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跟屁蟲的關係,一如往常;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般地自然。
推給酒醉的後遺症-我們選擇性忘記,她沒說,我也不提,就簡單多了吧?她的吻,讓我整夜翻來覆去、想來想去,當一見到跟屁蟲我明白了,她表情並沒有怪異之處,我想她肯定喝醉了,對於那個吻,她看起來似乎沒有印象。反而是我表現得很不自在,算得到解答吧,瞬間我就放鬆緊迫神經,笑意也大大地展開臉上。
這幾天,我開始在網路上找房子,五花八門的房間,大開我腦門。我承認,我沒找過房子,不知道行情價;有些小小一間貴鬆鬆、大大便宜一間可能有鬼、或要和房東共住感覺奇怪、有些限男限女限家庭,依我預算房間好難找,三千至五千可能要住路邊了。
五月份,我啟動看房間之旅,跟屁蟲和我看了不下十間;不是圖文不符差異大,就是房東真怪怪的,要不然太熱又太吵,甚至有房間貼符咒,更扯的是房間像鬼屋的,果然找房子是急不得的阿,看的我冷汗直流,沒信心了。
「還有多少房間要看啊?」跟屁蟲用袖子擦汗,哀怨的眼神投向我。
我遞給她早已不涼的礦泉水,然後超無奈地說:「要不別看了?越看心情越糟!」
她喝下一口水,比我還著急說:「不行啦!要趕快找,到時妳要睡路邊嗎?」
「搞不好路邊搭個帳篷,也是不錯的選擇喔!」我望著馬路上來往的車子,異想天開說。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看帳篷嗎?」她認真對我說。我自以為的幽默笑話沒起作用。
「跟屁蟲,妳好幽默喔!最好把我的話當笑話就好!」我輕碰她的手肘,反諷地說。
「我是在配合妳欸!」,她聳聳肩,眼睛沒空搭理我,專注看著地圖找下個目的地。
我給她諂媚按讚一下,鼓勵她辛苦的付出。「真是謝謝阿,妳最辛苦了~棒棒!」
「妳很矯情欸!」她逕自大步往前走,把我甩至後頭!
「我好心謝謝妳欸!到底哪裡矯情了阿?等我一下啦!」我對著前頭的她大喊,腳步極力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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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後一個禮拜,皇天不負苦心人,我找到滿意的房間了。今天下班後,我約好房東要簽約。
上班時,房東的電話打了過來,我匆忙地跑到廚房才接起。「房東你好!」
房東客氣地說:「林小姐嗎?抱歉喔,原本今天晚上要跟妳簽約,剛好我有急事,我們改明天簽約,可以嗎?」
「可以啊!那我們一樣明天八點在租屋處簽約嗎?」我說。
「對!我們明天八點租屋處見喔!」
說完電話後,我走回櫃台,余思萍若有所思地直盯我。
我比比臉上,很是疑惑地問她,「我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嗎?妳幹嘛這樣看我啊!」
「妳在找房子?」她瞇眼說。
「對啊!明天要簽約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我表情愉悅,房子的事終於搞定了。我的腳還隱隱痠痛著,一個月之內,我不知已經看多少房間、爬多少樓了。找房子的事根本就是噩夢一場,幸好我之後能在新家,好好地睡上舒服一覺,想到就開心。
「我剛好也要搬家,妳要不要考慮來當我室友阿?反正妳又還沒簽約!」她挑眉,蹦出極富吸引的入住邀請,我怎麼拒絕啊?陷入兩難之中。
「可是、我明天約好房東要簽約了欸!我這樣三心兩意好像不大好。」我為難地說。說真得我不忍拒絕掉能當余思萍室友的好機會,這千載難逢、三生有幸的事!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呢?
