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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自製籠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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婥凌在思考之際，忽然理昂從後大力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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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痛。」婥凌摸著背脊投訴。
「對不起。」理昂微笑道歉，「你知道今天樂壇新星樂仁會來這裏演出嗎？一會兒你有空一起去看嗎？」
「你怎會知道我是他歌迷？」
「你的電話聆聲……還有匙扣……都出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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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是他歌迷，又怎會不知道他今天來演出？」婥凌頓了頓後﹕「今天？這裏？」準是最近只醉心寫小說，沒有緊貼樂仁的動向，否則怎會不知道他今天有這則通告。「你不會又是他的歌迷吧？」
「我不是，但全班的女同學都興奮的談論著此事，很難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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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仁出道大半年，聲勢越來越強，每次所到之處都人頭湧湧，今次到大學演出，觀眾全是年輕樂迷，大家都比之前的演出更投入更熱情。理昂帶著婥凌進場，因為他的死黨已先佔了上好位置，大家互相揮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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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仁在台上現身，惹來滿場歡呼。婥凌看到這個畫面，百感交集。當天他剛出道還未受如此囑目，她跟一班初代樂迷便落力的在網上替他宣傳，分享影片以增加流量，將所有他出席的活動片段整理好，然後放上網，讓別人一搜尋便知道他的往績，他的演出。如今樂仁漸漸得到大眾認同了，好像或許稍後時間已沒有需要她的地方。公司會有更多資源投放在他身上，他將擁有更好團隊為他處理公關宣傳等一切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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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舞台的視線已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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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以往街頭演唱的日子，每上載片段上網，都會跟他不斷刷看最近的瀏覽量，一看到訂閱者過了一千後，我跟他都興奮莫名。現在他每個影片都輕易超過十萬點擊率，婥凌對此感安慰之餘，同時又感到在他附近已沒有容納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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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樂仁。」一開場便唱出首支主打歌《只有你》，現場和唱者甚。當然不少得是跳唱歌曲，令全場氣氛沸騰。
「感謝大家的支持，我才有機會站在這個舞台。容許我在這裏做一點宣傳，下星期一木立電視台將會於黃金時間播出韓劇《最後一次說愛你》，而粵語版本主題曲將會由我來主唱。現在先唱給大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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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掌聲雷動。婥凌聽著最後一次說愛你的歌詞，彷彿樂仁跟她分手的宣言般。不禁流下淚，幸好現場一片漆黑，不易被人察覺她的淚痕。唱到最後一句﹕「讓我說最後一次，愛你」時，婥凌便離開了演唱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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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會場過份擠擁，婥凌離開時感到有點暈弦及呼吸困難，腳步有點蹌踉，身體便向前傾。幸好理昂見婥凌神情不對勁，跟隨她在後，在她跌倒前扶著她，才不致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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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十分燙。」理昂再按按凌的前額。「發熱。你先坐在這裏，別亂動。」理昂扶了婥凌坐在校園平台的長椅上，便快步跑去校內的便利店購買退燒藥、退熱貼及樽裝水，然後讓婥凌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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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婥凌忽然感到氣虛力弱。「我休息一會便可以了。」
「可能要等半小時後，藥力發揮才會退熱。多喝一點水吧？」理昂緊張的慰問。「你現在覺得熱還是冷？小時候母親都會這樣問我，如感到冷就需要穿衣保暖，發熱就需要散熱。」
「熱。」
理昂便打開一包退熱貼貼在凌的前額上，的確這樣令凌舒服多了。
「很抱歉，令你看不完表演。」
「先別說這些話。待一會我送你回家。」
不知是藥力發揮作用還是婥凌真的心力交瘁，當二人乘搭的士回家時，婥凌不知不覺倚著理昂的肩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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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昂扶著婥凌到樂弦書店門口時覺得不對勁﹕「喂﹗這裏是你家嗎？」
「不﹗但這裏就對了，別回家驚動我母親。」
「但這裏是書店。」
當婥凌正在找鑰匙時，書店的門打開了。
「為甚麼那麼久才回來？」阿鈞開門後看見理昂扶著婥凌回來，二人互相對望都有點不知所措。理昂打量著阿鈞，看見他滿臉鬚根，又腳穿拖鞋，心中有萬千個念頭。阿鈞還是首先醒覺過來，發現婥凌不舒服，連忙從理昂那邊接過她，扶她進內休息，獨留理昂在門外。
「你好﹗我叫理昂，是婥凌的同學。她剛剛看在校看完演唱會後感到不舒服，我便送她回來。」
「嗯﹗」阿鈞目光只看著婥凌，完全無視了理昂的存在。
「她剛服了退燒藥，若明天還不適的話，請帶她看醫生。我先走了。」理昂被阿鈞冰冷的氣場震懾，急急離開。離開書店後，還不斷的喃喃自語﹕「他到底是甚麼人？那麼古怪。」
到了深夜，阿鈞再視察婥凌的情況，凌就算服下了退燒藥仍高燒不退。他立即便致電他相熟的私人醫生。
「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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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醫生是阿鈞自小的家庭醫生，接近退休年齡，已不會再到診所診症。他替了婥凌檢查各項，還打了針開了藥。阿鈞在一旁踱步，感覺十分焦急。
「沒事的，她還年輕。應該只是操勞過度，免疫力降低，受到病毒感染。」鄧醫生氣定神閒的收拾他的用具。「你以前也不是一樣，廿小時不眠不休，最後又要我替你善後。放鬆一點。可能她明天比你還活躍。」
「不﹗我沒緊張。」阿鈞還狡辯。
「看你現在懂得關心別人也是好事。初時還以為你這小子又生病了，這三年來你一生病總叫我前來，如果我不是自小看到你現在，才不理會你。」
「多謝。」
「別客氣，我有收診金的。不過，你現在仍是除了這裏及電視城就哪裏都不去嗎？這樣可不好。」
阿鈞只是低頭不答。
「年輕人，別浪費大好青春。沒錯，有些東西是要銘記在心，但不代表你全個人生要陪葬。」鄧醫生再看看婥凌。「如果對人家有好感的話，就放開自己。難道你想人家陪你一同困在這裏，哪裏都不去嗎？」
「不﹗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甚麼意思也好﹗」鄧醫生截斷了鈞的說話﹕「總之你下次再病就來找我，不是我來找你。知道嗎？」
「知道。」在鄧醫生面前鈞變得唯唯諾諾。
臨離開前，鄧醫生語重心長的勸說﹕「你爸最近身體也不好，有空便去看看他。兩父子怎會有隔夜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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