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為註解編號
起源聖城,這是這座巨大宏偉的城市,又被稱之為人類最後的城邦,一團赤色的烈火在深藍色海洋中燃燒[1]是這座城中無處不見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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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巨大城市中有座名為耀星塔的金色高塔聳立在它的正中央,巨大城市所有的能源與魔力皆來自這座塔,而這座塔也是所有起源術士[2]的住處與故鄉,起源術士正是這座巨大城市的最高階層,當然耀星塔也是這座城邦的治理者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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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華的城市街道上,黃昏的夕陽與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融為一體,落日的餘暉如同一抹金色的魔法灑落,人們在彼此間穿梭著,混雜的談笑聲,叫賣聲與互相道別的聲音,在此刻人們的意念也如同暉光與陰影般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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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道路上穿梭往返,馬蹄與車輪的交織奏出了這個黃昏市集的節奏。這是一幅令人心馳神往的畫面,黃昏既是晝轉夜的分界點,也是人們一天辛苦工作後將要歸途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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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艾勒培爾的少年靠著斑駁的牆壁,他正看著工人們收工時面帶笑容地的呼朋引伴,就算距離隔的老遠也能感受到他們打算一起去喝一杯來緩解今天的辛勞與疲憊,這條黃昏市集一直都是如此,簡單樸實,單調卻穩定,而他喜歡感受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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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黑色大衣反射落日餘暉,透出低調的光澤,但即使他身穿低調的黑色,依然讓人看出他並不屬於這裡的一員,可他心中卻覺得這裡應該要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一位來自耀星塔的人,這意味著他擁有高人一等的血統[3]與相較於他人更高的魔力適性與更多魔力運用的知識,艾勒培爾就是這樣特殊的人,可這些描述卻不全然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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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城市中在出身的那一刻會透過血液分析被分配到各個不同的培育機構[4],而只有非常少數的人能夠被分配在耀星塔中的魔法師培育機構接受最頂尖的魔法教育,因此對他來說操控魔法元素應該要像本能一樣,但他卻完全對魔法的各種術式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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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被認為只是一時無法開竅,也有被認為他有意為之,最後則是以先天罕見疾病結案,那時他發現即使是與他要好的人都認為他的遭遇不過就是顆普通的石塊混入了寶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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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養育他的機構也不再對他抱期待,他看著與他同年的人順理成章的成為起源術士,而他在機構中就像那街上的滿地的碎石毫無怨言地被人踐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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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沒資格抱怨,畢竟他無法操縱魔力是事實,最後培育機構按照規定預計將他送到聖城外圍成為厄獸獵人,而今天就是他在聖城中的最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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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步在街道上,感覺到身體無力且心靈空洞,直到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這是曾與他一起成長的術士們彼此談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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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快步離去的他,但終究忍不住回過頭了,他見到大家正圍繞著一個金髮的男子推擠打鬧,那是金髮男子是史塔雷克,不久前史塔雷克被選為起源術士的最高議會的一份子,也就是將繼任為機構的領導者之一,議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起源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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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塔雷克這位天才中的天才正好是艾勒培爾兒時的死黨,當然現在的他是高攀不起的身分。旁邊是推著他的是沙耶爾,是天才發明家,發明了許多新穎的魔法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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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凱菈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歷史研究院院長,是唯一跟他還有少許互動的朋友,而一旁似乎正在說笑話的男子是羅斯諾,他很高興能當一個機構的導覽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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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隊伍末端的捂著嘴笑著的是愛娜,她是艾勒培爾小時候心儀的人,當然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許她早就忘了他也說不定,而她也正接受培訓為魔法培訓機構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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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正在辦慶祝餐會的路上,雖然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友人們,但好幾年前就因能力分班而不再有交集,順帶一題他根本沒有進入任何班級。
他想到這邊無奈地苦笑。現在他們都已踏出學院城為獨當一面的大人物,除了艾勒培爾,這一路來他總是孤單的一個人,這一路上他也沒有多餘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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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一種讓他幾乎要窒息的空虛感竄了上來,他決定頭也不回的離去,他希望能盡快脫離這難受的感覺,但此時他突然被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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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培爾是你嗎?」羅斯諾一把拉住了他。
艾勒培爾尷尬的回頭,盡力擠出尷尬卻又不失禮貌地微笑,「這不是.....羅斯諾嗎?好久不見!」
