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那屬於自己的道路,分離抑或邂逅,所有旅者都不知道自己未來的遭遇,唯一知曉的正是旅途總有盡頭這句話,但他們皆深信所謂盡頭絕非此地此時此刻。
艾勒培爾從溼透的床上醒來,他居然留了那麼多汗,他清楚記得那顆巨大的太陽吞噬一切的夢境,他坐起身,看像窗外,繁星與明月還在夜空中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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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顧四週,華麗的裝潢,有種莊嚴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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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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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有熟悉的聲音馬上回答他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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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發現窗邊有個人影,人影朝他走了過來,月光映出了他的臉龐,是薩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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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情急之下我用了整罐魔藥導致你昏迷了有點久,大概昏了一天又幾小時左右吧。」薩菲爾先跟他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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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起來了當時前輩帶著他跟艾瑞莎要逃離海瑟的追擊,想到這,他也意識到艾瑞莎前輩犧牲了自己確保他們能夠安全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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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件事的他握緊拳頭,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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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為我的無能...又是因為我...。」艾勒培爾咬牙切齒的說,他好想去死,想要沒用的自己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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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站起來嗎?能的話就跟我來吧。」薩菲爾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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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培爾看著離開的薩菲爾,他下了床,腳步還有點搖晃,他空虛的跟在薩菲爾後頭,薩菲爾開啟了隔壁房間的門,把睡在門邊的史爾德踢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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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他別擋在門口了。」薩菲爾抱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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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常艾勒培爾大概會露出苦笑吧,但現在他做不出任何表情反應,只有空洞與悲傷,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他感覺他可能永遠都無法脫離這樣的心境,但這些想法都只是到他看見躺在床上的女子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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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艾瑞莎前輩!薩菲爾前輩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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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培爾說完激動的上前握起艾瑞莎的手,雖然手心非常粗糙,手臂也布滿傷痕,但皮膚卻是白皙而透亮且那體溫的暖意立刻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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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我也是納悶的那個,是史爾德把她帶回來的,具體要等她恢復意識由她自己來解釋,但不可否認的這是奇蹟。」薩菲爾也站到艾瑞莎旁邊,艾勒培爾察覺到薩菲爾的眼神與平常非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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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前輩沒事真是太好了。」艾勒培爾心慰的說,一掃剛剛那憂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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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說一些事,說完我就會跟你們分道揚鑣。」薩菲爾突然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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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大鬆一口氣的艾勒培爾這才突然錯愕的回過頭看薩菲爾,「前輩要離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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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另一間房間說吧,別吵到她休息了。」說完薩菲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一臉錯愕的艾勒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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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艾勒培爾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只見薩菲爾站在窗邊看著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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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如果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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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爾抬起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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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為應該要在初遇利薩拉恩維那天就死去了,沒想到傷成那樣她也能夠把我給醫好,真不愧是個爛醫官,也不考慮一下傷患是否想繼續活命。」薩菲爾沒等他把話說完,便自顧自說起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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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莎前輩就是這樣,就算有些人表現出墮落與絕望的一面,她仍然盡力付出一切,她就像火焰一般雖然偶而有些火爆但在危急時刻又會點亮與溫暖他人。」艾勒培爾附和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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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人,應該說真沒想到有她這樣的人,在我眼裡其他人的付出與配合都只不過是表象罷了。」他低下頭看著艾瑞莎移植給他的死去同伴的手,他握了握,若沒有縫合的疤痕幾乎就像自己的原來的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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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付出終究也是為了自己,我總會選擇最有效率的作戰方式,有時不惜犧牲少數人來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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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私的是我會永遠保留一條活路給自己,即使我口口聲聲說這世界多不值得留念,最終人們終究是為了自己而戰,在死亡面前人們握起武器捍衛的必會是自己,這就是我所見的世界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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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根本不了解自己,你拯救過的人比你想像中的還多!