她拉長音調,賣力地誘惑我。「妳確定不要?我那裏很便宜喔!雅房才2500而已,還有冷氣、書桌、衣櫃和床喔!」
「好像不錯欸!」我猶豫了,她說的條件更符合我需求,最重要的是我和她的距離,就看這一住了!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吧!我叫我室友拍房間給妳看!妳考慮一下啊!現在我就缺妳這室友啦。」余思萍效率之好的傳訊給她室友,不一會兒,就立即收到我那間房間的照片。
「妳看!不錯吧!是因為有住人,所以看起來房間亂了點。但是呢~麻雀雖小,五臟滿足喔!」她極力推薦,我真應該替房東頒個獎給她,或是建議房東聘請她當代言人。
她是稱職的代言人,「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我的確、早就對余思萍心動了,所以這一刻,我脫口答應了當她室友。我對不起我的房東,對不起跟屁蟲辛苦陪我花時間,找好久才找到的這間房子。看來我的功力仍不夠高深,還要多加修身養性才抵擋得住。
一想到要跟余思萍當室友,我就笑到嘴角失守,連作夢都要大笑一場,不誇張!我已經開始想像和她的同居生活了,只有兩個字可形容〝天堂〞。
五月二十八日,因應余思萍的房子約已到,所以我們提前入住新房子,但基於我們兩間房間的主人還沒撤,最後我陪余思萍一同住進另一個室友的房間,有緣的王志森又見面了。
他的房間很乾淨、整齊,原來男生的房間可以比女生更舒適,不過我懷疑他有強迫症,因為他所有物品,像是洗髮精、沐浴乳瓶瓶罐罐等,都整齊劃一的待在線上,他衣櫥的每一件衣服折得如方正豆腐般,連掛著的衣服顏色全劃分好區域,反而是闖入者的我們格格不入。
余思萍好奇地翻看他每一處,連他看什麼書也沒放過。她正逐一唸著架上的每本書名給我聽;如何成為情場贏家?情場致勝秘密!勇敢做有錢人、秘密。聽完後,我覺得不可思議,只能說他很上進。我凝視著他貼在牆上的大字報,上面清楚地寫著他目標;一買車、二買房、三財富自由,我覺得眼熟,好似在每個人的清單裡這些目標〝一定〞存在。我想著自己的目標,又格格不入了,平淡地過生活,有誰和我一樣呢?
我看著余思萍摸東摸西的行為,無奈地訓斥說:「余思萍,妳好可怕喔,留給別人一點點隱私啦,不然他之後怎麼見人啊?」
余思萍的動作沒因此停歇,依舊活在自我的世界窺視著別人。「我這叫觀察入微,好知道這個男人可不可靠啊?誰知道他半夜會不會拿鑰匙闖進來,我正在確保我們的人身安全欸,都是為妳好喔!」
「這算哪門子為我好阿?我怎麼覺得妳比其他人更危險啊?話說妳電視看太多,想像力太豐富了,要不要考慮去當編劇啊?」我用力挖苦她,頓時覺得王志森很可憐,研究了那麼多情場哲學,終究敗給了眼前這海底針的女子,連我都一直無法捉摸的清她。
「妳不懂我的用心良苦!我也不想浪費唇舌做無謂解釋。」她一臉理直氣壯,好似她眼裡的人全是笨蛋一樣。總歸她嘴裡笨蛋的我,寧願耳根清靜,也不願讓她嘰喳解釋下去,還是順著她好。
我整個人徹底攤平床上,閉眼回她。「妳說的對!可別浪費唇舌解釋了!繼續妳的觀察吧。」
「我觀察完了,」她跑過來躺我身旁,在我耳邊細說,「王志森是無聊了點,但看來挺不錯的,妳要不要考慮一下啊?」
我沒有動作,幽幽給她一句,「他喜歡的是妳吧?這我可不是笨蛋喔!」
我感覺她轉向了我,彼此肌膚間若有似無地觸及。「他有那麼明顯嗎?連妳都看的出。」
「妳不喜歡他嗎?如果他不錯,妳幹嘛不自己收下啊?」我明白了余思萍對王志森無意,可我還是故意這樣說。
「他不是我的菜!」她簡潔有力地回答,一點都沒遲疑。
「是喔!」我心不在焉應答,又想起那個平頭男,他就是她所謂的菜嗎?是吧!