「我們要辦慶祝史塔雷克的餐會要一起來嗎?」羅斯諾興奮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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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艾勒培爾開口,沙耶爾就訕笑著說,「不好吧,艾勒培爾早已經不是我們圈子裡的人了,恐怕他跟我們都會不自在,雖然他其實一直以來都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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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塔雷克的表情不悅了起來,「我覺得你這話說得有點過頭了,沙耶爾,得罕見疾病他也不願意,我只能說艾勒這些年辛苦你了,我應該找機會和你一起聚一聚,但實在沒什麼時間......」說到這他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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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小時候一直想要改革一些不合時宜的律法,並對聖城有所貢獻,只有成為議會成員才有機會做到,為此就必須日以繼夜的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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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培爾回想起小時候史塔雷克在他面前說出那些崇高的理想時的情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還記得,你果然跟以前一樣是個努力家與實踐家,相信你一直繼續一定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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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心為他感到高興,但隨後他也想起了一些兒時的承諾,「艾勒培爾你放心!我成為議會的一份子決不會讓你離開聖城,我也會找到你為何無法操作魔力的原因,屆時我們一起幫你回復魔力!」想到這裡他內心又充滿了無奈,他心想「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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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還有你的事,我很遺憾。」史塔雷克回答他完,隨後又跟沙耶爾討論起魔法器械的製造條約該如何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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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娜突然小聲地開口,「那個......畢竟我們大家之後也可能沒機會和你相遇了,況且今天是史塔雷克被選為議會成員的日子,即使你沒有準備禮物也應該來敬個酒,這樣比較符合禮數,還是耀金塔的一份子就該有起源術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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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娜說完後靜靜的看著艾勒培爾,那雙眼神不知為何讓他感到毫無溫度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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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嘛!愛娜都這麼說了,一日起源術士終身起源術士不管你身在何方!」羅斯諾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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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一旁的凱菈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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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厄獸獵人生效時間是被徵招的當天中午吧,若到時沒有準時報到視同律法中的叛變罪,若因為我們的聚會導致他明天睡過頭趕不到車或有的沒的,你們這些大忙人要負責處理他的後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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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嚴重的嗎!?」羅斯諾倒退了一步,訝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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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菈你說的對,艾勒你還是好好地整裡心情吧,據說城外十分不輕鬆,你因為在聖城中還姑且算有著起源術士名份,但城外這名份可幫不了你,耀星塔也不會再為你提供資源了,你必須靠自己,而且那邊都是群對聖城無用的廢物,可能相處起來會很辛苦。」史塔雷克表情凝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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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的史塔雷克便又與沙耶爾邊討論一些學術論點並邁開腳步經過艾勒培爾的身邊。愛娜則是小跑步的跟上他們,羅斯諾則不好意思地比出抱歉地的手勢一邊鞠躬表示歉意也往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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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菈搖搖頭,聳了聳肩表示無奈,「少了一個認真的聽眾真是我歷史講座中數一數二的一大損失,有空我們再聊吧,我也得跟那傢伙打好關係,我可不能連歷史研究院都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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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培爾苦笑的點頭,「謝謝妳幫我解圍,我也還有許多行李要整理,我會懷念妳的歷史講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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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凱菈道別,便彼此回頭往不同方向邁步,隨後他越走越快,後來幾乎用跑的,回到培育機構,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他的胸口如同被一顆巨石重壓著,卻又感到無比的空洞,我是怎麼了?今天明明是早晚會到來的,明明早已知道,為何還是覺得那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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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不甘心地想著,一股疲憊感馬上竄升上來,他慢慢的閉上雙眼,準備迎接殘酷的明天,而他也將要從此遠離這個熟悉的環境。
註解
[1]赤色的烈火:聖城傳說菲妮克絲誕生時是一團赤紅色的烈火,傳說中她從幽暗死海的深淵中劇烈燃燒,蒸發了大部分的海水,融穿了壟罩天空的黑冰,隨後星光與月光呼應了祂的火光,從空中灑落,而的第一個破曉不久後便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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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起源術士:只有在耀星塔中培育而成的術士為起源術士,他們比一般人更適應魔力,也更深究魔法術式,他們負責研發新術式與魔法器械,更重要的是他們管理著這聖城中的能源分配與律法的新增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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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聖城居民:聖城中並沒有父母的概念,他們不關心他們如何誕生,所有人都是菲妮克絲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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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聖城中的培育機構:新生兒在醫療單位出身時便會有專員來帶走,他們會開始經過一連串的檢驗最後由檢驗結果送到他們適合的培育機構,便從小就在培育機構中長大成人,再送出社會付諸他的專業。
然而培訓機構有兩個特例,其一是耀星塔的起源術士一生都可以選擇在塔中專研術式,其二是聖城外的厄獸獵人,他們接收被機構認定不良者,並非接收新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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