你的每一個行動與判斷不都是為了將傷亡減至最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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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不過是在計劃進行的還算順利的表象,要是計畫失敗我又毫無辦法時,我一定會果斷拋下同伴而去,因為每一個策略總有一條我專屬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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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肯定前輩那條後路是絕對不會執行的,因為前輩說的總是跟做的有出入,我就直說吧,前輩是個善與蒙騙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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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鬼,感覺是翅膀硬了,算了以上都不是我的重點,接下來你給我聽好了,這是跟我離開這個團隊有關當然也跟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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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培爾看見薩菲爾露出嚴肅的表情不禁吞了吞口水,他們雙方對視了幾秒,窗外閃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破曉時分已至,晨曦之光即將把世界一分為二,光與暗將在此時最為鮮明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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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輝星虛影應該和你說解釋過這個世界大致上的變化,也大概指引了你方向,但我要跟你說的是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不管祂是什麼存在,去走出你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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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欲言又止的艾勒培爾,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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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現在正在慢慢被自稱銀輝星虛影的意識吞噬,我離開是為了確保自己能夠活下去,我要找到跟祂分離的方法,而待在你旁邊反而會強化祂的存在,一起行動無疑是在提油救火,所以你我就此別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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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爾面無表情地把這些話說完,他回過頭看向那被黎明之光所劃出的地平線,「大概不會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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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些夢難道都是現實嗎?為什麼是我?我到底是誰?」艾勒培爾腦袋中不斷問著自己的問題,但他一個問題都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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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對薩菲爾說道,「如果問題出在我,那應該是我離開才對,比起我,前輩對這個團隊更重要,這個團隊正因為前輩的帶領其他人才能夠躲過一場又一場的生死關頭。」他握緊拳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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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留下吧,與前輩相比我不過是累贅!」他最後激動的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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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對你太好了,累贅這種話你應該不敢在艾瑞莎前面說吧,你確實還沒有自覺,一點覺悟都沒有的傢伙,但我不能在護著你了,小鬼,你要知道成長這條路,必須自己先往前踏出才能讓身旁的人付出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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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思考吧,因為就算你獨自離開,我也不會留下,所以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看是要去加強自己還是陪在艾瑞莎旁邊,因為我現在就要離開了,再會了。」薩菲爾邊說邊與他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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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留下來跟艾瑞莎前輩道別再走吧!」艾勒培爾喊住即將獨自離開的薩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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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爾沒有停下腳步,逕自的往前,背後又傳來艾勒培爾的喊聲,「你是在害怕嗎!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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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爾笑了,他心想著,「對,我居然在害怕,真是個可怕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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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直到艾勒培爾的喊叫聲消散在古堡的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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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馬廄,撁了其中一匹馬,他跨上馬背時,看見熟悉的身影擋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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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你要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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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爾無奈地笑了,他沒有回應她,只是騎著馬繞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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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是說那無奈的表情?你跟艾勒培爾靈魂調換?」艾瑞莎疑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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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身體沒事了?」薩菲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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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真的假的,你們要怎麼才能把身體換回去,從薩菲爾口中說這話我很不舒服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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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笑了,我是問認真的,我怕你可能撞到腦袋才問的,畢竟交換身體這種幻想不是一般人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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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放尊重點喔!」艾瑞莎不高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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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保重,艾勒培爾那小子很不讓人放心。」薩菲爾沒有回頭看她,只是面朝著逐漸升起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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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你可靠多了!