我會和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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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閣下,只有我一個人果然無法滿足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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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啊咧?”在他下意識地讚同之後,優便將一個聯絡魔導具握在手中,迅速地拉開了距離:“你還有什麼想要申辯的呢?艾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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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那種意思啊!露露,妳也來幫我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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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短短的一天時間你就已經和萊克斯前輩發展成這樣的關係了嗎?”在她露出如同繪本中的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之後,我確信了眼前這個名為優的狐人族女孩將會在今後與我建立深厚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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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魔法做料理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輕易做到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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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之後的嘗試中,優沒有像我一樣引發炸飛廚房外墻這般嚴重的事故。但以擅長家事——尤其是料理方面自居的她在端出了數次黑色不明物體之後,銀色的狐耳和尾巴便一直維持著垂下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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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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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兩人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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