離她愈近,知道得越多,不是一件好事吧?怎麼我的心越加發疼痛呢?假如能永遠當個笨蛋就好了,一直傻傻愛到底就夠了。
夜晚該來臨了,睡意卻不見了,我身邊正躺著我暗戀的人,我睡也睡不著。我背對著她,不敢正面看她,現在全身僵硬得好痠痛,也堅決不恣意亂動,深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她。
一大段時間這麼滴答地經過,我屏著呼吸傾聽,她傳來的勻稱呼吸聲,應是熟睡了吧?我終於鼓足勇氣轉過身來,悄悄地睜開眼睛。黑暗中,我看見她身體捲縮棉被,兩手緊貼側邊地正躺,有如軍人般的立正姿勢。我摀住嘴巴,深怕自己笑出聲,就這樣我悄悄看著她到睡著,期間她真的連個姿勢都沒換過,一路躺來始終如一。早晨的微光輕輕喚醒了我,朦朧中看到她,我大笑了,深深覺得她好適合去當兵!令人敬佩的正氣凜然睡姿,我都想起床喊她長官了!
我的笑聲驚醒了她,誰叫我在睡夢中情不自禁嘛。
她睡眼惺忪地轉向我,粗聲粗氣說:「林晨希,妳一大早的在笑什麼啊?做春夢喔!」
我回擊她,「妳才在做當兵的夢咧!」
她一頭霧水,打了個呵欠,「什麼意思啊!妳還在說夢話喔?」
「對,我在說夢話啦!別理我!」
她坐起身,大大伸展筋骨,「我一大早的,可沒無聊到要理一個做春夢的笨蛋!」果然剛睡醒的話,特別辛酸臭。
我不服輸地說:「還真不好意思喔!對了,我忘了跟妳說,我做得是和王陽明的春夢。」
「什麼!」她在我耳邊大呼小叫,「妳居然敢褻瀆我老公。」這下,余思萍換來伸展我筋骨,動手動腳的拉我起床。
「妳怎麼好意思說他是妳老公啊?」我好氣又好笑說。
她真的一臉怒氣,只差拳頭沒在我臉上了,「那妳又怎麼好意思跟他做春夢阿?」
我無辜臉回答,「又不是真的!」
「他真的是我老公阿!」她決定厚顏無恥下去,我也不好再戳破她美夢了,畢竟是我先吵醒了她的睡眠。
「妳趕快去刷牙啦,好好清醒一下。」我沒耐性地催她。
她又躺回床上,任性說道:「我不要!我要去找我老公做春夢。」
「妳老公體力沒那麼好,讓他休息一下吧!畢竟他剛剛才和我--大戰一番!」我白目地說完,沒等她反應,就立馬手刀跑出去浴室了。
余思萍的吵鬧聲猶然在耳,我微笑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好幸福。
今天同居的第一個早晨,是和余思萍一起醒來,今後的每一天,我都能如願見到她了。
走來入住的第二天,為時已晚,這才發現踏入了天大圈套裡,男人的行動力果真不容小覷,最大陰謀者王志森,沒我們想的這麼簡單。小白兔回到自己家,是會變成大野狼的,他一早就自動提著早餐上門,無時無刻緊黏余思萍,手腳攻勢頻繁直接,態度熱絡地和余思萍聊天,我在一旁像顆乾瞪眼的超亮燈炮,無語地觀看王志森熱烈的求愛行動。
抵擋不住的余思萍,正用眼神求助,「林晨希,我們不是要去看櫃子嗎?」
「對啊!家樂福應該快開了吧?」我瞟了眼手機,時間十點半,盤算著騎車過去的話,差不多剛好開門。但我們並沒有要去家樂福,這只是余思萍要逃脫的藉口。
「那我跟妳們一起去!好當妳們櫃子的扛夫阿!」王志森捲起袖子,刻意露出他結實的肌肉,而我只有滿滿的不屑眼神送他。
余思萍靠過來我身邊,神情為難地對王志森說:「可我們只是想先看看,不一定會買,何況我們要買一些女生的私人用品,不方便男生在場。」
王志森黏功一流,不放棄地繼續纏下去。「我可以不必在場。讓我開車送妳們到家樂福吧,畢竟要載一些物品,有車還是比較方便,我剛好也要去家樂福附近拿東西,就順道載妳們而已!」
余思萍的臉色很不自然,似乎想不到對策打退王志森。而我不疾不徐出聲了,救援隊員可不是當假的。
「謝謝你的好意喔!但是除了去家樂福,我們還有一堆行程要跑,等等還要去店裡幫忙用東西,會花很多時間,實在不方便這樣麻煩你。」