你這愛偷懶又沒口德的渾蛋,我在這等你的原因是想跟你說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別當一回事!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抱歉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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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什麼,我遇過的女獵人大概都是像你一樣(妳也許是最不同的吧。),酒後亂性的一大票(當時的妳再真實不過了。)。」薩菲爾這次察覺道他說出的話與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真是可悲,就像那小子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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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至......至少大家都這樣不只我而已,那我就放心了,你一走我就要去喝個痛快!可惡!」艾瑞莎說完立刻別了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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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薩菲爾騎著馬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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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渾蛋......。」看薩菲爾身影逐漸消失,艾瑞莎也轉過身,她的眼淚不斷落下,完全止不住,隨後她終究還是哭喊了出來,馬廄中的馬兒用頭蹭了蹭,就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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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爾騎了一段距離,藍閃星的古堡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點,並慢慢的消失在遠處,此時他又撞見了一位熟悉的身影,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中不由得抱怨,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地消失嗎?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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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晨星獵兵反而沒有理會經過的他,就如同雙方各自走各的路,本應該如此的,但薩菲爾還是在前面做了一個迴轉的動作,面向那名晨星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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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聞大名,這不是緋煌星使徒葛蕾菲亞閣下嗎?」薩菲爾在馬背上簡單的行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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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顯把薩菲爾當成空氣,慢慢地騎著她的馬經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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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銀輝星的虛影所整合的內容,那名少年很有可能是緋煌星的虛影,我想這點你應該也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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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個假貨,有什麼好在意的。」葛蕾菲亞死氣沉沉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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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了一切,她的親人,她的部下,甚至是失去緋煌星的饋贈,她現在什麼也不剩,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何要與他搭話,她到底在這世界上徘徊的意義何在,最終一切都是虛幻一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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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奇嗎?在空中失去光輝的星辰卻還能反照出水面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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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蕾菲亞抬起頭一臉兇惡的看向他,「緋煌星背叛了我們,那不是什麼水面之影!那是黑暗的陰影,利薩拉恩維的陰影,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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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如此嗎?難道曾經離緋煌星最親近的人卻無法看見那抹緋紅的光輝?那你被拋棄也是理所當然的,反正你不用再操心了,剩下的就交給虛影去辦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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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爾說完後便再度騎著馬回過頭,打算繼續他的自己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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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的衣領被扯向一邊,葛蕾菲亞就在他旁邊怒瞪著他,「一個虛影能做什麼?他甚至不能使用魔力!他的弱小本身就是在汙辱緋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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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來你還是蠻在乎前主人的,但妳不也是嗎?失去饋贈的妳也不過就是一般人罷了?」薩菲爾挑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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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後悔,他不該去挑釁一個看似失去一切的絕望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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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它扯下馬背,他居然被扔了出去,他立刻使用重力魔法穩住身子,但對方身影是如此迅速,他被先一步壓制在地上,對方看起來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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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剛剛的一些話,妳果然是緋煌星選上的人呢,不過妳不好奇嗎?在緋煌星徹底失去力量,祂卻又能夠安排了一個虛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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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為何妳還殘留著如此微量的能力,利薩拉恩維又為何還存在?這些問題通通指向緋煌星的特殊性,你知道嗎?艾勒培爾吸收了藍閃星那把縛靈刃的能力,透過銀輝星虛影所整理的資訊,使徒的能力應該是相斥的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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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暫且不說,你說艾勒他吸收了縛靈刃的能力?你親眼見到的?」葛蕾菲亞雖然未改變她兇惡的神情,但明顯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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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見到,但銀輝星的虛影這傢伙有見到,是否為真我不能保證,但你何不親自去驗證呢?反正妳現在多的是時間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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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心想糟糕,對方現在大概比艾瑞莎暴躁一百倍,但他還是不小心過於習慣露出這種輕浮的態度,可能免不了遭一頓打了,再說他其實是被"艾勒"這簡稱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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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意料,葛蕾菲亞放過了他,她跳上她的馬,「算你命大,要是你敢欺瞞我,你跟你那個虛影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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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蕾菲亞說完威脅的話後就騎著馬往藍閃星的古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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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真的要我的命來著?