他攻勢稍軟化,不再窮追猛打,「我是不覺得麻煩啦!但既然你們有很多行程要跑,我就不多打擾了。如果真的有需要,我隨叩一定隨到喔!」
「如果有需要,我們會打給你的!」余思萍對他微微笑,很官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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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號,我們正式和房東簽約了,兩男兩女的租屋生活就此展開,余思萍被王志森猛烈勾勾纏的一天同時進行著,就算逃的了一時,也逃不了同住的屋簷。
我整理著自己的房間,帶來的行李不多,在醫院的生活已讓自己的一切最簡化。不過我還是勞煩跟屁蟲和心淳幫我搬家,讓我所有物品一趟到位。她們只待一會兒,就因各自有工作在身先行離開,留我一人孤伶伶地整理,沒人可以使喚。
另一頭,余思萍的房間大開,裏頭傳出兩人的吵鬧聲,聽在耳裡的我百般複雜。我躺平床上,他們的聲響不時鑽進我房裡,終於我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了,心裡的自由卻一點一滴正在流失中。被愛情綁架的症狀,在我搬進來的這一天,無限地放大。
敵人在我面前逐漸壯大,我卻在敵人背後越發渺小。看得清楚,靠得太近,我更加無能為力。
下午,余思萍興奮地來敲我門,拿著手機要我看十分鐘做好菜的影片。
一看作菜的影片,心裡就深知不妙了,余思萍的大廚魂又要來啦!
我汗顏地勉強看完她的影片後,一句話也擠不出,要我打擊她做菜的熱情嗎?還是誓死捍衛自己腸胃呢?但又想到今後的同居日子,第一天好像不該太直接就潑她冷水,瞬間超後悔自己義無反顧地搬進來。突然覺得一年的租約好漫長。
「怎麼樣啊?今晚來做韓式部隊鍋好不好阿?」她興致勃勃問我。
「好欸!我超期待的!」王志森在旁火上加油地添嘴,殊不知將吃的是地獄式火鍋好嗎?
我做出最後的垂死掙扎,或許能改變她心意也說不定,又或許我想的太美好了,「妳確定嗎?我是覺得,我們省下買菜煮食的時間,可以出去吃各式的火鍋,要什麼料應有盡有,吃的開心滿足又不累。」
余思萍向我點點頭,「晨希,妳說的很有道理!」,我眼睛瞬時發亮,接著她停頓一下才說,「可是自己煮的跟外食就是不一樣阿,吃起來比較健康便宜嘛!我可不想天天吃外食,偶爾自己煮來吃也不錯。」
「妳說的對。」希望破滅,話以致此,我還能說什麼呢!
下午,我一個人在超市裡採買食材,看著余思萍寫的菜單,一一把它們丟入。我扛上一大袋食材回到了租屋處,他們兩人還在清理廚房,前任房客把廚房弄得超髒亂,他們正邊刷邊罵,我邊聽邊把食材放入冰箱裡後,就偷溜回房休息。
「林晨希,妳好意思不出來幫忙喔?」余思萍在我門外大喊。
我無奈地打開房門,「我剛採買回來欸,才休息一下下而已。」
她靠近我耳旁,小聲低語。「我知道,可是王志森一直纏著我,真的好煩!我不想跟他獨處,妳出來陪我啦!」
「好啦。」我不捨地走出房門,和她一起來到乾淨的廚房。
「哇~清理的好乾淨喔!」我嘖嘖稱奇,清潔前的廚房原來可以長這樣喔,恍如女生化妝前後的大差異性。
「這妳才知道,我們清理的有多辛苦啊!」余思萍驕傲地說,我眼光同情地投向王志森,因為余思萍並不是動手清理的那個人,她只在旁辛苦動嘴指揮著王志森。
王志森擦著汗,苦笑地抱怨,「不好意思,我前任室友把廚房弄得太髒了,要不是余思萍,我肯定不敢動手清理這地方,連走進來都覺得可怕至極。」
「多虧我,你們有乾淨的廚房了!」余思萍自得意滿說。
「那真是太感謝妳了!」我做做樣子的感謝,實則覺得王志森好可憐。
晚餐時間,余思萍的廚藝教室重啟,這次我成了她的遞食材小助手,王志森則是攝影師。
「來,聽我口令動作喔!」余思萍廚師導演,開始指揮現場。
「首先一大鍋的水,中火煮滾,」她點燃瓦斯,娓娓述說,「待加冷水時就放入二大匙韓式辣醬,二大匙韓式辣豆瓣醬,鹽一小匙。」她從中說到的食材,我配合地遞到她手上。
「再來等湯滾,然後隨自己喜好放下火鍋料。」我把所有買來的食材,遞在她手邊,泡菜、韓式年糕、火腿、韓式泡麵、小白菜、豆腐、雞蛋和起司,被余思萍豪爽地通通丟入鍋裡煮。
最後,是王志森作的噁心結語。「做菜的余思萍真的好賢慧、好美喔!部隊鍋一定很好吃!」
還沒吃部隊鍋,我就食不下嚥想吐了。一定很好吃嗎?以我的經驗法則來看,很難說喔。
重頭戲其實在這裡,部隊鍋端出來,看起來挺有模有樣的,味道要吃了才能下定論。我說過,我是不注重看外表,但認真品內涵的人,哪像膚淺的王志森,話說得這麼快,等等看他還說不說得出話來。
一同坐到了客廳,看著余思萍從冒煙的火紅鍋底,為我們舀上香味四溢滿滿的料,頓時我感覺飢腸轆轆起來。
「趕快吃阿!人間美味喔!」余思萍催促道。
吃上第一口麵,我面有難色,整個嘴唇火辣感十足,超辣!
王志森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嘴巴微開,似乎在散熱中。
只有余思萍一臉沒事樣地說:「其實味道還不錯欸!多吃一點,要全吃光光喔。」
「是不錯,可是辣了點!」王志森答腔。
我勉強吞嚥而下,起身往冰箱拿水,然後大灌了一口。「不好意思,我不太能吃辣。」
王志森也動作起來,拿上他的大罐運動飲料,喝個大半才停止。「辣的後勁挺強的。」
「你們都吃不了辣喔?要不要加點水稀釋一下?」余思萍對我們笑說。
就這樣我痛苦地吃完碗裡的料,但麵的部分因吸足湯汁,辣到下不了口,還剩著一大半。鍋裡冷掉的湯越發濃稠,泡麵膨脹的飽滿,沒人再想去動它,連余思萍也投降。
「好像真的有點辣欸,尤其是湯!」余思萍放下碗筷,嘴角僵硬的說。
「對,我感覺我肚子火辣了起來。」王志森附和,同時很快地放下碗筷。
而我在旁辣到不想說話,只是拼命地灌冰水。
「那大家把碗裡的吃完就好,鍋裡的就算了。」余思萍認命地說,她知道自己的料理又失敗了。
我麵一條一條緩慢吞下,而王志森碗筷擱著已然放棄。時間一小時過去,我們還沒吃完碗裡的泡麵,全乾瞪著眼互看。
余思萍最後忍不住說:「如果真吃不下,就全倒掉吧!」
王志森動起碗筷,毫不留情地把他碗裡的麵倒入鍋裡,我卻痛苦地清空碗中的最後一口麵。
晚餐在慘淡下結束了,王志森居然沒再黏著余思萍,而是進廁所裡火辣度過,出來的滋味並不好受,連我在房間裡都聞得到廁所飄散而出的複雜味道,真是辛苦王志森,我看得出他盡力而為了。
我想,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在廁所裡的孤單滋味,有誰能訴說呢?
這是最後一次了吧,下不為例。以後我一定要堅持出去吃,管它健不健康,吃多余思萍煮的,見地獄閻王比較快。
說真的,吃完辣以後,說話都比較毒辛辣,請余思萍稍稍見諒囉!不過我說的全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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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盛希-跟你住
我想過 這個問題 跟你住在一起
想搬進你心裡 其他煩心的 都不考慮
從寂寞搬出去 跟你住在一起
我沒有什麼行李 只有對你的 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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