為啥感覺這丫頭有點糟糕,算了不甘我的事了。」薩菲爾拍下身上的灰塵,再度騎上馬匹,終於要獨自踏上未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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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確實千鈞一髮,從那模糊的銀輝星記憶中緋煌星以前就是個不知輕重的丫頭,而且也有點缺乏常識,剛剛她說不定真的要取你的小命。」一道聲音從他腦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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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能出聲?」薩菲爾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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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但也就你聽的到,畢竟我說過我們情況特殊,兩個意識分開過久,導致能夠獨立思考。不過這也是之前我沒想到的情況。」巨狼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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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來旅途不會太無聊,但還是別常做吧,畢竟我越來越有瘋子的樣子了。」薩菲爾自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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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你也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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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就算表現得非常懂我,我也是會把你從我腦袋移除,不過在這之前也就只能好好相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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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意識同一副身體的他就這樣踏上看似獨自一人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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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堡的花園中,艾瑞莎、艾勒培爾與史爾德為馬庫斯建了一座座墳墓,艾瑞莎將那有著晨曦號前隊長肖像的項鍊與當時馬庫斯情急之下沒帶離古堡的北境獵人禮服埋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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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爾德是個深情的人,明明相處沒多久,卻能夠哭得如此痛徹心扉,而一旁的艾勒培爾更不用說,他深深感到難過與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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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謝謝你與晨曦號的照顧,我永遠不會忘了你曾經對我說的那些話語,能夠由你來當我們的駕駛是我們最大的榮幸。」艾勒培爾哽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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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是真正的北境之狼,確實將獠牙深埋進獵物的咽喉,汝的任務已完美落幕,雖然此身已然長眠,但狂傲的靈魂一定得以再度輪迴吧。」艾瑞莎閉上雙眼,心中感到些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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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離開北境好幾年了,如果我說得不好你就託夢來罵我好了。以你跟在我們身邊的功績在北境你早就被授與孤狼勳章[1]與雪狼獠牙勳章[2]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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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如果你們還能相遇在輪迴之地,記得與她開著晨曦號盡情地奔馳,真的辛苦你了馬庫斯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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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古堡有段距離的平原,那裡葬送了幾乎所有的北境部隊,毀損的魔導器械有些車體上有著巨大的洞,就像是被什麼貫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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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獸正在啃食布滿地面的北境獵人屍體,許多的屍體也因為寄生型厄獸的操控站了起身,露出了嗜血的神情,洛克在一台被破壞的運輸車中潛伏著,她的箭矢已經用盡,身上也布滿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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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在哪?我們很擔心妳呢!」車體外面傳來了銀羽神射副隊長的聲音,腳步聲也漸漸地靠近了這台運輸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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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停了下來,有個拳頭灌進了運輸車之中,差點就正中洛克的後腦,但他現在一定非常後悔他將手伸入那看不見內部的黑箱之中,一陣慘叫,洛克抓著那隻與身體分離的手走出了運輸車的殘骸,副隊長痛苦的往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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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丟棄了那隻手,他看著對方那悲慘的樣子,她轉過身一個人用極快的速度跑離了幾乎陣亡的部隊。2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8MsgyFx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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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聽見副隊長再背後瘋狂的喊叫,「妳回不去了,還不懂嗎?他們不再需要妳了,他們需要的是我!是有著領導力與相同理念的我!不是妳這啞巴與不穩定的工具,逃吧,妳已經失去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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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清脆的聲響,似乎有什麼被厄獸給咬斷了,但她沒有回頭,她發了狂不斷往前跑著,毫無目的地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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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蕾菲亞騎著馬奔馳在回古堡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對勁,千年前只有一個能夠跟星辰們共享能力的存在,那就是菲妮克絲,如果艾勒培爾也可以,那他一定不僅僅是緋煌星的虛影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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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加快了速度,一定要確認才行,但就算確認了又代表著什麼?未來又會變得如何?僅存的金耀星與其它星辰的虛影又有什麼打算?這一次她完全對事情的走向毫無頭緒,只能如同千年前的她,一切憑著感覺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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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孤狼勳章:北境頒發給追擊部隊成員的無上榮譽的勳章,追擊部隊失去大部分戰力,仍以少數戰力達成任務目標的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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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雪狼獠牙勳章:北境頒發給追擊部隊成員的無上榮譽的勳章,這勳章所頒發的人都是那些雖然犧牲但卻給與敵人巨大重創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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